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所有的线索（下）
“你继续说下去。”
林森会意，继续说道：“第三点，就是关于分派的事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在这里的不止我们一队人。据马国所言，他们并没有参与关于摄像机的事情，我也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一些线索。马国一伙人应该人数不多，他们完全是出于对湖中的巨型生物的敬畏才会这么做，想要保护它免受外来因素气的打扰。所以在这里，还有其他一伙人躲在暗处，从监听到偷摄像机，无不体现着他们的野心。”
他忽然想到，之前给他留在警告信的x，还有失踪的人叫谢欢，姓氏开头也是x，这会不会仅仅是一个巧合？
王先生听完后，先是沉默，之后说：“是的，我们现在的处境可以是四面楚歌，先有偷取我们成果的人，现在又杀出来一个马国。不过，要把坏事往好事想，那就可以说明这片宁静的湖面下，确实存在某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生物。”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对于马国说的要求？”林森抬头，看着瓶子正在一点点见底的药水，不由地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他从小对于医院一类的设施就不抱有好感，尤其是白花花的床单。
“坚决不会同意。”王先生说到这个，脸上就转而变成坚毅的神色：“我们怎么能随便就听信别人的言语就放弃我们的目标？开玩笑……现在来看，这个马国多半是被洗脑了，觉得那个生物居然是神圣，不可理喻。”
“这也不能怪他。”林森回答：“我看他也许是深受汉德森的影响，同时周围的人应该是对他的想法和做法无法理解，所有的思想都只能寄托到湖中存在的巨型生物身上，想法自然和一般人不太一般。”
“这个汉德森你知道吗？”林森问。
当时王先生说过，之前那张照片从一个牧民手中获得的，拍摄者应该就是汉德森，因为两张照片下面都有用铅笔写着同样的字，拍摄时间应该也相差无几。
“汉德森？之前给我照片的牧民没有提到这个名字，不过他应该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你说他是对湖中的生物有所耳闻，才到这里来的？”
“马国是这么说的。”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马国是和汉德森认识的，不然以年龄推算，他怎么会知道196年的事情，那时候他应该还还没有出生。况且，他提到的那个洞穴是神圣带给他的，多半也是唬人的，大概也是汉德森告诉他的。”
这个汉德森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拍摄到如此近距离的照片？
“我想，我们必须要调查一下汉德森。”王先生理了理衣服，看着已经快输完的药水，告诉林森等下有医生会过来的，自己先回去叫J做点调查，于是便离开了这里。
林森留在医务室里。今天一天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整合成一团重重地砸在他脑袋里，加上被马国击打，现在后脑勺一直传来疼痛。他闭上眼睛，思考着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碰见了什么，又惹上了什么麻烦，但一闭上眼就出现了那个生物的照片，就像放电影似得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里。
到现在，生的所有事情都围绕着它。不管是鱼暴、谢欢的失踪、马国的要求、还是自己越来越疲惫的身心，一切都指向了它。
这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关注什么？
他不得而知，还没有思考多久，就被沉重得睡意击垮，整个人犹如掉进了这片在黑暗里愈显寂静的湖面里。被冰凉的湖水整个吞没，一直沉入永不见日光的湖底深处。
“醒醒。”他是被摇醒的，换换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护士装的女孩正站在床边，用手摇着他，见他醒过来，嘴角露出放心的微笑。
“你终于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都快以为你晕过去了呢。”她关心地看着林森。
“我没事，只是睡着了……”林森的手背上贴着了创口贴，想来护士已经把他的针管拔掉了。
护士仍旧微笑着，说道：“你现在好一点了吗？刚才你们队长嘱咐过，叫你醒过来就去找他，况且我们这里也要休息了，如果你觉得走路还是不太稳当，我可以叫门口的达叔送你回去。”
林森谢绝了，再次感谢过她，便起身准备回去。
医务室位于员工宿舍的东边，是一幢低矮的平房，想来是为了可以处置突性的事件，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就和普通的医院差在了面积上。门口看门的是个老大爷，听刚才护士所讲，他们应该都叫他达叔，还挺有香港片的感觉。
达叔正在抽烟，看见他走出来，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他一说话，带着浓郁的新疆特色。
“好多了，您还不睡啊。”
达叔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长长地吐了出来：“还早勒，我在这啊，是夜班，那是要等早上的太阳升起我才会睡觉勒。”
“那您辛苦。”
“唉，怎么说呢，”达叔穿着一件老式的深绿色军大衣，此刻他拍了拍衣服，双眼深沉地看着远处的黑夜：“我能看见许多人此生都不会看见的景象，你想，这夜里只有我清醒着，不是挺好的。”
没想到别看这达叔年纪也不小了，说出来的话还蛮艺，林森觉得这晚上的风吹到身上寒意十足，于是不想再继续留在室外，和大叔打过招呼之后便朝宿舍走去。
万籁俱寂的喀纳斯，此刻充满了安静带来的阵阵寒冷，在整片夜空之中，不乏闪着几颗明亮的星星，和明晃晃的月亮一起，将朦胧的亮光撒向大地。夜晚，温度骤降了十来度，此时已经如寒冷的严冬一般。
医务室距离宿舍大概有5分钟的路程，林森在寒冷的温度中疾步前行，脑袋上的疼痛似乎也在这寒风中被冻得有点失去了知觉，好了许多。
走到宿舍楼下，只有一盏路灯在为他照明。他想起来，自己没有门禁卡，于是打了个电话给王先生。
响了几秒钟，王先生接起电话，应许着来开门。
楼梯里随即传来脚步声，他穿了件睡衣，将林森接到楼上。
“怎么样，好点没有？”他一进屋，便点起了根烟。
“差不多了，他们都睡了？”
王先生点头：“除了J还在查汉德森的资料，其他人都睡下了，这一天下来，都累的不行，所以我叫他们早点休息，况且明天还有活要干。”
“你有什么安排？”
“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把潜水器运到船上，最迟下午的时候可以下水。”
林森觉得现在这么着急没有一点用处，当务之急应该是弄清楚在这里生了什么，同时应该调查清楚对于他们虎视眈眈的其他人的目的，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J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门口：“不得了，王先生，汉德森就是一个神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