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姑娘你怎么湿成这样(第3/3 页)
他的手,伸向江身边的吟儿。
幕亓一抱着吟儿上了岸。
江也被几个后赶来的粗使婆子用竹竿给救了上来。
身子被拽离水面,江瘫倒在岸边。
北方的初春,有的地方积雪都还未开化,一阵风吹来,江浑身哆嗦。
迷迷糊糊地看着幕亓一抱着吟儿离去,头也不回。
闹了这么一大通,江不敢这样狼狈地见娘,也不敢在顾府多留。
顾如烟看她的眼神厌恶至极,不许顾家丫鬟给江拿换洗衣裳。只一个从前和她关系最好的小丫鬟,背着人偷偷塞给江一条薄薄的旧毯,堪堪能裹住身子。
她从角门离开顾府时,幕亓一已经走了有些时候。
日影西斜,吹在身上的风更冷,隐隐有些刺骨。裹在身上的毯子也被自己的衣裳浸了个半湿,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江又冷又饿,踉踉跄跄地走在大街上。
还没到家,她似是就发起了高热,脑子一阵阵地昏沉。甚至有时,认不出回幕府的路。
她有些不愿回去。
可不去幕家,不去幕亓一身边,她又能去哪儿呢?
就算是那个小院,也是幕亓一送她的东西。旁人拿不走,幕亓一却能。
脚下一个踉跄。
人还没反应过来,江只觉身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倒地的瞬间,女孩口中还念叨着,“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错了……”
“姑娘,你怎么湿成这样?这是来寻人,还是来投案?”
江心里一紧。
她挣扎着抬眼,入目的是一片熟悉的暗红色衣摆。
北典狱司!
江身子一软,彻底失去了知觉。
梦里,是无边的黑暗的水底,阴寒刺骨。江挣扎着,手脚都用不上力气。
“娘,救救我……我乖,我往后都乖!我……”
猛地睁眼,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待她稍平静了些,才听到身边些微尴尬的轻咳声。
是北典狱司留守的侍卫救了她一命,还问要不要送她回去。
经过破庙里那件事,江岂敢让北典狱司的人送她回家?
千恩万谢过侍卫,江自己回了幕府。
门上倒是没难为她。只是回了北辰院,发现幕亓一不在,却给她留了话:
“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叫江来紫藤阁。”
江不敢多耽误,提上灯笼赶紧去了。
在幕府,紫藤阁位置有些偏,一路上江也没撞到几个下人。
到了门口,隐隐听着里面幕亓一的怒声:
“她叫你如何你便如何,你自己……就没什么自己的想头?”
回答他的是一阵嘤嘤的哭声。
江认出,正是那位吟儿小姐的声音。
呜呜咽咽不知说了什么。
幕亓一愈怒,“都说了,我不会娶那什么顾如烟!”
门外,江双腿发软,心脏砰砰乱跳。
幕亓一不愿娶顾如烟,那她呢?她这试婚丫鬟,可还有活路?
屋里,幕亓一还怒着,“好好好,你既这样说,你愿嫁就嫁吧。我给你添妆!”
吟儿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随时能背过气去一般。
江冷汗涔涔,撑着发软的双腿无声地往后退。
一道清亮声音,自她身后响起,“江姐姐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猝不及防间,江吓了一大跳。
手里灯笼咕噜噜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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