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到达洛阳
顾怀敏正在家逗弄女儿，就听到了大明宫总管刘述亲自来传密旨命他平乱。顾怀敏没忍住，立时骂了句国粹。
他是真的不想办这种案子，这种事办的太多，只怕不好。可他没得选，只好回正房把女儿交给了妻子，说自己要出远门办差。
想了想，又去找到了沈国，挥退仆人，小声道：“岳父容禀，小婿收到旨意，梁王意图谋反。刚刚陛下已传旨命小婿平叛，岳父来长安之前可曾看出什么端倪来？”
沈国骇然，手上的茶盏都在抖：“不曾听闻，我这几年都是在乡野之间走动的，城内的事少有听闻。”
“弄错了吧，在洛阳怎么谋反？这没地利、没人和的，他勾结了谁一起谋反？”
顾怀敏却是深信不疑，呵呵，萧家的奇人奇事他见得多了。他心酸道：“这是陛下收到的密报，不会有错的。岳父有什么人可以给我用的吗？我要个熟知当地士绅情况的人。”
沈国十分担心自己的妻子弟子们，强压下惊怒之情道：“我有个弟子万成志，在洛阳县做县丞，若真有此事，不可能瞒过他的。我马上写信给他。”
顾怀敏安慰道：“岳父不必忧心，梁王只是有这个想头，还未举事。我会快速行军，岳母和师兄们不会有事的。”
沈国深知他的本事，散去了九成的担忧。虽还有一成担忧，但自己年事已高，无法跟着女婿急行军，只好在长安等消息。
这边顾皎月在阿耶怀中听到了梁王密谋造反，被人举报，然后皇帝命阿耶前去捉拿梁王的消息。
她一脸震惊，复又恍然。震惊于听到了原中没提过的事情，又恍然猜测到自己外公可能就是折损在此案中。
这种人一造反肯定先抓沈国这种名士大儒写檄的嘛，就像明朝的宁王造反要抓唐伯虎一样。自己外公定不会屈从反贼，那反贼可能就把外公一家和他的弟子一起害了。
这梁王原中应该是成功造反了，原中提过定国公曾多次平定叛乱，武勋卓著，深受皇帝信任，这梁王叛乱肯定也在其中。
如今消息泄露，梁王只是在准备，还未开干。阿耶应该能及时赶到抓住他，消祸患于无形。
这个变化是蝴蝶效应吗？结果定然是好的，自己很喜欢，顾皎月心中说道。
如今外公还在长安，会长居于此不回洛阳，不会遭殃。抓了反贼，外婆和师叔们也不会出事。
顾皎月放下担忧，安心睡觉长身体去了。
这边顾怀敏收命人拾行装，等不及告别妻子。自己去城外虎贲营点了两千精兵，往洛阳急行军而去。
顾怀敏一路上命士兵隐蔽行踪，又是急行军，到了洛阳附近，梁王仍未察觉，还在为造反做准备。
顾怀敏先在洛阳城外隐蔽处扎营，再令人送信给万成志，接他出城商讨。
万成志是个十分敏锐的人，且他又是县丞，三教九流的消息他都知道。这几日洛阳城内暗潮汹涌，他总觉得不对，待要查探时就收到了沈国的来信。
来人风尘仆仆，行事隐秘。他知道事有蹊跷，挥退伺候的人，独自在房里接待了此人。
看完老师的来信，万成志倒吸一口冷气。他眉头紧皱，来回踱步，想了半天，道：“等过一个时辰，正是附近城池村落的人出城的时候，我们混在人群中出城，这样不显眼。”
他把信烧了，又命人叫来妻子范氏，吩咐道：“师母年事已高，在城外的庄园无人打理，你去帮她老人家收拾收拾，等老师回来好住。把孩子也带上，我近日事忙，顾不上他。”
范氏总觉得有些蹊跷，这不早不晚的，怎么就要去城外。但见丈夫神色严肃，便不再多言。她只收拾了几身衣裳，就带着儿子上马车走了。
等过了一个时辰，万成志才随着来人出城。
等见了顾怀敏，万成志立刻拜了一拜：“下官见过定国公。”
顾怀敏扶住他道：“师兄免礼，信你看过了，我想知道梁王府的情况，该如何下手？”
万成志一路上都在思索该如何应对，答道：“梁王行事粗疏，想抓他的小辫子不难。梁王府有个总管叫邱应节，梁王的事情瞒不过他。咱们想法子抓住他即可。”
又想了想近日城中的异状，“近日洛阳多了许多来历不明的人，他们应该已经调了许多人进城了。”
“那这姓邱的能抓住吗？”
“能抓，很容易的。”万成志道：“此人好色如命，不过他不爱良家女子，只爱勾栏里的女子，是以经常外出。”
顾怀敏很疑惑：“这种时候也会外出吗？”
“他忍不住的！”万成志斩钉截铁道。
“那些进城的人师兄也打听一下。”
“公爷请放心，这事情容易得很，我找城中的地头蛇问问就知。”
顾怀敏想了想，又说道：“师兄这次定要好生办差，岳父此次入仕，定会向陛下引荐人才。师兄可要抓住机会才是！”
顾怀敏也是怕他之前跟梁王有瓜葛，万成志虽未必会与梁王同流合污，但若是一不小心泄露了消息给梁王就不好了。他粗中有细，自然要先许诺万成志高官厚禄，让他尽心为朝廷办事。
果然，万成志听完后喜形于色，满面潮红。自己能力并不差别人什么，只因是寒门出身，故而一直蹉跎。
此时顾怀敏递上了青云梯，他岂有不接的道理，连连点头：“公爷放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定会尽心办差，助公爷扫荡乾坤，还洛阳一片青天。”
顾怀敏不再犹豫，命士兵枕戈待旦。他招来副将徐虎，吩咐他点十来个精兵跟着万成志进城抓人。
“抓住人后你们即刻用刑，问出他们的计划。几时起事、与何人勾结、造反的人手在哪里。审完之后给我发信号，我带兵入城。”
万成志、徐虎应道：“是！”
顾怀敏并不担心审不出来，听了万成志所说就知道这邱应节不是个硬骨头。这梁王身周四面漏风，按住他并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