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话题一转

“哦，汝来了。”奇异博士见路一方进来，匆忙收起手机。

然而路一方已瞥见，手机播放着视频，画面一闪而过，似近期热门电影。

此刻仍在上映，理应在影院观看，而奇异博士手持手机，意味着……他在看盗版！

路一方目光顿时玩味起来。

“吾为至高法师，若现身影院，即便便装，亦会被……汝懂的，法师对世俗之物……尤其是我这至高法师，照料我生活的王对此盯得很紧。”奇异博士见无法隐瞒，大方展示手机。

“我幼时便喜DC漫画，对此次大电影期盼已久，此盗版我搜遍诸多网站才觅得，且前任至高法师古一虽装有WIFI，但带宽不佳，下载耗时甚久，日后我得空，定要提升WIFI速度。”

“此我能理解。”路一方点头，奇异博士并非自幼生活在卡玛泰姬的法师后裔，几年前他还享受着都市生活。

魔法世界虽精彩，多年依赖科技的习惯难以轻易改变，路一方甚至怀疑，若无WIFI，奇异博士是否愿成为至高法师。

“汝如此想，吾甚欣慰。”奇异博士闻言笑颜展开，此事拉近了两人距离，皆知彼此并非纯粹的科学或魔法一脉。

“言归正传，前任至高法师古一遣汝前来吧。”

“如此看来，汝早已知晓古一未死之事。”路一方望向奇异博士。

“起初我确信她已逝，但前任至高法师曾言，我以阿戈摩托之眼与多玛姆交战……嗯，确切地说，是谈判。”奇异博士顿了顿，心中颇为自知。

“故前任至高法师所见，吾亦有幸窥得一斑，日前美利坚西部之大事，我使用阿戈摩托之眼时，亦偶然窥见。”

“古一离去前，命我助你。”路一方对奇异博士道。

“看来她对我仍存疑虑，吾师兄莫度，因执念被心魔吞噬，沦为黑魔法师。”奇异博士言语间透出哀伤与愤怒。

对这位师兄，奇异博士颇有情感，入门之初，莫度确曾给予他许多帮助。

“公私分明，若至无可挽回，我亦不会留情。”

“恐汝误解。”路一方瞥了奇异博士一眼，缓缓续言。

“起初我以为古一仅让我助你对付莫度，但涉足魔法界后，细思古一之言，我觉其意指更深层的危机。”

“更深层的危机，说来听听！”奇异博士闻言眯眼，神情转为严肃。

“在吾辈回应之前，愿闻尊者奇异博士，身为至高法师，却又身陷现代社会，对当今魔法界有何感想？”路一方含笑反问，语调悠扬。

奇异博士闻言，默然片刻，才徐徐吐出一字：“封闭！”

“仅此而已？”路一方意味深长地瞥了奇异博士一眼。“诚然，思维受限于身份，你既已坐镇此位，那便由我道来，涉足魔法界后的所见所感。我目睹法师们的傲慢，观念的僵化，以及魔法力量的式微。”

奇异博士听罢，未表赞同，亦未反驳，只是陷入沉思。

“若追溯魔法的鼎盛时期，怕是得回溯至公元前后的岁月。”路一方回忆道，来此之前，他已略作研究，借助父母遗留的笔记，查阅魔法史并非难事。

那时的魔法师已摆脱昔日主宰，那些在原始社会自称神明的古异种人。昔日从古异种人处习得的超自然知识，此刻已被彻底消化，演变成适合常人的完整超自然修炼体系。

于是，世界各地显现法师活跃之迹，白法师与黑法师取代古异种人，成为新神鬼魔怪，明暗之间推动人类历史前行。即便今日的历史典籍与古老遗迹，仍可寻觅他们的些许踪影。

自那时起，法师的心态悄然转变。古异种人退居幕后，法师们猛然发现自己已站上舞台中央，也开始沾染古异种人的傲慢，视自己为无所不能的神只。

此时，最大法师组织隐修会察觉到这一变化，遂退居幕后，渐与世人疏离，将魔法与世俗隔离，自认此举乃对世俗的保护。

诚然，彼时的选择并无大错。那时的世人愚昧无知，社会架构脆弱不堪，难以承受法师们的动荡。

然而，久闭之门，终有祸端。一代代法师沿袭古老观念——世人皆愚昧无知，我们不干预世俗，实为保护。

暂不论黑法师对世俗的态度，单说白法师，他们自以为隐藏了真实，于幕后守护无知的世俗，陶醉于暗中窥探的优越感。

凡尘世人，虽愚昧无知，但请放心，吾等高贵法师，必守护世界与你们，此乃吾辈法师的神圣职责。

千余年的封闭，使此观念成为魔法界的主流。然而历史早已反复证明，自视优越而自我封闭，拒绝交流的明，终将沉溺于梦境，日渐衰败。

如今，魔法界已显颓势，除古一与奇异博士稍有可观，其余多为庸碌之辈。先贤智慧结晶的魔法典籍，成为如今无法逾越的圣典，从明发展角度看，此乃病态异常。按正常明进程，此刻的法师应已开启星际殖民，发展成如地狱般善侵的魔法明，或如阿斯加德般科学与魔法交融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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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戈摩托之眼预见古今未来，使古一视野更为开阔，她敏锐察觉到魔法界的症结。

于是，她着手改革，引入世俗科技，新晋法师不再仅限于卡玛泰姬的后裔，而是从世俗各地挑选天赋出众的弟子，如潘伯恩与奇异博士。

“如今看来，古一的努力成效甚微，我想，选你为至高法师，也是权衡之举。”路一方望向奇异博士，如是说道。

“那你认为，解决之道何在？”奇异博士更关心的，仍是路一方的对策。

路一方轻笑，目光转向东方皑皑雪山，缓缓开口：“可知百五十年前，西方是如何粉碎东方大国的天府美梦？”

奇异博士闻言，下意识望向东方，目光闪烁，继而问道：“具体如何操作？”

“此刻，你难道不更关心那位围困卡玛泰姬的师兄？”路一方话题一转，反问道。

“莫度的魔法天赋确是不凡，且盗走卡廖斯特罗之，照他召唤的翼群，只需三日，卡玛泰姬的法阵便会消亡。但现在，你已到来。”奇异博士看着路一方，平静回应。

“若世俗与魔法界联手，尚无法解决此师兄，何谈应对未来危机？此刻，我最忧虑的，是你行动是否会伤及卡玛泰姬无辜之人。”

“此事关乎疏散效率，当然，涉及规模问题，还需与外界商议，你可有办法与外界联络？”

“此还需询问？”奇异博士闻言，古怪地看了路一方一眼。“直接用手机不就得了？卡玛泰姬虽与外界魔法隔绝，但手机信号并未中断，否则我怎能用WIFI下载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