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条减少 咱们得让他打工赔啊。(第1/2 页)
扶风找到云渐的时候,身上的骷髅都激动地“咯唧咯唧”作响。
他不敢面对亲人,看望过父母以后,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往何处去。白日躲在一口枯井中,入夜便在城里游荡,如孤魂野鬼一般。
他在黑暗中走着走着,记忆渐渐开始模糊起来,有些想不起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于是便只能一直走。
磬州近日聚集的降妖师越来越多,饶是他裹着黑袍,在夜晚存在感再低,这一夜的晃荡也引起了降妖师的注意。
他不敢回击,只好埋头逃命,越跑越偏僻,这才被追赶到云舒院附近。
正准备出门的云渐,和逃跑至此的扶风,撞了个满怀。
来不及细想,云渐便将他拖进了院子里,贴了一张隐身符上去。
见降妖师追赶到小院门口,云渐担心他们会进来翻查,于是又摸出一张空明符贴在扶风身上,这才蒙混过去。
舒卷回到院子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快速看了一遍视频回放,这才搞明白扶风是怎么来云舒院的。
待降妖师们散去,符咒也差不多失效了,云渐这才看着面前的扶风问:“你怎么会招惹那些降妖师?”
“我没……招惹,撞见的……”扶风空洞洞着两个眼眶,有些渗人。
“我记得你……”他的语气里却有些无辜,还有些欣喜。他发觉自己是认识云渐的,也能想起化为血骨骷髅的事情,只是生前的事,他越想回忆,脑袋越空白。
“好奇怪哦。”舒卷突然开口。
见云渐的头顶立即冒出一个“?”,舒卷又传音说:“他为什么要跟你说他记得你?你们不是才见过没多久吗?”
云渐也有些疑惑,扶风不会平白无故突然说记得自己,是不是有一种可能——他失去了生前的记忆?
“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
“不记……得了……”扶风有些无措,怔怔道:“我的家人?”
云渐沉默了片刻,扶风是一缕冤魂所化,能修成血骨骷髅已是难得,失去生前记忆,是这类妖怪的共同特征,此生只怕和家人再也没有缘分。
可惜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采矿人,若非凌云山庄要炼仙品法宝,将时无昼那大魔头吸引过来,他也不至于遭遇这样的不幸。
做了妖怪,还保持一副人的心肠,是很难得的,云渐是异妖,自然知道其中不易。可自己尚且是案板上待宰杀的一条鱼,又哪里来的功夫管别人。
“你叫扶风,你妹妹叫杨桃,你家在磬州城西砂子街铁匠铺隔壁。”云渐想了想,拿出符纸和墨笔一边写字一边说道:“我写下来,你好生收着,自然不会再忘。”
说完,他将符纸递给扶风。
“你走吧,莫要再被抓住了。”
云渐复杂地看了扶风一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若你被抓住了,他们问起,也别说来过这里见过我,就当我们不认识。”
扶风缓缓点了点头,将头上戴的黑色斗篷,往下拉了拉,遮住脸,便要出门去。
饶是这么说了,云渐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这血骨骷髅,也是初做妖精,很难走出这降妖师遍地走的磬州,要是被镇妖司的人逮住了,免不了一番盘问。若是镇妖司质疑他如何能从一缕冤魂化作血骨骷髅,他多半还是会交代了来历,引起镇妖司的怀疑。
被镇妖司怀疑倒也没什么,只是万一传到云敖那里,云敖势必加强对自己的管制,到时候想逃跑就更困难了。
想到这里,云渐看着扶风的背影,眉头紧皱,他自己也是一步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承受不起节外生枝带来的风险,刚才有一瞬间,他是起了杀心的。
哎,舒卷看了这段剧情,心想着,扶风也太可怜了,这神志不清的样子,说话也结巴,出去外面不得被降妖师抓进那个什么铁血大狱里面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这个NPC,舒卷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多养一个人,于是她试探性地问云渐:“崽啊,咱们真的不能留下他吗?”
见云渐没反应,她想了一下,又传音道:“空明符很贵的,搁外面铺子里,起码几千两一张,咱们得让他打工赔啊。”
“……”云渐回过神来:“卷卷说的很有道理。”
二人一合计,就在扶风要跨出院门的一刹那,将他给拽了回来。
“我方才救你的符箓很贵的,你实在没地方去,要不然就留下来,给我打扫院子还债?”云渐叹了口气叮嘱:“这院里你随意,近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外面降妖师正盯着你。”
扶风愣愣回头,下巴开合,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将扶风安置妥当,舒卷和云渐一起回了凌云山庄,她这才将从葛倩倩那里得来的寒烟草汁液从背包里挪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这碗汁液和云渐喝的药汤有些不同,但气味又有些相似,想来云敖让他喝的药汤里,估计也放了寒烟草的汁液。
“这是你从葛倩倩那偷来的?”云渐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