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远方的雾 第十五节
夜幕的降临没有让丧尸有任何的迟滞，在足够数量的支持下，活死人的军团依然能保持同白天一样强度的攻坚姿态！
这不同于白马坡会战，哪里有非常宽阔的小河流作为屏障，在这里，目前能让丧尸吃亏的还只是沼泽地一样的泥潭而已。但就是这样的沼泽地，胜过小河道那狭窄的水道！只要试想一下当年红军过草地的艰难，就可以知道这些悲剧的丧尸咬面对的是什么！晚上时，损失过半的丧尸终于把人类目光所能看到的泥泽全部填满了尸体，而变成通途大道的战场也不再为人类所轻易能控制！在丧尸统领的尖啸声中，残余的前锋丧尸踩踏着自己伙伴的尸块，又开了一轮新的亡命冲击！
听着黑暗中丧尸的嘶吼，科宁不由得心里捏了一把汗，就算面前这些东方得将领面色上再风轻云淡的，也无法让自己能镇定半分！光是那些丧尸集群后威力就让这个与之交战过的老外心惊胆寒，如何能放心让武器和装备都不如自己的军队你顶住攻击呢？
“汽油瓶！！投放！！”又是一道简洁明了的命令下达，配合着冲天的**声响和不时爆发的土炮轰鸣，一个个汽油瓶开始了原定计划的抛放，不同于以往的那种老式的投石器，这种改装过的粗糙投石机倒是充分利用了现代化的技术来进行装配，光是可以轮流换着使用的数百根大弹簧都能让投石机可以持续的投放各种抛散物品，设计这款投石机的技术人员想法很简单，就是在机器能负载尽可能多的物件同时，保持它一定的精确性，在数千次的试射里，这种投石器被证明已经足够把**筒扔到两百米开外，但是在精确度上就不能够十全十美了，好在投石器数量上总能让密集的尸群在面对漫天飞舞的**筒毫无办法，只能用身体来硬抗。人类的智慧在这场战役里再次得到证明，叠加起来得尸堆本来就不是很平整，丧尸群在上面行走起来，只比在泥潭里好上那么一点，人类的火力一直保持着适当的密度，总能在某个方向丧尸聚集起大规模数量之前将其打散，分割，甚至全面歼灭！毕竟，有了先进武器和轮流射击的机枪在，再加上牛苛珅舍得用的高爆掷弹筒，早就准备过了十几吨土造和矿山地区搜集来的大量***，对于这场战役，牛已经感觉是稳操胜券！
晚间12点，呈现疲态的人类第四混成旅团已经轮换了数十次，大量的战士从开始的疲累不堪，已经感到手脚不听使唤了，换着你，让你握着一把枪---哪怕是支击发量较为少点的手枪，站在那撸上半小时的就够你受的，更何况每个营都必须坚持作战一个半小时才能轮换一次？然后草草的在后面临时营地休息上一个小时，马上又要接着继续战斗，如果战况紧急，你坐那还来不及抽根烟，新的命令又不得不让你马上挪动屁股，继续操枪去前线维持火力！当然，每逢轮换的时间，许多战士依然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还有力气继续打下去，可是他们微微肿起来的肩膀和挂满枪油的疲惫脸膛都开始出卖他们，连续多次的射击，会对肩膀造成一定的损害，就算是这种导气系统优良的舶来精品货物，也一样会让士兵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再说抛散的弹壳，试过打靶的人都知道，那些刚出枪膛里出来的铁疙瘩，温度可是非常高的！一个不在意，你的脸上就会多一个浅浅的红印子！个把个倒也无所谓的，可是持续性的射击，只会让子弹抛撒到脸上的几率变大，那么，数个小时的作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不算什么稀罕事情了！换做科宁来讲，他们的战士都装备有高科技的头盔和专门的合成塑模面具，就连眼睛都用夜视仪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在高强度的作战之后会马上安排战士涂抹专门舒经活络的药油，而在R县过于简陋的军队里，这种福利暂时还没有，顶多了，肩膀红肿的战士只能偷偷的去厨房跟大厨们打着商量要点菜油来涂抹一下而已！至于能多久消退肿块，那倒还是得靠时间来缓解。这边，丧尸群前进的步伐再次得到了考验，就算是细雨天气，汽油瓶的效果依然不能忽略，丧尸本来就枯燥的尸体加上热情的火焰，很快的，一个个人型火炬开始在阵地面前蔓延开来！