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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为止 听见了,别管!(第2/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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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定康十八年阿不都部叛乱,苏禄绯急援睿王世子妃,没有见到羊老最后一面,成了人生憾事。而留在丹芝的那株西域紫蒲陶,仍枝繁叶茂。

草长莺飞二月天,风已不再凛冽,和煦盎然。苏禄绯在廊下摇椅上看林女官指挥着齐、钱两位嬷嬷和数名侍卫掘土挖坑,将枯萎的灌木树丛挖出,松动旧土。

霜儿刚刚禀报道昭宁公主来访,一只玄黄滚地锦一个箭步冲着苏禄绯旁边的案几便要撒欢窜上来,乔渲眼疾手快,拦腰阻截了肥猫的飞扑,气得滚地锦挣扎欲抓挠乔渲,胡须呲立,龇牙喵呜。

“阿吱?”苏禄绯看着这许久不见的肥猫,又看了看一旁案几上的百合甜羹,笑着让乔渲将它放下来。

还是这么贪吃。她一戳肥猫的脸颊,它还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

“阿吱!”昭宁一进彦山堂,便见肥猫在案几上大快朵颐,怒喝一声,只得了肥猫不耐地卷动了下尾尖,双耳后背,一副听见了、莫管的模样。

“何事?”苏禄绯让乔渲给昭宁搬了把椅子,又端了壶茶让她稍安勿躁。

“凉州侯进京了。”

“我知道。”苏禄绯不仅知道,还命乔渲拒了凉州侯要登门拜访的帖子,大门上挂了谢客的牌子。

“凉州侯的女儿,今日是长公主带进宫的。”

“那公主怎么出宫了?”苏禄绯笑问。没等昭宁回答,肥猫的前爪扒拉了一下苏禄绯的肩头,踩着躺椅的边缘先是伸了一个懒腰,作势便要趴进苏禄绯怀中。

苏禄绯把肥猫揽在怀中,摸了摸它的虎背熊腰,笑道:“公主是怕我心情不好,带了阿吱来看我?”

昭宁在这件事情上不知道如何开口,苏禄绯被肥猫压得心口气息不顺,将阿吱重新塞回昭宁怀中,说道:“眼不见心就不烦。公主不必担忧。”

“总归是要见面的,只怕……”

苏禄绯将昭宁让到屋内,递给她一份礼单,“这是我与凉州侯的事情,公主出嫁在即,莫要忧虑这些杂事。这是我与你的添妆礼,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昭宁接过礼单粗略地看了一眼便合上了,“谢谢皇姊”,然后她四下看了看,小声道:“不是说好再加两个俊俏侍卫吗?“

阿吱在怀中,喵呜了一声。

这件事情苏禄绯自是能办也不想办,不然韩世子便要从辽西打上贤亲王府。

铜矿一案枢密院茅伍、盐铁副使郭新军分别以懈怠军机和渎职之罪抄家流放,工部郭宗晓连贬三级。而兵器流向尚没有定论,夏洪革职下狱。无人知晓的深夜,寒鸦卫首领左东阑秘密前往了一趟沧州袁府,不日传出已经致仕归乡的前枢密院副使袁封逸踏春时不慎坠马,数日后亡故的消息。

高正修看着密保,良久沉默不语。他知道,定康帝放了他一码,他也要适时退让。

朝廷的波云诡谲局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李鹭这几日流连鸾京市肆,参加京中贵女的踏春宴,好不热闹。

长公主处处提携她,与凉州侯不谋而合的是,她也认为李鹭嫁到京中来,比仿照苏禄绯承袭爵位要更合她的心意。一来佑安若想从大长公主手中接过祁魏势力,必要多方维护,需要打量钱财,长公主府的营生微薄,她有了将凉州商号捏在手中的念头;二来她没有女儿,对于世家来说,维系情谊最简洁有效的便是嫁娶。她的儿子既无军功,也不得定康帝另眼相看,若想封爵在太平盛世中难上加难。日后按她的心意为李鹭寻得一门高嫁,那也是将凉州侯夫人拿捏在手中。

只是李鹭不知,仍做着未来女侯爵的美梦,对着一些父兄品级只有三四品官员夫人与女郎的巴结极为受用,时常三五女郎结伴出游,受几句追捧奉承,便大手一挥结账买单。只四五日,凉州侯夫人临行前给她的银钱便花了个精光。

这一日她与高府四小姐、鸾京府尹的房二小姐和吏部侍郎薛三小姐一同逛东市,此前已经在镜湖月和三月桃店铺中买了诸多金银玉饰和胭脂水粉,几家的仆从手中提满了大小锦盒,逛到“吉祥宝相”绸缎庄门口,更是将这堵了个水泄不通。

吉祥宝相是缎布皇商,也是昆仑商号最早发家的店铺,绸缎布匹以各类宝相纹深受世家贵族喜爱,其中宝莲重瓣纹的织锦彩缎,每逢换季新裁衣之时都供不应求,常常需要提前一季订购。

李鹭发觉这吉祥宝相的绸缎纹样比之凉州商号的布样要华贵明亮许多,十分合她的心意。而店伙计正搬入店内的那匹粉橘宝莲金花锦,她一眼相中。店伙计赔笑道,“对不住这位小姐,真是不巧了,这几匹已经早早订出去了。您再看看小店的这几匹锦缎,也是上品,包您满意。”

“这些都订出去了?”李鹭指着三匹锦缎,有些不满。

“实在对不住,是都订出去了。您看看这匹六瓣宝仙,有流彩暗花和桃红并蒂,也非常衬小姐的气色。”店伙计虽不认得她,但是后面那位高四小姐,他随掌柜的前去给高家老爷量衣的时候曾远远见过一面。心知这位小姐既然与高四小姐一道,那也是高门贵女。可订那三匹的是穆家,同样得罪不起,只能赔笑着将这位小姐的目光往别处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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