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心存歹念
淑妃冷冷道:“这冷宫里统共就一个人,你们尚且管治不住,还有脸面求饶!给我重重的打。”
院中“哎呀!”“啊!”的惨呼声顿时响了起来,让人听着都觉肉疼,淑妃的目光越过正在施刑的院中,得意的看着一脸无奈的周敏,嘴角挂着一丝戏耍的笑容。
淑妃摆明了就是要坑她。那些人无缘无故挨了打,必会记恨于她。周敏对此无计可施。
待淑妃耍够了威风,甩甩袖子,心满意足离开冷宫之后。周敏和黄桃忙上前去搀扶两位嬷嬷。
王嬷嬷一把推开周敏,恨声道:“都是你惹下的祸!你给我等着!”说罢,与其他三人一瘸一拐自回小楼去敷伤药。
周敏与黄桃对视一眼,黄桃面露优容道:“这可怎么办?”
周敏挑了挑眉,说道:“算我失策!本以为淑妃会给些好处,唆使他们来对付我们。那时我们加倍给些银钱,也就无妨了。”
黄桃道:“那现在舍些钱财还有用么?”
周敏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鬼不推磨,那定是使的钱不够多!你去看看我们还剩下多少现银?”
两人回到房内,从床下将包着金银的包袱拿出来,摊开在桌上,黄桃点了点,叹道:“原带进来一百两银子,十两金子,现在银子已去了一半了。”
周敏道:“你拿四个二两的金锭子用手帕包了给我。不要心疼钱,这次不多花一点,没有效果。”
待黄桃十分不情愿的将金子包了后,周敏袖在在袖中,往小楼走去。刚到小楼门口,就闻到一阵伤药味儿。掀帘子进去后,见厅中拢着一盆炭火,两个小黄门爬在长榻上,显见已敷完了药。
“你来干什么,快滚!”涛哥儿一眼瞥见周敏进来,火气腾的窜上脑门。
周敏一面陪着笑脸,一面掏出两个金锭子放在长榻一侧的方几上,说道:“因我之故,让两位小哥遭了罪,我心中难安,这金锭子两位权且收下,买些药食补身。”
炭火照在金锭上,闪出耀眼的金光,看得那两人眼都直了,哪还说得出不要的话来。周敏复又上楼对两位嬷嬷亦如此这般说了,掏出金锭来赔礼。
“两位受了伤,行动不便,这几日便由我与黄桃来侍候嬷嬷吧!”周敏堆笑道。
那王嬷嬷最是爱财,见了金锭子已有几分欢喜,待听得周敏主动提出来服侍她,更是得意了。要知道周敏如今落魄了,可曾是皇妃,那是专服侍皇帝的。
“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这一次我便不与你计较。我躺了这半日,口渴得很,你去点盏茶来我吃。”
“这不太妥当吧?”李嬷嬷有些顾忌的说道。
“有何不妥?我们这样都是她害的!再说她也不是才人了,服侍我们几日又如何!”王嬷嬷不以为意的说道。
“王嬷嬷说的是,我这就去烧水煮茶。”周敏忙应道。
连着几日,周敏与黄桃当真服侍起四人的饮食起居来,直至伤愈。周敏两辈子都没侍候过人,这一次直累得半死。好歹将四人的怒气消解了大半,也算值得。
岂知那涛哥儿日日与黄桃接触,见她生得灵秀,人又活波可爱,心中竟起了龌蹉的念头。伤愈之后,仍不时要叫黄桃来侍候他,趁便说些言语**。黄桃只作不知,也不好跟周敏提起。涛哥儿心里熬油煎火一般,却不敢用强。
那王嬷嬷久经世故,早看在了眼里,更瞧出其中有利可图,便拿言语来试探。涛哥儿哪经得住她的三言两语,便将心事吐露了。
王嬷嬷道:“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为难事!”
涛哥儿见有门路,忙陪笑道:“求干娘看在我往日孝顺的份上,指点小子则个?”
王嬷嬷笑道:“这个容易。只我最近嘴里淡出了鸟来,那有心管你的破事儿。”
涛哥儿立知其意,笑道:“干娘且等着。”
当日中午唐秀来冷宫送饭时,涛哥儿与了他些银两,央他置办了一席菜肴晚间送来。到了晚上,又烫了一壶酒,摆上按酒菜蔬,拢了一盆火,单请王嬷嬷来房内吃酒。直吃了一夜,王嬷嬷说出一条计策来,涛哥儿满心欢喜,自有银两孝敬不提。
次日是个大阴天,密密的灰云积压在头顶,寒风在冷宫的四面高墙之内往来回荡。周敏和黄桃窝在暖暖的被中不愿起来。起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做。
忽然房门“嘭!嘭!嘭!”急促猛烈的响了起来,王嬷嬷在门外叫道:“还不给我起来!都什么时辰了!要是被淑妃娘娘知道了,谁担当得起!”
黄桃睡意被吵没了,喃喃道:“这大冷天的,淑妃哪有那空闲来冷宫。”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穿衣起来,拉开了门。只见王嬷嬷拉长了一张肥脸,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个去把院中的杂草除干净了。”
黄桃想也未想便叫道:“凭什么啊?你们的伤早好了!”
王嬷嬷双眉一竖,眼露凶光,蛮横的说道:“就凭在这冷宫里由我做主!你们还想不想吃饭了?!”
周敏忙笑道:“王嬷嬷少怒,黄桃年幼不识事体,我们这就去刈草。”
王嬷嬷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聪明人!”
周敏又道:“不知刈草的镰刀在哪里?”
王嬷嬷冷冷道:“镰刀?谁敢把镰刀交到你手里?没有!休要啰嗦,三天之内这院中的草不除尽了,你们就等着饿肚子吧!”言罢扭着肥胖的身子,回小楼去向火了。
周敏只得草草洗了把脸,与黄桃来到院中拔草。这满满一院子的荒草,简直让人无处下手。两人只得从北边墙角开始拔起。不想那枯草十分坚韧,死死卡在砖缝里,拔了不到半个时辰,周敏的手已勒破了皮,风又冷,冻得两人瑟瑟发抖。
黄桃很是心疼的说:“小姐你先回房休息,我来拔就是。”
周敏强笑道:“不,我们一起拔快一点儿。”坚持不肯回房。
涛哥儿和王嬷嬷在小楼内烤着火,不时望一望院中拔草的两人。
“这样真的有用吗?”涛哥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你若想与她长久对食,得耐下心来等。她们是笼中的鸟儿,能飞了不成!”王嬷嬷笃定的笑道。
“干娘说得有理。”涛哥儿陪笑道。
“这两个雌儿都是性烈的爆炭,不宜用强,须得先磨去她们的锐气,再榨干她们手中的银两,等到她们无依无着走投无路,你再献一献殷勤,那黄桃儿必会从了你!你想啊,她甘愿随她主子来冷宫受罪,定然忠心耿耿。到时见不得她主子吃苦,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王嬷嬷说着邪邪笑了起来,“就连那大的,到时也尽可玩得!”
涛哥儿听得心中大定,涎着脸笑道:“那我可不敢!我只要那小的,便够了。若事成了,另有银两孝敬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