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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党锢祸事再兴起,李杜盛名死明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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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宦官诛除窦武、陈蕃及其宗族亲旧之后,朝廷大权落于宦官之手,自是免不得弹冠相庆一番。而去岁九月宫廷突变,清流士人遭祸者甚多,有隐忍不者,有辞官归隐者。宦官原以为士人不敢再作祟,朝野上下必然万马齐喑,无敢不从,然并未如此。

朝中以司隶校尉李膺为的少数清流士人,风范犹存,坚决不与宦官同流合污,竭力抗争。曹节见李膺越受天下士人推崇,名望日益高显,未免再生祸乱,对李膺等人一忍再忍,欲以和为贵,共辅朝政。

怎奈司隶校尉李膺生性刚烈,时常与曹节据理力争,九卿以下官员多有附和者,曹节更是不安,忧心日盛。

恰巧夏六月,本该炎热时节,偏偏天气转凉,雪雹如豆,电闪雷鸣,狂风四起,农田庄稼多有损害。

大司农张奂借天象变化,当殿朝奏灵帝道:“臣曾闻和气应于有德,妖异生乎失政,先是青蛇缠座,继而风雪冰雹,此乃天降异象,警醒世人,预言奸佞弄权,政道有亏;况蛇者阴气所生,鳞者甲兵之符也!惟虺惟蛇,女子之兆!可见当今天子御前有近臣谋乱,左右有奸佞作祟,不知陛下于宫中,所亲信者为谁?当及早罢黜放逐,以消天戒。”

曹节听到阴气二字,顿时怒色渐起,打断张奂道:“大司农若有奏疏,尽可明言,何必引经据典,借古讽今,不敢直言。”

张奂本就是凉州武人出身,个性刚毅,本就恼恨为曹节等欺瞒而害了窦武,听得曹节言带威吓之意,血气上涌,针锋相对道:“臣又闻爵位俸禄,应奖功勋,开国治政,小人勿用,今功臣疏远在外,未受皇恩,内侍弄权在内,反受封赏,大风雨雹,亦是由此而生;已故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忠贞为国,辅相陛下,勤身王室,毫无懈怠,却因奸人谗言,不幸殒命,海内志士虽未明言,却无不心怀愤恨;昔日周公辅佐周朝社稷,后周公逝去,周成王葬周公于成周,不合礼治,惹得上天动怒,雷电骤降,风拔禾木,周成王只得依照天意,改葬周公于毕示。”

“依你之见,莫非还欲厚葬窦武、陈蕃,为其昭功不成?”曹节怒不可遏,冷声反问道。

张奂轻哼一声,怡然不惧,接着奏道:“窦武志在安定社稷、陈蕃一生方正刚直,却含冤而死,不得昭雪,门生故吏皆被罢免禁锢,天下震动,是以天降灾祸,为其鸣冤;臣以为窦武、陈蕃皆是忠良,宜急为改葬,赦免其家属还乡,其亲友旦有禁锢者,应当平反解禁。”

张奂此言一出,满朝武愣了半晌,或是惊骇,或是钦佩。尚刘猛、刁韪、韦良等人皆是忠正之人,自知窦武、陈蕃冤情,早对宦官暗怀怨恨,却是摄于宦官威势,不敢明言,先前尚且看轻张奂,此刻无不赞赏有加。

而曹陵、樊陵、程阿等阉宦党羽,自是不愿张奂得逞,齐齐恭声奏道:“窦武、陈蕃乃谋逆暴徒,张奂竟敢为二人鸣冤,必是其党羽,此等心怀否侧之辈,万不可轻饶。”

“陛下,大司农之言甚是,臣恭请陛下为窦武、陈蕃平反冤情”,司隶校尉李膺昔日本与张奂相识,后因窦武之事,埋怨张奂,今日见张奂敢为人先,不惧宦官权威,怨气尽消。

不待曹节开口,张奂抢先又是奏道:“陛下,臣还有一言,皇太后于陛下有拥立之恩,今幽居南宫云台,恩礼不接,朝中众臣俱不敢言,大失人心;而历代先帝,皆躬行孝道,陛下当思恪尽孝道,迎回太后,以报太后恩情,则民心归附,天下幸甚!”

樊陵赶忙绕道张奂身前,反问道:“窦武谋反作乱,窦氏本该株连全族,而今太后尚且安居宫中,已是天恩浩荡,岂可再作非分之想?”

