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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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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太子册封礼定于正月,旨意搬下,已是寒冬,茫茫白雪覆盖了整个永乐城, 这一日,楚王君昭信步来到了贤王府,显赫一时的贤王府已变为废府,府上的牌匾已被拆下,多日未经修整,大门口蛛网遍结,尘埃遍布,曾经门庭若市,现如今却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守在门前的侍卫半睡半醒,见了楚王,双眼迷糊间便听得一声斥责:“大胆!楚王殿下来了也不行礼!你们有几个脑袋!” 看清是楚王身边的內侍万居齐后,几个侍卫连忙跪下,连连求饶:“小的不懂事,还请殿下恕罪!” “恕罪?”万居齐唾骂道,“楚王殿下来了,你们竟如此怠慢,你们可知道楚王殿下不日便被册封为太子,也就是准太子殿下,你们这般无礼,不仅对殿下不尊,更是对陛下不尊!” 侍卫们脸色铁青,磕了好几个响头,楚王摆了摆手,万居齐这才松了口风:“看在殿下的面上,饶你们小命!下次还敢这样无力,自己找墙直接撞死,省得污了殿下的眼!起来吧,别跪了。” 听了这话,侍卫忙起身,退到一旁,楚王问:“里面只有君曜?” 侍卫回答:“是的。” “王妃和世子呢?” “王妃已带着世子归还母家。”侍卫道,“这是陛下恩准的。” “知道了。”楚王道,“本王想进去里面瞧瞧,领路吧。” 侍卫称是,忙打开大门,低着头,侧着身子引路,楚王廊檐下漫步而行,抄家过后,府里什么也没剩下,白雪似覆盖已久,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下面是什么,地面上洒落着滑落的瓷器,支离破碎,依稀可见,窗户 上的画像也遭人抹去,再无本来的模样。 距离贤王的生辰宴不过数月,富丽堂皇也荡然无存,只剩下断壁残垣,引人无尽深思。 万居齐瞧着一路无人,问道:“怎么这么冷清?就你们几个吗?” 侍卫解释道:“贤君曜被贬为庶人后,府里的奴仆也被遣散了,陛下特意下令只留一间房关押,除了守门的侍卫外,只有做饭的伙计,除此以外,谁也不能靠近。” 听了这话,楚王愣了许久,听得那侍卫直呼三皇子其名,便觉得不自在,险些想要斥责,转念一想,他已被贬为庶人,若再称呼贤王或皇子,怕是不妥。 来到关押的房子前,守在门口的是个身材强壮、满脸胡腮的壮汉,壮汉疑惑地看向领路的侍卫,侍卫道:“这是楚王殿下”,壮汉一听连忙招呼着其他守门的失望朝楚王行礼,楚王摆了摆手,待他们起身后,问那壮汉道:“里面,是什么样的状况。” 壮汉道:“里面没什么动静,一开始关进来的时候,老在里面闹腾,我们怕他寻短见,便把里面的瓷器给全部搬了出来,谁想到咱们还没搬,他便把瓷器摔了个粉碎,还拿碎片来威胁,咱们自然不敢搬,只能留在那里,好在也只是闹了一个月,现如今基本上不闹了。” 楚王点了点头,准备入内,此时一人正拿着食盒过来,那人揣着食盒,惶惶然地行了个礼,万居齐喝道:“干什么的?” 那人被吓得直哆嗦:“小的方十,是来送饭的。” 楚王并没有留意,目光停留在食盒上面:“打开,我瞧瞧。” 方十忐忑不已,打开食盒,楚王一瞧,都是些残羹剩饭,他皱眉道:“平日里他就吃这个?” “是啊。”方十不知楚王是否有怪罪的意思,只能捡好话来说,“如今天气凉,做完再送过来,这饭菜自然也就凉了。” 楚王冷冷道:“君曜如今虽被贬为庶人,身上流的依旧是圣上的血,岂能如此怠慢!端下去,重新做一份过来。” 方十忙道是,忙带着那食盒退了下去。 万居齐对两旁的侍卫喝道:“把门打开,殿下要进去。”侍卫取出钥匙把门上的锁给开了,作了“请”的姿势,楚王深吸一口气,踏入这座拘着君曜的房屋。 楚王一进去便看见满地的纸张碎片,纸张上字迹斑斑,上面的字也不知道叠了多少层,转头望去,只见君曜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整个人狼狈不堪,神情却极为淡然,头始终高高昂着,目光桀骜不驯。 四目相对,一时无语,倒是万居齐先发了话:“大胆君曜,见了殿下也不行礼!你可知道陛下已经颁发诏令正月五日便封楚王殿下为太子!” 听到“太子”两个字,君曜脸上露出笑容:“数月不见,你已经是太子了啊。” “大胆!”万居齐怒道,“你竟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殿下说话!” 君曜瞥了万居齐一眼:“我又不和你说话,你回答干什么?给了鸡毛就当令箭,丢人现眼的东西。”

“你”万居齐还想骂,却被楚王制止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可是”万居齐不放心,“殿下,还是让奴才陪您吧。” “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楚王坚持,万居齐不好说什么,瞪了君昭一眼,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君曜笑眯眯地看着楚王,“说罢,你来这里是想看我的笑话呢?还是想显摆你太子的身份?” 楚王没有在意君曜眼中的敌意,淡淡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想不到您还有这样的闲情。”君曜听乐了,“我能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还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 “难道你就没有陷害过我吗?你就没有想过置我于死地吗?”楚王丝毫不接他的茬,“成王败寇,如是而已。” 君曜微微一怔,好一会儿,哈哈大笑:“成王败寇?好一个成王败寇!谢谢你,君昭。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惯会讨我开心!我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那笑声充满了讽刺,楚王只觉刺耳,喃喃道,“难不成真的和传言说的那样,疯了不成?” “我没疯。”君曜注视着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一开始进到这里的时候,我百般的不适应,我要在这里度过我的余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设下的局。我不得不咒骂你,恨不得你立刻死去,喊着喊着,我忽的觉得好没意思,人死如灯灭,你要是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现在死了,父皇会永远记得你,可你若活着,可就不一定了。” 楚王强忍怒气,假装镇定道:“你今日的结局,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怪不了任何人。” 