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人结拜,手足相连
墨璨虽为武者,却也自幼跟随鬼佬,习得一手好医术。对于汤药一道,墨璨还是颇有些心得。
更改阴阳平衡之法,他自然也略懂些门道。其手段,也可以堪称独到。墨璨略一沉吟,身子微微前探,伸出手,开口道:“且让为兄切个脉。”
鲍臻闻言,没有半点犹豫的轻笑了一声,便将手腕搭在了青石之上,随口道:“兄长真是博学,竟连这医道,也有所涉猎。”
墨璨闻而不答,三指微搭其上。时而虚点、时而划拨、时而加力、又时而放缓。不多时,叫鲍臻换了另外一只手,以同样的方式,将鲍臻体内的详情,探究了个七七八八。
松开手,墨璨促狭起了眉头,眼帘微合做沉思状。
诉说了一通心中苦闷的鲍臻,并未抱有过多的希望,也不打扰墨璨此刻的思绪。自顾自的倒满了一碗酒,浅抿了一口,思索起了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之事。
一时间,二人谁都没在说话。只有忽远忽近,声色各异的林间飞鸟,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吟唱着。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墨璨睁开双目,轻声开口道:“嗯·······的确有些难办。不过·······却未必无方可医。”
“哦?·······”
原本没做什么指望的鲍臻闻言,狐疑的看向了墨璨。身子下意识的前探,追问道:“当真?兄长当真通晓这行医之道?”
墨璨咧嘴一笑,摆了摆手,开口道:“通晓不敢当,略懂尔。家师博学,这医道也是自幼研习的功课之一。”
说着,墨璨的话锋一转,开口继续道:“贤弟体内阴阳失衡较为严重,用药之人也着实阴损了一些。但万幸的是,还保留了半数之功。待为兄斟酌一记舒缓的良方,多则载,少则一二载,贤弟便可重振男儿雄风。”
墨璨的话说完,鲍臻猛然间站起了身,惊喜的开口问道:“兄长当真?”
墨璨哈哈一笑,胸有成竹的看着鲍臻,点头道:“大丈夫出口成钉,为兄自然不会诓骗于你。”
鲍臻面带感激之色,双手平举于额前,噗通一声给墨璨来了一个稽首大礼,激动的开口道:“今日得遇兄长,当真是我鲍臻的造化。兄长大恩,请受小弟一拜,从今日起,我鲍臻愿伴兄长左右,如有背弃,天可诛之·········”说完,咣咣咣,给墨璨扣了三个响头。
墨璨被鲍臻这突然的一跪,给弄懵了。反应过来后赶紧起身去搀扶,急声开口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万般不可如此。”
鲍臻并未起身,开口道:“兄长不允,鲍臻不起······”
“哎呀······那好······”
墨璨摊手一叹,随后一咬牙,对着鲍臻也跪了下去。
抱拳拱手道:“既然如此,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在这青林之间,以天地为证,就此义结金兰。我年长一岁,拖个大,唤你一声贤弟。从今往后,汝命既是吾命,汝之父母,既吾之高堂,血海深仇,为兄于你一肩扛,如有背弃,天神可诛之。”
“大哥········”
“贤弟·········”
二人相互搀扶而起,随后仰头哈哈一同大笑。返回青石席间,双双举起酒碗,对碰声响起,是一饮而尽。
如今两个人既已手足相连,墨璨也就不能在有所隐瞒。将自己的本名以及类似的遭遇,统统如实相告给了鲍臻。
鲍臻听完后,不禁再次感叹,他二人今日得遇,当真冥冥之中天道释然。
在得知墨璨此次是要去那崖山一观,如今二人已是结义兄弟,鲍臻自当相伴而行。
距离崖山比武,还有将近半月之余,兄弟二人也不着急赶来,沿路之上是走走停停。
这倒不是二人散漫,而是墨璨刻意为之。每走出一段路程,他都会入得山林搜寻一番,他要在到达崖山前,凑齐鲍臻所需的药草。
这鲜草的药性,自然要比焙干之后的猛烈上许多。当鲍臻服下墨璨熬制的第一碗汤药后,只感觉小腹之处,升起了一股微弱的暖意。
那长久以来的阴寒之感,大有被削弱的迹象。虽然所感还不是很强烈,可已经重新让他起了希望。
他惊喜的对墨璨赞道:“大哥,这药果真有效,我这体内的阴寒之气,似乎有所缓和。”
墨璨守在篝火旁,一边煎着剩下的药,一边微微点头笑道:“你体内阴阳失衡过于严重,初次食用定然感受明显,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这几日与墨璨相伴,鲍臻的心情也由苦闷,逐渐般的开明了许多。如今隐疾也有望被彻底治愈,更加让他散发出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他放下药碗,站起身活动了一番手脚。随口对墨璨问道:“这崖山之行,当真能打探出,聚义山庄的消息吗?”
墨璨摇头道:“不知,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来得强,去看看也不妨事。”
墨璨是十年未出山,外面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无所知的。而鲍臻则不同,他自幼虽然也是在山中长大,却时常随门中师兄弟在外行走。
虽不能说万事通,可总比墨璨知道的东西多很多。鲍臻皱着眉头道:“这个聚义山庄,我的确没有什么印象。江湖中的一流势力中,绝对没有这一号。二三流的小门派,相互间走动的也少。既然是大哥的祖上所创,以大哥的修为来看,这聚义山庄应该不至于籍籍无名才对啊。”
墨璨将煎得的药汤,灌入皮囊内。敞着盖子任其自然冷却,做完这一切,往篝火中填了些许的干柴,开口道:“这也未必,当年我祖父志不在此,以师父的心性来看,让他塌下心操持一个门派,属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啊,我倒有七分相信,哪个燕地中的草莽窝,还真就有可能是我要找到哪个聚义山庄。”
鲍臻闻言,讪笑道:“这怎么可能,我看大哥是多虑了。”
墨璨半躺于树下,双手枕于后脑处,轻叹一声打趣道:“哎······你是不知我那师父的禀性。说是一个老顽童,都不为过。以他老人家的心性来看,弄出个土匪窝来,也未必不可能。”
说着,墨璨的话锋一转,对鲍臻问道:“你在世间时常行走,可见过那崖山的少阁主吗?”
伸展一番手脚后的鲍臻,感觉浑身舒适异常。盘膝坐于篝火旁,他摇头了摇头道:“从未见过,只是传闻,那少阁主才貌双全。一手快剑使得也是出类拔萃。但,是真是假,不清楚,也未曾听闻有那路高手拜在其剑下过。”
墨璨闻言后一挑眉,疑惑道:“这么说,多是谣传的邪乎喽?”
鲍臻的兰花指一翘,虚空轻点,笑道:“可不,如此算来,倒还真都是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