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药

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二天，哈利收到一张便条，来自弗立维教授：

“亲爱的哈利，听闻你回到霍格沃茨，是否有空来‘那间教室’处理那些恶咒。”

“那间教室”在最后一战中充当了战场，清理时以棘手出名，教师与傲罗曾轮番上阵，均以失败告终，教室内残存的咒语会疯狂攻击试图清理它们的人，最后得出结论——封闭教室，等待时间令它们淡去，魔力褪去为止。

经年已过，时机成熟，哈利与弗利维背对着挥动魔杖，期间不断有还没失效魔咒弹到两人周围，哈利熟练地将魔杖一抖，咒语的余威就像水汽般蒸发在半空中。

破碎的窗户恢复原状、窗帘清理一新、桌椅整齐排列，最后弗立维教授轻轻一点，门栓咔哒一声锁起来，将教室关闭。

“这下好了，”他松了一口气，“这些孩子不会总想跑到这里来一探究竟了。”

哈利微笑起来，道：“总有学生喜欢冒险。”

“天才辈出的时代过去啦，”弗利维摇头，“现在的孩子连漂浮咒都搞不明白，韦斯莱家的那两个小子当年甚至连七年级都没念完……”

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弗利维教授再次开口道：“哈利，去年罗宾教授辞职了，黑魔法防御术空缺一名老师，如果你愿意……”

哈利感到胃里沉甸甸的，他回忆起昨天迎接他们的纳威，突然回到学校的卢娜……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的病情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但德拉科一直尽力使精神疾病这件事看起来不过是稀松寻常，好维护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谢谢你，教授，真的。”哈利几乎语无伦次了，“但我还有其他的……”

一只纸鹤飞到他的耳畔，打断了这尴尬的对话。

地下的魔药教室，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坩埚前，一边哼着最近流行的巫师乐队的小曲，一边扔进去一些难以辨认的草药搅拌，坩埚里正冒着令人愉快的白烟。

哈利跟着纸鹤走进来，怀念地看着周围的布置，德拉科将魔药倒在杯中，模仿起前校长，拖长声音道：“我能教会你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

他走下阶梯，递过杯子。

“甚至阻止死亡。”哈利接口，端起来喝了一口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

“鼠尾草加一点薰衣草汁，帮助你的睡眠，亲爱的。”德拉科答道，走到他身边坐下。

哈利喝干净了，觉得思维轻飘飘的，没多久便感觉到眼皮沉重，向旁边倒去，德拉科的肩膀正好接住他的脑袋。

夜晚的城堡万籁俱寂，魔药教室到斯莱特林地窖的路上空无一人，哈利一直睡得很安静，只能说魔药起到了效用，前一个晚上，德拉科在夜里听见他惊醒了数次。

“睡眠过多和失眠，噩梦、容易感到困倦，至于魔药的效用……马尔福先生，你在战后做过临时治疗师，我们都知道魔药只能缓解，根治是不现实的……”

“平静，完全平静的生活，最好是熟悉的，有轻松回忆的地方，有助于修复他的精神。”

不同的男声、女声，不同的面貌——德拉科短时间寻找了数个拥有类似经验的治疗师，甚至神秘事务司研究人脑的同事，他们的建议听起来如此诚恳、有效，病患的结局却极度相似。

黑暗中，他紧紧握住哈利的手。

魔药的效果立竿见影，但它是有副作用的。

在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之后，德拉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哈利开始依赖他的魔药，而德拉科无法每次都坚定地拒绝他。

纳威留下的药材短短几天就只剩下一半，魔药的副作用也很快显现出来，令喝下它的人白天也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这天他们在公共休息室闲聊，哈利坐在沙发上，德拉科坐在桌子后，整理他们的信件，埋头用羽毛笔写着回信，忽然，哈利的声音减弱下来。

他睡着了，睫毛垂下来，看得到眼下的阴影。

德拉科放下羽毛笔，正想上前将哈利膝上的毯子拉上来，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立刻站在哈利身前，将魔杖指向门口——

罗恩.韦斯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地窖门口，他身后是大口喘着气的赫敏.韦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