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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 翌日,长宁城内难得放了晴,阳光晕染在无暇雪地上,犹如绒毛耸起瞧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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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长宁城内难得放了晴,阳光晕染在无暇雪地上,犹如绒毛耸起瞧着也让人心生欢喜。凤阳宫内的宫人一扫几日前的颓气,皆有些喜色在脸上。

宁颂微进殿前询问了下,才得知今晨长姐起来时身子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加上年关将至,凤阳宫的宫人们,为了给皇后眼前添些新气,皆换了新裳,挽了红绳在发髻间。

她走进殿内时,长姐正侧倚在软塌上翻看手中册,榻前点了一盏金丝香炉,淡淡冷檀香气驱散了这殿中多日来连绵的中药味道。宁颂微抿唇一笑,几步走到榻前小凳上坐下,自宁皇后手中抽出来,“长姐精神刚好了些,该出去看看那梅园景色,本什么,以后慢慢看也不迟。”

说着宁颂微低眼瞥了一下那册的封面,似乎是后宫杂物的账本,随手翻了翻,内里记满了后宫诸位宫妃的账目开销。刚看了一眼,就被宁皇后拿了回去递给了福嬷嬷,笑问道,“你怎么今日回来了,我算着少说也要后日才来呢。”

宁颂微老实回答,“怕大雪封路,昨日便急匆匆赶回长宁了。”她眼看着嬷嬷收起了账本,连带着一道明黄的圣旨和执掌后宫的凤印一同端入内阁当中,才抬眸望向气色好了许多的长姐。她记得长姐在宫宴上病后,皇上将执掌后宫之权尽数交给了贵妃娘娘,如今长姐只不过才好了一点点,就这样将权力送了回来?

“你来的倒巧,”宁皇后扶着她的手坐起身来,侧身从枕后拿出一封信递到宁颂微的面前,“小舅舅来信了,他日前受伤如今已是大好,失地大都收复,肃州岳州二王也已押送回都,如今等候发落。”

宁颂微急匆匆的将信扫了一遍,小舅舅在信上说的内容大致与长姐所说并无二致,结尾处也问了长姐和她的安好,并无提及其他人。她又看了一遍,确信未曾看到有关其他人的消息。

心底失望时不免又想,小舅舅信中提及自己伤势很是凶险,幸有良将堪用,才得数次大捷。口吻似是轻松赞赏,想必阿穆也是平安无事。

“那这么说,小舅舅也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宁皇后摇了摇头,“本该如此,可西南蛮族见我朝边境不稳乘机作乱,所以,大军暂且还回不来,等边境局势安稳了才可回来。”

“怪不得……”宁颂微轻声嘟哝了一声,难怪凤印这样急忙送回了凤阳宫,原来是小舅舅在前线立了大功不说,还指望他□□边境战祸,小舅舅孑然一身就疼长姐和她这两个外甥女,可不得好好安抚一番。

宁皇后看出了自己妹妹心中所想,却也并不反驳,君心难测,她若是如今还看不清,那便是白病了这一回。忽然间她想起一时,轻拍了下宁颂微的手掌道,“险些忘记了一事,上次说的那个穆清风,你到底是何想法?”

“我……?我其实……”宁颂微本就是来求长姐此事的,但是被这样乍然提起,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宁皇后轻蹙娥眉,“今晨皇上下了早朝才收到捷报和信,便来了凤阳宫,还同我提起,有意将三公主赐婚给穆清风。”她说罢,端详着宁颂微的神色,见她眉眼间似有了然之色,才奇怪道,“你知道这事?”

宁颂微轻眨了下眼,将上次在宫道上遇见的事合盘说了出来。宁皇后叹了口气,“敬惠想必在贵妃那也少不得一通闹,可皇上今早说起时,倒像是已经定了下来一样。”

“长姐,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宁皇后听了此话,眸中神情难道精明了很多,看着宁颂微的眼似是要将她看穿似得,“三公主和贵妃何等得宠,都拂逆不了皇上的意思,况且,他此次在战场上立了不少战功,回来高官厚禄是少不了的……”余下的话她欲言又止,身为长姐,宁颂月多少还是希望妹妹能够不涉这些朝堂上的城府,便不愿再与她多说,转了话锋问,“那穆清风,你未深交过,兴许看错了人也说不定。”

“长姐,也许我看错他了,可这长宁城里,又有谁能真如外人所见那样呢?”

