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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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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影视作品中阴暗混乱的形象不同,审讯室的所有墙体全部由白色特质材料制成,充满未来科幻主义,更像一处实验室。 三个部门中审讯室占地面积最大,又被分为三个相同空间。 每间审讯室内部,除了中心的审讯床,两面墙的玻璃到顶柜里全是各色器具和特产药物,跟展示似的,只靠脑补就能吓哭一批胆小的。 前往心疗室路上,不知有意无意,工作人员带着獭祭路过了一间正在使用的审讯室。 走廊连接着硕大的单向玻璃,由于极好的隔音,两人只能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身躯和一个发癫的人影。 “那是上个月抓到的一个ia的卧底,没用了,就成了他们的玩具。”工作人员见惯不怪地向獭祭解释到。 女孩扫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跟着向心疗室走去。 “什么时候有外勤啊,再待下去死的就是我了。” 还没打开门,呜呜咽咽的声音就穿了出来。工作人员熟练的推开门,示意獭祭进去。 听见推门声,哭嚎戛然而止,抱着医生大腿的白兰地转过头,眼底爆发出及其耀眼的光芒。 “是不是琴酒!要出去清理卧底了吗?带我带我,大哥带我一起出去吧我活好懂事能抗能打,保证给你最销魂的体验呜呜呜” 那双“哇酷哇酷”的大眼睛在看到獭祭时失去了所有高光。 白兰地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堪比川剧变脸的速度恢复正经,在核对了獭祭身份后开始下达指令。 不得不说,男人在正经的时候,就和他那副四十多岁成功社畜的外貌一样,干活精练,动作麻利。 獭祭需要作为观察员审视每一场审讯。她不一定要参与,但必须全程在场。 任务笼统,内容简单,含义残忍。 在没有审讯任务的时候她倒是可以自由行动。 由于懂得都懂的保密政策,平时白兰地也不能随意离开这里,也就是说,獭祭成为了审讯室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人。 指令下达,白兰地又带着獭祭熟悉审讯处的环境,顺便东拉西扯的交代些东西。 “对了,最近审讯室没什么生意,你可以先去训练或者休息,只要来活的时候能联系的上就行了。” 男人深谙社畜精髓,不多问,不多想,老实下发命令后,还亲切的教导獭祭如何在组织中花式摸鱼。 这样的领导谁不爱啊。 说完,男人就回心疗室去了。 心理医生那帮畜生是按次收费的,今天他交完钱时间还没哭够呢。 按照白兰地所说,今天审讯室没有业务,獭祭自然放假。 可是,去哪呢? 獭祭想了想,今天是周六,上一个周六……自己和琴酒在训练场训练。 那么就去训练场吧。 结果还没出门,一帮人就轰轰烈烈送来个潜逃的叛徒。 时间卡得真不错。 审讯室 房间外,是眼睛肿成核桃的白兰地和另外两名记录员。 记录官受过专业训练,只要他们不看白兰地的脸就绝对不会笑。 房间内,是神飞天外的獭祭和满脸兴奋的审讯官。 叛徒被绳子用一种不能描述的姿势绑在架子上,一睁眼就看到一变态拿着小皮鞭站在他面前。 “你好啊,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请多指教啦!”审讯官手上甩了个鞭花,嘴上倒是格外礼貌。 正经不过三秒,那人便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看看周围,全部都是一会你可以享受的好东西哦~” 可能是被吓到脱线了,叛徒吞了吞口水,看到站在墙边的獭祭道:“那位美女……我也可以享受吗?” 审讯官的笑容卡在了脸上。 叛徒不是什么嘴硬的存在,交易人,协助对象,泄露信息交代得很快。 三个小时前白兰地就已经去查实信息了,房间外的记录员也熬不住换了两拨。 獭祭的任务只是观测,但面对着审讯官要不要来玩的询问,她还是将其当成了命令。 接过压杆,一点点的向下用力。审讯官慢条斯理的声音伴随着头骨形变的牙酸声与破碎的惨叫。 “亲爱的,这是你点名想享受的美女哦~满意请给她的服务五星好评哦~” 獭祭面无表情,仿佛手下压的是个西瓜。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官终于宣告下班。 打开门,外