君曜直起身子来,好奇道:“咎由自取?你且说说看,我是怎么个咎由自取法?” “你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平日里素来不把底下的人当人看,这才给了我机会,如果你的王府如同铁壁一般,刀枪不入,我即便有心设局,又能奈你如何?”楚王冷冷道,“况且,那地图确确实实在你府里寻到的,这可怨不了别人,要怨只能怨你自己,是你作茧自缚、罪有应得。” “你说得没错,的确是我作茧自缚。”君曜很罕见地没有生气,并且同意了楚王的话语,“那你呢?你就没有作茧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你作茧自缚呢?” 楚王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你当真是疯了!” “是不是我的话戳你心窝子了?不然,你也不会这样气急败坏,忙着把‘疯子’的名头往我头上扣。”君曜不以为然,絮絮叨叨着,“大势已去、覆水难收,我注定只能在这里度过我的下半生了,我还有什么可疯的?这辈子笑过哭过,棋差一招而已,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与你相争!再来千次、万次我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要我把一切拱手相让!不可能!” 楚王淡淡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这就是道理。” 说到这里,君曜直言道:“君昭,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便是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我是目中无人,也不怎么瞧得起人,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我承认。可是你呢?你敢承认吗?心里纵然有万般的厌恶,也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从小到大,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一点!” “看来你是真的疯了。”楚王冷笑道,“你被贬为庶人,而我即将要成为太子,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是啊,您即将成为是太子了,而我已经是庶人。”君曜抬眸与之对视,“我低到不能再低,自然没有什么害怕的,你却不一样,你以后要害怕的事情可多着呢。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而况乎人乎!” 楚王面色苍白,一个踉跄,几乎欲倒,幸而右手扶住墙壁,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君曜没有在意,缓缓地说下去:“虽说立嫡立长而不立贤,咱们父皇可不吃这一套!我顶着贤王的虚名,却是德不配位,所以遭父皇嫌弃。在父皇眼里,只有有用和无用,我自诩嫡长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今日之所以胜过我,是因为你胜于我,可是以后呢?若是出现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的人,父皇会作何反应,又会如何看待你?” 君曜忽然笑了:“那场景,想想便有趣的很。君昭,我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一幕。” 楚王再也听不下去,这些话似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上,他本能地抗拒,欲要掩耳而逃,却被君曜紧紧拽住衣袖,硬生生地逼得他把接下来的话听完,“正因为你是咱们兄弟间最为出色、也是最受宠爱的那个,跌落时必将更加痛苦!你不仅要忍受强大的失落,更要忍受父皇对你的失望。弟弟,你又该如何承受?” 君曜的话竟是言切意真,听得楚王恍惚不已,想当初他听到君曜被贬

庶人,心中并无成功的喜悦,而是感到无限的悲伤,想不到,他如今竟从对方的眼神里里面看到了同样的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懒得计较其中真假,他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甩了甩衣袖,将君曜的手甩开,“一派胡言,我既然做了储君,定然不会让任何人撼动我的位置。” “你就好好加油吧。”君曜满不在乎地笑着,“千万不要轻易被人比下去,那样就太无趣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不会被任何人比下去。”撇下这么一句话后,楚王拂袖离去,没有再回头看身后的兄长一眼,身后却传来君曜的声音:“我等着看,看你是如何从高处一点、一点、一点地掉下去。” 出去后,门重新被锁上,方十揣着食盒过来,瞧见楚王,连忙行礼道:“殿下,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重新做了一份过来,您瞧瞧,如何。”说罢打开食盒,热气蹭蹭而出,果然不再是残羹冷炙。 楚王看都没看,只冷冷道:“往后,不用给他这么好的吃食了。”说罢再也不看方十一眼,方十一脸迷惑,楚王面色清冷,他不敢问,只能问万居齐:“万公公,这是什么意思?”万居齐敲了敲他脑袋,没好气说: “没听见殿下是怎么吩咐的吗?叫你别拿那么好的过来,要比之前的更差,听懂了没有?” 方十心中大惊,这一进一出,怎的变脸和翻一样,快得令他无从适应,当然他也不敢纠结这个,只连连点头:“明白,小的明白,小的知道怎么做了。”万居齐瞪了他一眼,之后头也不回的随楚王离去。 待二人远去,方十才敢开口:“这楚王殿下,变脸怎么比变天还快,进去前还嘱咐我不得怠慢,如今又叫我不得带好的。”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声音,又忍不住叹道,“里面这位又开始奋笔直了,也不知道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王殿下怎么说你便怎么做。”侍卫道,“他们的事,你就别管了,咱们也管不起,保命要紧” 方十点点头,听着屋里毛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又瞧眼前白雪蔟蔟而落,忍不住发出感叹:“又下雪了,这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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