“所谓‘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昔日太后定策宫闱,援立天子,于陛下恩情厚重,而窦氏之祸,岂可罪加太后、幽居云台?上苍亦有不忍,假使太后不得照料,突恶疾,陛下当有何面目以见天下?”

张奂驳斥樊陵一番,又是哽咽跪奏道:“昔日,周襄王不敬孝其母,夷狄遂致交侵,而和帝不绝窦氏之恩,后世传为美谈;陛下今以桓帝为父,岂能不以太后为母哉?况天子行孝,四夷和平,方今诸夷作乱,兵祸连年,边疆不宁,愿陛下早日迎回太后,敬孝道,安天下。”

曹节气的面色铁青,牙齿抖动,满腔怨气,恨不得将张奂撕碎咬烂。而灵帝听得清楚,张奂上言为窦武鸣冤,灵帝本是不悦,后言及窦太后,言辞恳切,心中不由触动,伤感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太后对朕多有恩情,且容朕思量一番,再作计较,卿等暂且退下。”

“陛下,臣还有一言要奏”,张奂眼见灵帝欲退朝而去,赶忙跪行几步,叩阶下,高声奏道:“三公乃社稷重臣,朝中宰辅,观今之三公,皆是无德食禄之徒,招贼引寇之辈,献媚奸佞,助纣为虐,不足以胜任;陛下可借异象之事,悉数罢免,再择选贤良之臣充任,辅政安民,国必昌盛!”

张奂话刚说完,曹节拉着灵帝已去往后殿,众臣一一鱼贯而出,各归其府。灵帝虽赞许张奂之言,却也不能自作主张,行至后殿,问道曹节:“张奂之言,确有道理,朕若是对太后不敬孝道,恐为天下人诟病,朕欲亲往南宫,迎回太后,尔等以为如何?”

“陛下,张奂其心可诛,若是迎回窦太后,陛下生母又作何安置?张奂实则欲借窦太后重掌宫中,而窦太后岂可不记恨窦武之死,势必与张奂、李膺等人结为一党,为祸朝廷,请陛下三思而行”,曹节等人闻言色变,深恐灵帝为张奂所感,自是竭力劝阻,诋毁张奂,又引来灵帝生母董氏从旁劝导,诉及昔日河间苦楚。

灵帝终归年少,胸无主意,又一次听信宦官之言,此事不了了之。张奂也因此遭到宦官记恨,被贬为太常,曹节意在让张奂适可而止。

这张奂虽遭贬官,却毫不在乎,甚得朝中大臣赞许,一时间张奂之名,洛阳无人不知。此时,若是明智之人,自当深居宅中,不闻外事,以安身保命。张奂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再度拉拢司隶校尉李膺、尚刘猛、刁韪、韦良等人,联名上弹劾司空许训、太尉刘嚣、司徒胡广三人阿谀宦官、不务实事,举荐王畅、李膺参三公之选。

曹节等人自是恼恨不已,未想到张奂如此执拗,不听警告,且多嘴多舌,着实厌恶,便让灵帝下诏严斥张奂,加以惩戒。而张奂接得诏令,淡定从容,自请入狱,监禁三日才得以释放,但仍罚俸三月赎罪。

司隶校尉一职权势甚重,故而曹节趁机让灵帝罢免李膺,重新选拔他人充任。却有宦官党羽王寓,倚仗阉宦权势骄横不法,见李膺免官,司隶校尉空缺,便威吓朝臣举荐自己为司隶校尉。百官畏惮,纷纷应从,惟独张奂严词相拒,并上阐明此事,弹劾宦官,惹得王寓暗中记恨。

张奂一连三次上弹劾宦官,虽是不得纳谏,却也名噪一时,士族公卿称道不已。正待此时,张奂忽而卧病在床,深养宅中,但凡有来访之客,一律以病体沉重为由谢绝。张奂称病不朝,曹节等人自是欢喜不已,甚至派其弟曹破石入府探望,却为张奂之子张猛驱赶出府,二人险些刀兵相见。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张奂卧床养病,深居不出,倒也乐得安生。却有郎官东郡人谢弼对宦官久怀愤恨,见张奂三度上弹劾宦官,虽是不得,却也名声大噪,且并无祸事加身,当即寻到杨赐,言及上之事。