面的记录官正抱着垃圾桶呕吐不止。 另一位面色惨白的记录官默默写道:观测对象未表现出共情能力,对于血腥场景适应良好,未发现明显模仿举动。 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明明琴酒之前说过,近半年来审讯室都没什么业务,结果獭祭来后三天两头不是叛徒就是卧底。 审讯处完美保证99不间断,看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组织已经被渗透到千疮百孔的程度了。 就是这其中有些叛徒质量不太高,前言不搭后语,一问三不知。 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知道,搞得审讯官开开心心玩到最后还得假惺惺来一句“浪费时间”。 审讯处本来记录官就不多,高压轮换下众人压力大到天天跑去心疗室哭天抢地,差点把诊疗师逼到去看心理医生。 人类是有承受的极限的,就像是当屠杀进行到一定程度时,士兵不是放下屠刀,就是跪地痛哭。伪善也好,良知也罢,正常人天生就没办法直视残忍。 可獭祭没有这些苦恼,毕竟她没有情感,天天泡在这里甚至还有闲心学一学几个审讯官魔性的笑声。 真的有人是“桀桀桀”这么笑的诶。 第一周结束时,獭祭的观测时长已经刷到了80小时。这意味着她每天有近一半的时间都在审讯处。 同时獭祭的例检也缩短为间周一次。 进实验室,被药翻,顶着头痛的脑袋,回去接着观摩,审讯室一直生意兴隆了整整半年,獭祭也养出了能闭眼走出实验室的肌肉记忆。 组织地下某处隐秘监控室 朗姆饶有兴致看着獭祭与审讯官如出一辙的夸张笑容。 面前一整面墙x的监控墙有一半无死角展示着审讯室的状况。 “先生,观测数据整合完毕,载体逻辑层面未发现变化,数据稳定,符合下一阶段开启条件。”旁边的通讯器里传来研究员恭敬的声音。 朗姆摸了摸自己光洁的脑壳,打开麦克风:“我记得这一批质量合格的实验体有三个?” 研究员答到:“是的,综合能力最强的就是獭祭,另外所有人里面学习能力最强的是花旬,獭祭其次。” 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亮起: “朗姆,花旬交给皮斯克,獭祭作为调试样本由贝尔摩德教导。” 朗姆反应非常快,对研究员说道:“第三阶段主要观测对象改为獭祭。” “收到。” 挂断通讯,朗姆打开电脑开始新一轮的布置。 在安排人手时,他忽然开口道:“按贝尔摩德如今的状态,她真的能教导獭祭吗?” 朗姆身后,一道黑影收起手机,闻言,笑着说道:“朗姆,不必担心。在底层逻辑固化的情况下,审讯室不能让獭祭产生共情,贝尔摩德更不可能影响到她。” 监控墙的光芒照耀在他手上,那人漫不经心的转了转印有乌丸家徽的戒指:“再说,这样的杰作就应该去为组织创造更大的价值。” 獭祭接到了新的命令,一周后前往美国,具体事项听从贝尔摩德安排。 从实验室出来,面对着难得的休假时光,獭祭选择前往训练场练习。 尽管在审讯处并没有要用到身手的地方,女孩却一直没有放弃锻炼。 这是东京地区成员通用的训练场,建在离海岸二十海里的一座小岛上。 由于没有提前预约,獭祭只能和外围成员共用普通靶场。女孩到的时候靶场上还有一组学员。 大概是对外围成员的统一训练吧,獭祭看了一眼,从众人生疏的肢体动作中推理出结论,径直走过去准备练习射击…… 女孩和一个棕发蓝眸的女孩擦肩而过,熟悉的面庞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宫野明美? 獭祭没办法肯定对方的身份,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交谈。 似乎有所感应,那女孩也忽然回头,恰好对上獭祭的视线。 帝丹小学第19届毕业生宫野明美,昨天刚小学毕业,今天就被带到了训练场进行枪’械训练。 第一次训练的女孩站在靶前,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注视,转头,便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獭祭。 黑发,黑瞳,熟悉的面孔,明美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孩,试探着叫了一声:“獭祭,姐姐?” 獭祭回想着多年前两人相处的日常,露出一个经过刻意练习后的微笑:“明美,好久不见。” 教官认识獭祭,见此直接给明美批了五分钟休息时间,让两姐妹寒暄两句。

