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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卿 “你我已然在此处,二妹妹尽管叫人来。”萧阳樾一步一步逼近主仆二人,……(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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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已然在此处,二妹妹尽管叫人来。”萧阳樾一步一步逼近主仆二人,有恃无恐地笑,“横竖我敦亲王妃的位置,都留给你了。”

秀眉微蹙,宁颂微已是听够了他的出言不逊,不管会有什么后果,拿起手里的伞推开如初狠狠砸向萧阳樾。他措手不及,被伞柄打了个正着,捂着脑袋瞪向宁颂微,怒气上涌,指着她道,“好,烈性,看爷怎么收拾你!”

如初也顾不得什么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看到萧阳樾大步迈向宁颂微时,一把抱起旁边石灯上的灯盖,喊了一声,二话不说就砸向萧阳樾。可她到底还是力气不够,仅仅抱起那石头已是费了老大的劲,砸也没砸出多远去,刚刚好砸在萧阳樾的脚尖前,除了阻了他一瞬外未能伤他分毫,自己倒是被坠得倒在地上。

宁颂微不免有些失望,除了失望,此刻是真的有几分害怕了。

她不能喊叫,众目睽睽之下让敦亲王毁了她的名声,也不能让敦亲王就此真的毁了她的清白。

步步后退中,掌中步摇珠翠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承天台丝竹乐舞,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击鼓表演,鼓声震天,掩盖了这寒夜中的一切动静。宁颂微被身后的石阶绊了一跤,跌进了雅亭内,她已是无路可退。

萧阳樾并不着急,他知道今夜宴会正在酣畅之时,皇兄少说还要一个时辰才可离开,禁军的所有兵力和注意力都在殿内,这个角落根本不会有人来,就算是宁颂微喊叫,也不见得会被听到。

“二妹妹,这雅亭确实别致,既然二妹妹选在这里,那本王便在这里和妹妹……!”

话说了一半,萧阳樾忽然停住了脚步,如同被人定了身一般,眼睛因恐惧而微微睁大。

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云散月出,月华泻了一地,落于直直抵在敦亲王颈后的一柄冷剑上,寒光凛冽似凝冰结霜。

“王爷,该回宴会了。”少年声线沉似冷玉,带着切齿的厌恶。

萧阳樾仍不罢休,不敢回头却语气严厉的斥责,“本王与二小姐在此处幽会,什么人敢管本王的闲事!”

如初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你胡说!”

“二小姐出来看雪,卑职和如初姑娘一直陪在身边,没见过王爷,”阿穆淡然将萧阳樾的话堵了回去,沉默片刻后,话锋一转,声音带了冷淡的笑,“此地偏僻,王爷也敢不带人就过来。”

宁颂微看到他说话间,长剑已架在了萧阳樾的喉头。而自己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萧阳樾养尊处优何时被剑架在脖子上过,连威胁他的人是谁都没去看,只紧盯着泛起寒光的剑身,浑身直打哆嗦,“本王,本王是……”

“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阿穆打断他的话,抬腿一脚将他踹出了几米远。宁颂微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只看到眼前的黑色衣袂一瞬舞动,接着便听到萧阳樾痛呼落地的声音。

萧阳樾到底还是抬头看到了清冷月色下那有几分熟悉的脸,是他半年前想方设法要弄进府的那个瞳色异人的少年,如今的禁军小队长穆清风。他黑发高束,垂眸蔑然看向自己,夜幕下那双本该是淡色如琉璃的眼,却墨如点漆,有沉沉杀意在其中涌动。

他哪里还敢久留,只暗自咬牙记下这笔,想着日后变本加厉地讨回,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

宁颂微还在微微发怔时,阿穆已经转身单膝蹲在了她面前,“可有受伤?”嗓音已复归清润,好似同方才地狱判官一般隐有威压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

因着这句话,她的身体才渐渐从恐惧之中回归,四肢俱冷,手掌和臀部还有隐约的痛意。

“有。”朱唇轻启,只吐出这一个字。

阿穆眼神一顿,取下肩上黑色披风,凌空扬起,打了个转裹在她的肩上身上。下一刻,长臂一伸,已然将宁颂微从地上抱起,牢牢抱在手臂中。

如初方才那一下崴了脚,此时扶着旁边的石头晃晃悠悠站起来,看到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被一口寒风夹着碎雪倒灌了进去,“这……”

直到宁颂微被稳稳放在亭内长椅上坐好时,她都未能从方才那一瞬的心悸之中回过神来。

“哪里伤到了?”阿穆坐在对面,上下打量她,视线在脚上停留一会儿,猜测也许是方才她跌倒时伤到了脚。便也没等宁颂微的回答,弯下身子托起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隔着鹿皮靴捏了捏脚踝。

宁颂微懵懂抬眸,疑惑看他,“你做什么?”

脚腕上的手指停下动作,阿穆头微低着,只掀了眼帘凉凉瞥她一眼道,“检查二小姐哪里受了伤。”他口中虽称她为二小姐,但语气素来是如此,有几分淡漠疏离,像是有刻意的讽意在其中。

“这里,还有这里。”宁颂微伸出双手来,左手手心处是被地面划出的细碎伤口,右手手心也有,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长痕,是她跌倒是,被握在手里的步摇划伤的,此时冒着血珠很是触目惊心。

他眉目微沉,“这伤有些深,须得上药才成,怕是会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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