她仰着头,黑眸澄澈纯净,淡淡笑着看向坐在软塌上的宁皇后。宁皇后因此话微怔一瞬,望向自己妹妹的眼神已有了疼惜之意,轻声道,“也是,谁又能真的清白呢。”

李琛也好,徐冉也罢,谁不都是城府在身,明月清风。

“颂微,既然你决定嫁他,那我便去求皇上赐婚给你,”顿了顿,宁颂月莞尔一笑,伸手捏了捏妹妹温软的脸颊,“等赐婚旨意下了,便不可再胡闹了,府内没有什么长辈,到时便叫福嬷嬷去府内替你置办好嫁妆。”

“晓得了。”

宁颂微答应的端庄宁静,对于长姐口头上的许诺也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喜悦之色,可走出凤阳宫的时候,步伐不免轻快了许多,心底似有小小雀跃自眸底蹦出。如初看在眼里只跟在她的身后抿嘴偷笑,她知道若是出口打趣自家小姐,必定讨不得什么好处来。

南华门的禁军站的笔直,宁颂微是禁宫的常客,出入次数多了,禁军后来便也不再查问于她。徐冉骑在马上远远瞧见那道纤丽的身影缓缓走近,脚步轻盈带有少女的跃然欣喜,一向冷若寒霜的他唇角也不禁牵了牵。

她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心情也是。

在几步外看到他时,愣了一瞬,黑眸亮了起来,出宫的脚步变成小跑一路向他奔来。

徐冉心底微动,于是下了马,待到宁颂微走近时,颔首低声道了句,“青阳郡主,许久未见。”

宁颂微打量了徐冉一番,见他一身铠甲,风尘仆仆,铁盔拿在腰间,人看上去比之前黑瘦了些,目光却更锐利几分,浅笑问道,“小侯爷不应该是在军中吗?”她也是后来才听闻,原来徐冉去年也请命入军,随着大军去了孤兰关。

他解释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本该如此,这次是押送肃州岳州两王回来复皇命,不日便要启程重回大军之中了。”

宁颂微默念了一遍他方才所说的不日,心中一喜,看了如初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小跑向宁府那辆招摇的黑沉木马车。

“本有一封信要寄给小舅舅,既然小侯爷要回去那小侯爷的脚程可要比驿马快多了,可以劳烦小侯爷帮忙带给小舅舅吗?”她看着徐冉,眸底隐有希冀,笑容温暖得似是能融化他身上厚重的寒意。

“好。”徐冉答得自然,握着铁盔的手却渐渐捏紧,见宁颂微身边的小丫头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忍不住还是开口哂道,“除了给陆将军带,郡主还要带口信给其他人吗?”

宁颂微未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寻常,却因着此话脸色微微不自然了些,移开视线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其他人。”可徐冉分明看到,少女那冬日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小耳朵,在青丝的遮挡下,泛起了红意。

他知道她今日进了宫,特意等在此处,本是想远远看她一眼可还好,见她向自己跑来时鬼使神差便想同她说两句话。如今却觉得,倒不如只看一眼便走。

“既然如此……”他开口,语气更莫名冷了三分,接过如初递来的信便后退一步,“末将这便走了。”言罢,也不等宁颂微多说两句,便翻身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留下宁颂微和如初面面相觑,如初想了想笃定道,“小侯爷的脾气比入军前见长多了。”

宁颂微眯眼看着徐冉的身影逐渐远离,眉眼间有些许不悦小声道,“还说今天他怎么会和我说那么多……”说了一半便又住了嘴,转而笑看向如初,“横竖能替我将信带去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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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正阳宫]

年关将至,正阳宫之中宫婢也比平日里要勤勉些,从雕栏玉砌的廊道,到严丝合缝的地砖,将这天子居所的每寸都擦拭的不落一丝灰尘,连院中的花叶都纤尘不染。

其实皇上是很仁和的一位,从未苛责过宫内的任何人,在正阳宫当差算是一等一的好差事,若是做得久年纪大了,还能拿到一份不菲的棺材本,体体面面的离宫回乡。

但那多是从前宁丞相还在的时候,如今宁丞相没了,皇上似是变了个人,时有暴怒喝骂宫人不说,连万公公都曾因无意间的一句话而吃了一顿板子,从那之后,万公公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皇上眼前,也换了一位新的信公公,说话办事都很得圣心。

近日前线大捷,皇上心情好了许多,禁宫一扫这一年来的沉郁之气,连病了一年的皇后娘娘都能从榻上起身了。

本该是除旧迎新的好时节,可不知为何,这一早皇后娘娘穿着朝服来正阳宫拜见皇上,进去后没多久便听到室内传来了皇上怒气冲天的喝骂声,宫人们跪在殿外结满了寒霜的青石板上,各个噤若寒蝉不敢抬头,最当红的信公公也被赶了出来。

没多久,殿中又安静了下来。

在一阵令人脊背生寒的寂静之中,正阳宫正殿大门缓缓自室内打开,一脸平静的皇后娘娘青丝披散,朝服也不知去了何处,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站在打开的大门后,虽是脸色惨白,唇边却含着一抹笑意,如早春时节自冰消雪融后,于风中绽放的第一枝梨花。

她站在门内,笑的凄美又酸楚,令一向伶牙俐齿的信公公都仰着头大张着嘴忘记了问皇后娘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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