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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翅投诚 请君入瓮,是为了斩草除根。(第2/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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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老夫人叹了口气,“子孙满堂,吃穿不愁,还有什么可忧心的。我劝姐姐,两耳不闻窗外事,听听戏,打打牌,其他事,一概不管。”

“成,我听你的。”

苏禄绯与礼王妃更衣净手后回到戏楼后,礼王府管家便带着小厮侍女,将准备好的新桃符红纸与研好的墨笔呈上。苏禄绯回府的时候,霜儿手中还提了十副窗花和两笼蒸馍。

老管家言昭云接过霜儿手里的东西后,便张罗着将东海王府内外东西院都布置了一番,与前院热闹非凡不同,清园有些肃穆冷清。入夜,左东阑依然是翻进的东海王府,驻足在清园院外求见。而临一也如昨夜一般,横在院门口等着他把佩剑解下。他近来屡次犯错,玄翼即将抵京,此时行事更是格外小心,不然撞在玄翼之主的刀口上,新错旧账一起算,即便有少主作保,怕是仍要脱层皮。

苏禄绯将蛱黄口供递与左东阑,隐去了鳞翅与伪玺一事,说道:“人,左大人要带回去再审审吗?说不定,你的人技高一筹,能审出来这幕后主使。”

“若是今日卑职从王府押走犯人,只怕这个年,谁都不会过安生了……”话还没说完,对上苏禄绯似笑非笑的眸子,他便知,人即便是他想提走,也提不走。苏禄绯在立规矩,她所说的只不过是句客套,今后也如此,若苏禄绯不放人,即便是他左东阑,也得听之任之。

“这份供词,左大人可以带走。昨日未得逞之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来日若卷土重来,必还要请寒鸦卫彻查一番。”

“敢问殿下,大荒扶桑剑究竟在何处?”左东阑凝视眼前身着缕金团锦缎裙的女子,仪静温婉,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一剑取人命的瞳山少主。

“剑不出现,不是正和圣上心意?”苏禄绯眸中的犀利转瞬即逝。

这句话说得没有半点委婉。左东阑没有接话,苏禄绯站起身来,将他面前的茶盏倒了个十分满,他心中无奈,叹息一声,告辞离去。

送走了左东阑,苏禄绯决定去一趟地牢亲自见见鳞翅。青棠有些犹豫道:“少主,地牢脏污血腥……”

话没说完,见苏禄绯面色不豫,便随即住了口,立刻差人打扫了下地牢,以免过于脏污,引得苏禄绯更加不悦。

停了迷药的鳞翅被放了下来坐在长凳上,手脚的锁链还在,颈间还有铁箍钳制,昔日风光无限的银玉副堂主,眼下十分狼狈。

她被喂了些水,干涸的咽喉划过有些许清凉,她眼前也明亮了些。环顾四周,刚刚被冲洗过的地面,还能映出幽幽月光。

两名狱卒将一把黄花梨圈椅放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随后一名年纪不大的女郎走了进来,端坐之上。她挥退了跟随的四名护卫,昏暗的地牢中,只剩她们两人。她有些看不清对面少女的长相,只是那貂裘裙摆华贵明艳,与这脏臭血腥的地牢格格不入。

“你可知,擒你者何人?”少女问道。

鳞翅不答,嗤笑一声,她隐约猜出了来人的身份。成王败寇,如今落在宿敌手中,便已了然接下来的结局。

“其实你也不是一定要死的,只是你的主人必然知晓了你的失败,我不杀你,你也回不去。”说罢,面前之人将一截绣着稻穗的里衣,扔到她面前。鳞翅看着那已经沾了血污的纹络,古井无波的情绪开始有了些起伏。是呢,任务失败,时隔两日活着回去,也不可能被信任,说不好还会被杀人灭口以免落人口实。只是想到……她确实心有不甘。

“周小满,五岁,拜在积薪棋院黄大家座下的弟子。再过两年,七八岁的孩童可辨是非、记事理了,你确定要他小小年纪,既不得生父相认,又无母庇佑吗?”

鳞翅听到此言,豁然起身,却被颈间铁箍牢牢钳制,手脚上的铁链也被挣直,缕缕血痕从伤口中迸裂而出,她咬紧牙关,目眦欲裂,仍一言不发。这块逆鳞被活生生揭去时,是如此之痛。

周小满是她与扬州太守周勉的私生子,尚才五岁,于棋道便显现出了惊人的天赋。黄仲襄,当代棋道魁首,鳞翅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小满虽是周勉的儿子,却入不了周氏族谱。经周旋最后拜在黄老门下,也算是为这孩子寻了一处安身之所。

只是,她不甘。她还想看着小满长大成人,在棋道上传承黄老衣钵,大放异彩,冠绝天下。

“我可以帮你”,苏禄绯见她神色动摇,在猛火上浇了一斛油,声音中充满蛊惑,“我可以帮你安排新的身份。你可知荆州的凤池院,弈百先生羊官子棋艺其实在黄老之上,只是此人性格乖戾,棋道上不如黄老德高望重。试想,你可以看着他娶妻生子,你亦可以远离是非从此逍遥自在,过你自己的人生。一切,都看你的选择。”

“我不会为瞳山卖命的。”嗓音嘶哑,有颤抖,也有一丝骐骥。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银玉堂的一件东西”,苏禄绯展开纸笺,毛笔轻点着墨汁,“只有你知道的一样东西。”

青棠站在地牢之外,有些焦急。虽说以苏禄绯的身手和鳞翅身上的枷锁不会出岔子,但让少主单独见绀蝶副堂主,青棠觉得此举非常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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