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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仁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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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溪,赶紧的,6床室颤了,快通知陈老大,我先去CPR了!;#3;

张叶的声音先她一步传进治疗室,岑溪抬头便看到她瘦小的身影,健步如飞跑进办公室,熟练踩下抢救车的脚刹,便急匆匆地推着车子往走廊那侧的病房跑去。

;#3;6床?欣然?”,岑溪心头一紧,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脸色苍白,不苟言笑的脸。

工作这么多年,岑溪本就早早练出了铁石心肠。面对形形色色的病患,她学会了把情绪深藏心底,虽谈不上泰山崩于前而不动摇,但表面的波澜不惊还是有的。

但是当听到张叶嘴里喊出“欣然”的名字时,岑溪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抖了抖,拿着安瓿抽吸药液的针头,差点又要戳破手指。

“哎,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岑溪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她快速抽吸完手上的液体,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老大的电话,

“老大,欣然情况不好了,室颤。”说出“室颤”这两字的时候,岑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漏了一拍。

“我知道了,小溪,我们马上过来,你们先复苏!”陈老大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紧张,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

“明白。”岑溪快速掐断电话,转身便往张叶身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推开病房的瞬间,尽管早早有了心理准备,况且这种场面在这个科室并不算罕见,但岑溪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戳得心下发疼。

欣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苍白的脸蛋,随着张叶的心肺复苏的动作上下晃动,那双原本清澈动人的大眼睛这会儿如死鱼般半睁半闭着,美丽而青春的脸庞,看不出一点点生机。

“小溪,快,替下我,”张叶额头满布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费力。

一看到岑溪进来,瞬间像见到救星般,招呼岑溪准备替换。

“好,来了”,岑溪深吸口气,压下情绪,立即快步走到张叶身边,

“准备,1,2,3,换”,两人动作娴熟,下一秒,岑溪已经换到欣然的胸前,顶替张叶做起了心肺复苏。

张叶快速退回抢救车旁,麻利准备好穿刺用品,在欣然纤瘦的手臂上反复扒拉,想找出一根足够粗壮的静脉替她建立生命通道。

但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反复输液早就让欣然的手臂千疮百孔,别说是抢救首选需要粗壮的静脉,这会儿几乎连根合格的都没有。纵然经验丰富如张叶,也急得眉头紧皱,满头大汗。

岑溪一边按压,一边近距离盯着欣然的脸,还是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此刻丝毫看不到任何血色。

不知道是按压带来的疲劳,还是情绪上了头,岑溪只感觉胸口越发憋闷。

她依稀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看见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的场景。那是个下午,天气很好,阳光很足,照到身上有微微的暖意,但似乎,这明媚的阳光完全照不进这对母女的心。她们站在那里,神色哀伤,旁人只要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很难过。

那天的欣然还不算特别虚弱,只是脸色比普通人苍白了一些。她安静地跟在妈妈的身后,眼神迷离,美丽清秀的脸庞上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和悲伤。

那会儿正忙得晕头转向的岑溪,看到欣然的瞬间,却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这么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的女生,兀然出现在这个病房,岑溪知道,这不是好事。

所以后来听到当班的责任护士小颖交接班汇报病史的时候,岑溪心下的疑惑得到了证实了,但她却觉得更加憋屈了。

没错,胶质瘤,这个答案岑溪并不惊讶。她这样花一样的年纪,出现在这个放化疗病房里,总不可能是伤风感冒这种小儿科的毛病吧。

这些年,岑溪早见多了病房里的悲欢离合,心如果不试着硬起来,这个班是没办法上下去的。所以她习惯性从他们的故事里抽离,让自己成为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但每次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看到这个女孩时,岑溪的脚步总忍不住为她停留片刻。这个眼睛大大,脸色苍白的女孩,总能莫名牵动岑溪的心。

当她的同学朋友一个个都还沐浴在阳光下,肆意挥洒青春时,她却终日在病房里跟药品,针头,甚至放疗舱为伍。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无奈,却无解。

而这女孩,跟其他病人也不尽相同。

她有着超脱她年纪的冷静和成熟。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哪怕被治疗折磨得上吐下泻,满身皮疹,也没见她哭闹抱怨。

她只是抱着自己的熊熊抱枕,安静而虚弱靠在床边,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波澜,但却有着让人不忍直视的哀伤。

“岑溪,准备换人,”陈老大的声音把岑溪拉回现实,而他的实习生小男生也已经站在岑溪身边,做好了替换准备。

“好,”岑溪的体力也差不多到边界了,小男生默契地在按压间隙替换了掉岑溪。

当岑溪退下来时,她转头看了看监护仪上的数字,还是让人绝望的“0”,屏幕的红绿色波形也依旧没有任何具有意义的节律。

“张叶,肾上腺素继续推,岑溪,除颤仪准备。”陈老大的脸色愈发阴沉。

作为科室主任,他有着超强的专业素养和过硬的心理素质,但今天,他的情绪也有着隐约的波动。

这个欣然,是病房里最年轻的病人,也是陈老大亲手收的。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他对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一直默默关注。

他的女儿只比欣然小几岁。

每次巡房,看到这女孩眼神寂寞,表情悲伤地坐在病床上,她的声音也会不由自主放低放软。

如果结局不能改变,至少在她离开前,给她多一些温柔,这是陈老大不愿言说的柔情,也是这群医务人员秘而不宣的共识。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但是,共事这么多年,大家都懂。

“除颤仪到位,”岑溪利落准备好仪器,看向陈老大。

“150焦,”陈老大目不转睛盯着监护仪,医嘱下的快速果断。

“清场,除颤,”岑溪重重按下手下的电极板,好像只要力气大一些,欣然就会在下一秒醒来一样。

“200焦,”陈老大看着屏幕,继续开口。

200焦的能量下去,欣然的身体随着电流弹了一下,她胸前洁白的皮肤都能看到微微泛红的印痕,但屏幕的曲线还是没有丝毫实质性的改变。

岑溪的眉头拧出了川字,她抿了抿嘴,看向陈老大,开口问道,

“老大,怎么办?还继续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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