杨家乃官宦世家,门生故吏数之不尽,谢弼昔日曾拜师杨赐,此来便是欲借师生之情,劝动杨赐相助。

方进杨赐房,谢弼直言不讳,向杨赐道明来意,杨赐轻笑几声,婉言谢绝道:“你欲借异象之名,弹劾宦官,恐难以触动龙心,至于上谏言之事,老夫还需细加思虑。”

谢弼怎肯死心,又是苦劝一番,杨赐依旧不为所动,谢弼摇头而去。而杨赐之子杨彪,送走谢弼之后,回到房,不由问道杨赐:“父亲,谢弼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李膺获罪免官在家,杜密官居九卿之外,胡广圆滑不足道哉!若论名望家世,父亲当居众臣之,袁逢声望亦是不如,父亲何不上进言,诛除宦官,辅政安民。”

“我儿万不可为谢弼所惑”,杨赐抚须轻笑,淡然道:“昔日谢弼于我门下求学,便知此人虽忠贞,却私心过重,爱慕虚名;此番想必他是见张奂上,名望大增,欲上劝谏天子,既可为国锄奸,又可收揽名望,我料谢弼定为宦官所害。”

杨彪回味半晌,又是不解道:“张奂三度上,直言弹劾宦官,却也不见有何祸事,何故谢弼必惹祸事?”

“如今张奂尚在何处?”

“张奂可有再度上?”

“张奂乃何处人士?”

杨赐接连三问,问得杨彪沉默不言,又接着说道:“所谓事不过三,张奂三度上后,立即称病不出,岂有如此凑巧之事?又因张奂出自西凉偏远之地,朝堂之上多为关东世家,西凉人士于我等眼中,不过蛮勇武夫而已!”

“依照父亲之言,张奂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又于朝中无甚权势根基,故而曹节才不与之计较,这曹节倒也是心胸宽广之人”,杨彪经杨赐提点,恍然大悟,点头说道。

杨赐转而又轻笑道:“张奂此举,是为洗刷污名,辞官归隐,效仿昔日皇甫规之行,然谢弼却是不同,谢弼乃是清流士人,若是其上为窦武鸣冤,朝臣必有附和者,宦官决不会善罢甘休,定要严惩士人,祸事不远矣!”

“孩儿即刻告知府中亲友故旧,让其等不可参与此事,保全性命”,杨彪闻言,心惊不已,为杨家门生故吏忧心起来。

杨赐却是止住杨彪,不在意道:“不过些许门生而已!不必告知其等,若是有智之士,自会瞧出端倪,避祸自保;至于愚鲁之辈,随其自生自灭即可,而我杨家切不可卷入士宦纷争,日后行事当以宗族为先。”

“孩儿谨记于心”,杨彪思来想去,杨赐却是说的在理,只要杨家愿意,多少才俊趋之若鹜,洛阳除却李家龙门,便是杨、袁二家,犯不着为家族惹来祸事。

次日,谢弼密奏灵帝,假借异象之名,上为窦武、陈蕃鸣冤,劝谏迎回窦太后,严词弹劾宦官。

奏章却为曹节拦截,看完奏章之言,群宦惊怒,一片哗然。宦官自是对谢弼痛恨异常,鉴于谢弼于清流士人中有些名望,又是杨赐门生,若在洛阳害其性命,恐犯了满朝公卿众怒。

宦官思定,便于灵帝面前诬陷谢弼有结党营私之嫌,不宜在京为官,将谢弼贬为广陵郡府丞。谢弼心中惊惧,恐为宦官所害,不愿上任就职,自行辞官,连夜奔回家乡东郡,深居不出。

然宦官不肯罢休,查得谢弼家居东郡,恰巧曹节堂侄曹绍正担任东郡太守,便令曹绍将谢弼收捕入狱,强加罪名,刑杖折磨,谢弼终是枉死狱中。

谢弼为宦官贬职杀害,惹得朝中忠正之士愤慨不已,部分士人以李膺、杜密为,接连上灵帝,为陈蕃、窦武鸣冤叫屈,锋芒直指宫中宦官。

窦武、陈蕃虽死,名望犹在,而李膺、杜密更是被士儒推举为,声望日增,士人呼声再度高涨。眼见士人公卿针锋相对,朝中大臣不肯罢休,曹节等人如坐针毡,心忧不安,一场祸事终难避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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