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蝶再现 有时候水到渠成，很难。(第2/2 页)

“回少主，跑的那个，是之前摸进您房中的……”

“看来身手不错，可有受伤？”

“多谢少主，不曾受伤。”

苏禄绯点头，转身进了房，“进来吧。”

霜儿没有跟随回府，苏禄绯点了临一今夜当值。他接过苏禄绯的大氅，便立在房外的廊下。苏禄绯交代青棠去审抓到的活口，黎周立在房中，苏禄绯一言不发坐在桌案之后，直到黎周被盯得冷汗涔涔，半晌才问道：“跑的那个，功夫在你之上？”

听到苏禄绯这么问，黎周立刻双膝跪地请罪道：“回少主，那人轻功不错，是个女子，属下一时不查，让她溜走了，请少主责罚。”

苏禄绯摆摆手，“起来，通知所有瞳山卫，除了青棠和临一，今夜都不必护卫在府，全力围剿此人，格杀勿论。鸾京这地界上还有寒鸦卫，绀蝶杀不了我。”

“另外，”黎周听到苏禄绯还有交代，当即再次单膝跪地拱手听令，“若是活口，带回来；若是死了，直接扔进长公主府。不用避讳寒鸦卫，惊动了他们更好。”

“是。”黎周踏出房的时候，丢了个眼神给临一，令他务必守好少主。随即提剑带着南午和长鸢，出了清园。

今夜东海王府的动静不小，在外盯梢的寒鸦卫也发现了些端倪。王府之外的暗卫突然全部撤走，左东阑接到消息的时候便知其中必然有异。于是他独自一人，悄然翻进了东海王府，却站定在清园外，没有贸然闯入。

他刚到清园时，临一便知道院外来了人，还没等他通报，只听屋内的苏禄绯说道，“请他进来。”

苏禄绯坐在房软榻上，少虞横在腿间，左东阑的气息出现清园院门口时她的手倏然握上剑柄，随后便又松开了。

临一快步走到清园院门口，示意伫立之人解下腰间佩剑。左东阑挑眉，右手按在剑柄上纹丝未动。临一也不退让半分，微微颔首，眸光直指那佩剑，眼神坚定不畏周遭凝滞的气息。左东阑轻笑一声，解下递与临一，脑中还回想起了昱阳的抱怨，言府之人，油盐不进。今日得见，确实如此。

房中并未点灯，借着今夜月光的微弱光亮，左东阑见到了坐在榻上的苏禄绯，拱手行礼。苏禄绯并没有请他坐下，而是淡淡说道：“左大人深夜擅闯王府，有何贵干？”

“殿下恕罪，”左东阑虽然在道歉，可半分歉意未有，语气中净是探究，“恐您安危有异，卑职失礼了。”他瞥了眼女子腿上横放的剑，可惜太过幽暗，看不清那柄剑的模样。

苏禄绯并不打算与他言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那就有劳左大人了。”便闭目养神，房中又归于寂静。左东阑也没客气，坐在了厅堂的圈椅上，苏禄绯不说话，他也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刚至三更，青棠从地牢中走出，先回了房中清洗净了一身的血腥，才到房去，她知道苏禄绯今夜并不会睡。刚迈入清园，便感受到了第三人的气息，见临一手中多持一剑，守在门外向她示意房中有客时，她快步上前，按住了腰间佩剑，语气沉沉，在房外禀报道：“少主，属下青棠。”

“进来。”

青棠推门进入房，只见一男子端坐厅堂，她的拇指已将佩剑推出，大开的房门寒风涌入房吹散了房中的倦意，苏禄绯将腿间的少虞斜倚在地上，起身点亮了烛火。

左东阑也起身与青棠颔首示意，青棠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关上了房门，接过苏禄绯手中的烛火，依次点亮其他灯烛。

明亮的烛火下，左东阑也看清了斜放在一旁的宝剑。并不是众人都在寻找的那柄。

苏禄绯见他目光停留在少虞上，问道：“左大人可知，大荒扶桑剑有个规矩？”

“知道。”

大荒扶桑，出鞘必饮血，取人命。

“睿王叔说那柄剑杀生过多，杀意太重，时间久了持剑人会生心魔，好嗜杀，最终会死在剑下。所以他请富阳侯锻造了这柄少虞，希望我少些忧虑。”

左东阑并未置评，他并不认为九方军仅凭一把剑便可号令。九方隗氏，向来以能者为尊。没有那柄剑，九方旧部认可的少主，自然可号令九方军。无德之人，希望将剑据为己有，似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为不能执掌九方军自欺欺人罢了。

只是他隐约闻到青棠身上似乎有一丝血腥味，微微蹙眉，探究之意溢于言表。

青棠并不打算将地牢之人交代的说与左东阑，这是瞳山与绀蝶的宿怨，与朝廷和寒鸦卫无关。

三更天清园亮起了烛火，很快惊动了东海王府的夜巡护卫。老管家亲自到清园询问，苏禄绯让临一将其安抚回去，并交代莫要惊动言筠，近来他奔波数日都不曾好好休息，今夜之事不必惊动他。

四更天末，黎周率众卫回府，还拖着昏迷的鳞翅。纵使众人气息静凝，左东阑也第一时间便感知到王府外围内院有数批暗卫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