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思过 还好,她还有所求(第2/2 页)
今日看似是左瑜安技不如人,实则也是给他敲了一记警钟。他刻意回避的事情,险些酿成大祸。左瑜安的心性与手腕,不足以撑起左氏继续成为天子近卫之首的重任,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他也不想与左瑜安过多解释,随即命令道:“从即日起你在家中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兰光院一步。至于你在监察司的官职,我会替你请辞。”
左瑜安一听便急了,“大伯父,这不符卫律。”
左东阑气笑了,“你同我讲卫律。按律,你要入刑狱受审。”
左瑜安自知理亏,但仍不甘心被撤职,心心念念的诸直司没去上,连监察司员的官职也被罢免,所有努力一朝化为乌有。一句话也不想和左东阑多说,垂头丧气地趴卧在锦被中,心中暗自盘算过几日请母亲再去求求祖母,说不定还有转机。
他那点小九九,左东阑门儿清,一丝余地未留绝了他的念头,“若想着去求祖母蒙混过关,我劝你今早歇了这个念头。敢出这院门一步,我直接拎你到刑狱,谁也救不了你。想尝尝罗老师傅的手艺,我不拦你。”
寒鸦卫阎王罗藤,屠户出身,善拆骨抽筋。
左瑜安打了个寒颤,他仅见过罗阎王一次,笑靥如菊,言语憨厚,但只需两刀,双指一夹一拧一拽,一节猪腿骨自肉间剥离。不敢想象这若是人的……他噤若寒蝉,只觉被青棠踹得淤青的小腿前胫疼痛难忍,哼唧着不敢与左东阑顶嘴。
左东阑唬住了倔牛犊,便离开了兰光院。一卫早已等候在院外多时,见首领出来,立刻上前禀告:“首领,咱们的人,在太华东巷附近追丢了。只看清人约七尺,宽肩,右手剑,年纪在三十上下。”
左东阑点头,吩咐道:“此事不必再查。我心中有数。”
“是。”
瞳山少主身边的人,都是尸山血海中锤炼出来的高手。即便寒鸦卫有层层考核,京中精锐也大都未经历过真正的刀光剑影与腥风血雨,对付江湖草莽绰绰有余。但面对此等一招直取人性命的杀手,根本毫无招架能力。
左东阑回到房,打开了白日里苏禄绯送与他的匣。香樟木的箱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脱胎漆纹都有些暗淡了,内有绢布包裹的一本手札,封面无题,角落“雪川”二字落款,令左东阑怔怔然。
这本是宝安十三年至十七年,秦素溪于宫中养病时的一些日常随笔,其中也记录了很多她与左东阑相处时的内心所感。
此夜,灯影绰绰,朔风呼号,似肃然泣诉。
将左瑜安扔到柴房并轻松甩开左府寒鸦守卫的,便是苏何。他与青棠交接完大荒扶桑剑之后,前往鸾京几处瞳山暗桩巡查,和睿亲王在鸾京的人手联络后,正午回到东海王府后,听闻了昨夜发生的事。
正如长鸢与南午所言,他可代掌令执罚瞳山众徒,但少主身边的人,他不敢僭越。
少主临出发前交代若左东阑入贤亲王府寻她,便在未时三刻将地牢中的人放归回左府。苏何决定亲自走一趟,也探一探左府虚实。
太华东巷在左府西侧两条街外,苏何并未放水,但他仍有些意外寒鸦卫比他预料的要弱,仅两条街那些人就失去了追踪的方位。
苏禄绯傍晚时分回到东海王府,有些疲惫。听过苏何的禀报与左府的种种反应,靠在软榻上饮了一口热茶,沉思半晌道:“苏何,你回到掌令身边去吧。京中形势大多在掌控中,有青棠足以。掌令只身在东北境,我不放心。”
苏何只一瞬迟疑,立刻俯身跪在苏禄绯榻前。掌令命他护在苏禄绯身侧,听其吩咐至凉州侯入京。
瞳山令,瞳山众徒当无条件执行服从主人命令,不得迟疑,不得违抗。无论是赤缇先前的命令,还是苏禄绯当下所言,他遵从哪一边都是抗令,只得跪伏请罪。
苏禄绯并不打算改变主意,“今日你去过左府,左东阑与寒鸦卫必不敢轻举妄动。现下绀蝶正在全力掩盖铜矿之事,掌令身手再高强,也会寡不敌众。现在当以掌令安危为重,你明日便出发,不得有误。”
苏禄绯的命令不容有异,苏何只得叩首听从。
苏禄绯今日前往贤亲王府后,寒鸦卫首领左东阑随后入府交谈甚久,入夜之前传遍了整个鸾京各派朝臣府邸。众人纷纷猜测着左东阑之举背后的圣意,心思活络之人已经嗅到风向转变的气息,暗自准备起来。
苏禄绯近来食之甚少,连续几夜浅眠,靠在软榻上翻看医,精神不济。突然只觉心忽地跳空一瞬,手中医脱力掉在地上。霜儿吓了一跳,连忙招呼在外值守的南午去请宝芙。苏禄绯缓了片刻,摆手示意不必大惊小怪,但霜儿显然不打算听凭她的任性,快速拖住苏禄绯的后颈,将人缓缓的扶着躺下,熄了房中大半的烛火,颇有勒令她快些休息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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