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陈哥出现
诗雅已上了两次钢琴课，似乎很是适应。妈妈说她像着了魔似的，学习完就如痴如醉地弹奏琴键图，仿佛真的是在弹钢琴一样。
戴志成不希望再像受伤时期那样忽略对妹妹的关心，决定星期六晚上陪她一起去上钢琴课。他越来越哥哥样了，愈加希望诗雅能永远把他当亲哥哥看。待到今后大学毕业，再有一个属于她更好的情感归宿。爱假幻想是人的天性，只是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王老师见戴志成送妹妹来上课，觉得很有趣也很欣赏。在哥哥面前不断表演诗雅接受能力和领悟能力超强，是这批学员中最优秀的。她打算待诗雅完成和熟悉整个基础之后，再教她民族舞蹈，要让诗雅在整个中学时期都跟着她，因为她太喜欢柳诗雅了。
妹妹的优秀加重了他的责任感，更是要求自己努力做好一切，争取早日给妹妹买上钢琴。星期天下午，他六点不到就摆好香烟摊，并且还卖了一包大红花香烟。下来的刘伯夸他来的时间越来越早，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迟，是个踏实肯干的好小伙。
旁边一位来自浙江摆着女鞋地摊的男子主动与他搭讪，虽然双方的普通话都很蹩脚，但还能正常交流。
得知戴志成天天晚上在此摆香烟摊，他大胆建议戴志成顺带在旁边再摆一个鞋摊。他负责提供货源，卖完后结账。他们兄弟俩已在柳江南批发市场搞了一个专销自家鞋的批发点，他们想早点打开市场，希望戴志成参与进来。
戴志成看到这些合成革女式鞋的款式新颖漂亮、色泽鲜艳，当即爽快答应，浙江老板随即留给他20双鞋就另去它处。走之前，告诉他鞋的质量一般般，最多只能穿上一年，并且下雨天还不能穿，要他给顾客讲明。鞋的售价是10元一双，结算价是6元一双，戴志成认为非常划算。
很快，戴志成将临时鞋摊紧靠在香烟摊旁，马上就引来两位青年女子咨询和试鞋，讨价还价中又引来更多的女子前来询问和挑选。也许因为是星期天和天气好，短短一小时就卖了五双。这时，又来了一位年轻干部模样的男子跨着自行车要一条大中华，戴志成首次出现两头忙了。
“买两包。”刚歇下一口气，正在做销售记录的戴志成又听到这个熟悉声音，剑牌女孩来了。
今天的她更显清纯，秀发束成一股马尾，白色带图案的t恤衫和一套浅蓝色牛仔。看上去虽比不上柳诗雅和姐姐戴志如，但也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你给我拿烟呀！还傻不拉唧地看着我干嘛？没见过漂亮女孩子啊？”剑牌女孩调皮地眨着眼，带着骄傲地秀出一对酒窝说。谁看你？明明是你盯着我不放。戴志成心里嘀咕道。
快速拿了香烟给她，她依旧还是两张工农兵拿出来，也不管找回的四元钱，拿着香烟就蹦跳跑向前面不远处一对夫妇旁，不断地在那位男子面前撒娇。戴志成也看清旁边的女子，就是第一次和她同来的时尚女。
那时尚女持续与那位男子说笑，偶尔又看向戴志成一眼。剑牌女孩则在旁边拉扯那位男子要他过来，男子有点尴尬不情愿，哪知那女孩马上就跺脚扭腰的再次撒娇。看到这一幕，戴志成自然就想起了可爱的诗雅，真想她能陪着自己就好。这半个多月来，江秋月带柳诗雅在两个周六晚来过，最后是一起乘末班船回家，戴志成很留念那种快乐时光。
“小兄弟抽烟吗？”那位男子终于走过来和戴志成打起了招呼。男子约二十八九岁，比戴志成略矮。平头阔脸，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身体也是宽厚结实，只是肚子略有突出。一件蓝色衬衣搭配灰色麻料秋裤，锃亮的大头皮鞋与腰系罕见的高档皮带，让人一看就是属于当时少有的成功人士。
“谢谢大哥，我只卖烟不抽烟。”戴志成微笑带有一丝惊慌回答。这位大哥的声音和态度虽然和气，但透露出一种看不见的威严，让人肃然起敬。
“噢，我姓陈，你就叫我陈哥吧。”
“陈哥好。”戴志成马上恭敬叫着。
“那位是我老婆，买香烟的是我妹妹。她今年高考就差六分没考上，也不想去复读，我也只好安排她去电大学财会。都快十八了，可还像个野丫头顽皮。”说到这，陈哥吸了一口香烟带着感叹口吻说：“只怪我爹妈死得早，我和她嫂子一直疼着她，宠着她。这可好，越来越野了，一点斯都没有。
小兄弟，如果她在你这有所得罪，那就请你看我的面子不要和她计较哦。”说话的陈哥也放松起来。
“没有，没有，她很好的。”戴志成有点着急说。
“嗯，不错。”陈哥眯着眼满意地继续说：“小老弟年纪轻轻的就出来闯，挺不错嘛！”
“哎呦，陈哥您可是高抬我了。我是生活所迫，迫不得已呀。”戴志成也轻松起来。
“怎么个生活所迫？说说看。”陈哥好起来，笑笑地看着他。
“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和妹妹很辛苦的。陈哥您看，我才技校毕业工作，工资也不高，妹妹还要读，家里什么都没有。两台电扇是厂里发的，电视机是亲戚买彩电后给的，旧洗衣机也是老家买了双缸洗衣机后送的。我妈妈和妹妹一年下来都难得买上新衣新鞋，您说我该怎么办？”戴志成回答。
听完戴志成的讲述，陈哥很赞赏地点了点头：“小老弟还真像个小男人，大哥我喜欢。这样吧，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找我。你在这里就说是我陈倒爷的老弟，没人敢为难你。”说完就点头告辞拉着妹妹转身离开。
“拜拜了，英俊可爱的香烟哥。”陈嫂更加调皮地笑看了他一眼说：“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有的人说滴。”
前面的陈妹听后，羞急得伸出双手娇打嫂子的背，随后传来两姐妹清脆的笑闹声。“哎呀呀，真是冬暖花早开呀！”嫂子大声笑道。
“喂，找的四块钱还没拿呢。”戴志成对他们急喊。
“哈哈哈，看你乖，留着买糖糖吃吧。”陈嫂学着小陈妹第一次逗笑的口吻回应他，姐妹俩再次开心笑闹。末了，小陈妹还是那样回头，羞涩地看了戴志成一眼。
令戴志成无法想到的是，陈哥的出现与存在，使得他的人生与事业走了一大段捷径，最终成为他肝胆相照的亲哥哥。还真是人生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