明美摘下护具,揉了揉肿胀发红的手腕,有些小心翼翼的跟在獭祭身边,走向靶场边缘。 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六年前。獭祭在脑海中回忆了打招呼的一百零八句开场白,脸上笑容不变:“明美最近怎么样?” 女孩有些手忙脚乱的回答道:“挺好的呀,开学就要上国中了呢,我都挺好的。” 慌张,难过,虚假的笑容,女孩对自己的态度讨好中带着一丝恐惧。 獭祭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只得保持微笑继续尬聊。 “其他人怎么样?艾莲娜医生的大衣还在我这里,抽空你帮我交给她吧。” 明美神色一黯,整个人沮丧不少:“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志保半年前也被送到了美国去学习。” 去世?这两个字背后的沉重女孩早已见惯不怪,满手人命的女孩却绞尽脑汁寻找着应该如何安慰明美。 “抱歉,请节哀。”最后也只有干瘪的一句。 到底还是要客套两句,獭祭又补充到:“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明美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女孩正准备说什么,獭祭的phs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做出抱歉的手势,示意自己需要暂时离开,随即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獭祭,30分钟后到港口去接一下货。”白兰地说话干脆。 “收到。” 獭祭转头,从一旁抽出便签纸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递给明美:“如果有需要的话,请随时联系我。” 这个手机号她很少使用,大概率是看不到信息的。 审讯官上次看着玩具挣扎求生的时候说,这就叫客套。 说完,獭祭学着多年前那样,轻轻地揉了揉明美的脑袋,两人就此分开。 20分钟后 獭祭蹬着自行车绕过监控,来到港口的某间仓面前。 等待片刻,一辆面包车悠悠的从外面驶来,径直刹进仓里。 外围成员在獭祭面前停下车,摇下一小截车窗,随后递出来一张收货清单。 女孩简单浏览一遍,在其中找到暗号,刷刷刷填了接头词,又将收货单从车窗缝隙中塞了回去。 不一会儿,面包车后尾箱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将麻袋随手丢出。麻袋不轻,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獭祭走过去,拉开麻袋,里面是一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大概是麻醉剂打得够量,被甩在地上女孩也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这个女孩是前两天抓到的某个叛徒的家属,也是今天獭祭要接的货物。 确认无误,女孩朝车厢里的男人点点头,抱起女孩便从隐秘下水道进了排水系统。 步行约15分钟,獭祭扛着人到达审讯室。 这个点可能审讯官都去吃饭了,审讯室落了锁,獭祭之能隔着玻璃撇见内里的惨状。 獭祭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来到这里将会发生什么。 她脚下迈着均匀的步伐,稳稳的向另一间审讯室走去。 这个女孩和明美差不多大。 空置的房间没有开灯,随着身后的门关上,她和女孩的身影彻底隐没在黑暗之中 可她的温和只属于明美这一个个体,不存在联想延伸的可能。 况且,这是组织的命令,她必须遵守。 将女孩放在铁床上,獭祭看着女孩披散下来的棕黑的秀发,忽然想到了宫野明美,又想起多年前两人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艾莲娜医生总是笑着揉揉她们两个的头。 抚摸头顶是一种表达温情的方式,这是写在教科中的内容。 獭祭犹豫着伸出手,先是试探性的碰了碰女孩的发丝,接着将手指轻柔的插进发间,连带着整个手掌缓慢深入秀发之中,贴着头皮的位置轻轻的揉了揉。 她的动作缓慢轻柔,仿佛是怕吵醒了女孩一样。 獭祭忽然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并锁上了门。 琴酒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行为,因此獭祭一般也不会。 女孩停在走廊中间,伸手贴着头皮磨蹭两下。 她的头顶,有一道一指长的伤口,因为还没拆线的缘故,摸起来有些硌手。 这道伤口半年来,没有拆线,也没有愈合。 触碰到伤口,獭祭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 原来不是所有人头上都有接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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