科宁紧紧的攥住拳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夜视仪，仔细的观察者丧尸的动向，如果按照这种情势进行下去，这股丧尸肯定会被第四混成旅轻易的歼灭，可是高阶丧尸的缺席，让这个满腹狐疑的老外不敢掉以轻心，在此之前，他就不止一次的提醒面前这个看似满不在乎的牛团长，让他预留够火力，对付那些可能出现的精英丧尸！可是在夜幕下，丝毫就没有看见半个进化丧尸冒头出来嘚瑟一下，倒是这个R型丧尸跟其他愚笨的丧尸头领一样，只顾着用海量的炮灰来填坑。再回过头看人类这边，黑暗也无法阻止这些东方将领的发挥，他们搞来的烟花不停的在空中绽放着光彩，比较起自己手头的尖端设备不算什么，但是始终让前线的战士们能看清楚面前的敌人啊，再往后面看去，那些高高设置在台子上的大型探照灯，它们的作用就是为夜间狙击手们提供照明的最佳装备。人类的智慧在这些东方人身上总是让人不由得一亮。
看着手表，再过两小时，复国军手头的掷弹筒再省着用也会告罄，而那些高爆**兴许可以顶到明天下午也说不定，可是丧尸是不会累的，人类很有可能被逼着再次撤退！科宁暗暗继续盘算着第四混成旅弹药消耗的数量，自己给这场会战打着评分。
妖魔邪祟从来就不缺乏智慧，在东方的神话里，那些鬼怪精灵们都是如此！以人类为蓝本进化出来的丧尸，在这些山地少民之间当然成了从神话故事里跳出来的邪恶魔鬼的真实代言人！它们的智慧当然也继承自人类！在跌牛滩前沿阵地战火连天的时刻，那片被丧尸占据的树林开始出现了新的动向，数十个全身黝黑的影子聚集在了一起，这些古怪的影子身形矫健，行动之快如同峰峦之中攀山过涧的猿猴一样，晃动之间，这些丧尸全部来到了树林外面，站在那里如同整装待发的古代战士一般的普通丧尸自觉的分开了道路，为这些黑黝黝的古怪丧尸让路，等到它们能感受到那种空气重激荡的枪火味道的时候，就算是再反应慢点的前线指挥官都可以用自己的夜视仪观察到它们---一群R型丧尸！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孤傲的家伙会聚在一起行动，它们都是有王者自尊的进化丧尸，哪怕是分工合作，这些强大的存在都不会容忍别的R型丧尸和自己分享指挥权！那么，解释自有一个！这里一定有一头已经进化到第四等级的高阶R型丧尸在指挥！否则无人可以压制住如此多的R型丧尸。探照灯无法照射到那边的树林，狙击手们只能按捺主性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张嘉铭的势力还没有阔气到装备炽天使公司真正高级的装备！“团长，那些丧尸在前沿不知道在做什么！”作为友军，提供少量的夜视望远镜还是可以的，这不，几个参谋官都看到了丧尸们不寻常的举动，一个个都赶紧过来汇报，“吩咐双联机枪手准备！告诉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火！”牛撕开了军服，连续的指挥作战，这些可恶的丧尸就是杀之不尽，已经让手头弹药开始变得困窘的牛苛珅变得焦躁不安了！那可是将近三十吨的弹药啊！还没算上**和掷弹筒之类的爆破性物资！不过一个白天就即将用光，看着军需官递过来的单子，估计真要这么打下去，明天早上自己就得靠吐血来完成任务！自己可是立下军令状！不歼灭这帮来犯的敌人，自己可是要受处罚挨板子的！带着赌徒的心态，牛不得不放手一搏：a;;去报告覃团长，就说：前线战事紧急，请速派发弹药！快去！”打发走了传令兵，牛苛珅一把抓过夜视望远镜，盯着那处丧尸头领聚集的高地，在无边的黑夜里，这群四脚着地的丧尸也在冷冷的打量着人类防守的阵地，为首的是一只强壮的R3型丧尸，它的头部已经彻底不再像一个人类，就跟张嘉铭前面亲自拿下的那两个它的同伴一样，眼睛已经彻底的退化掉，不再能看得出哪里是它曾经的眼眶，耳朵彻底不见，只剩下两个被厚厚的肌肉覆盖着的肉孔。前端的鼻孔分裂开来，如同猪的鼻子一样高高的坟起，脸上布满了大量裸露开来的肌肉群，如果细看一眼，这个如同夜魔一样的怪物会让任何见到它第一眼的人都会不寒而栗！那种只有最丑陋最恐怖，在无数人噩梦里会出没的恐怖怪物，已经在这个末日的世界里大量的产生了，高度进化意味着面目全非的它已经没有了人类的基本样貌，它的两个前肢也是非常的强壮，手指严重退化，全部变成了类似骨爪一样的东西，不过端的是锋利异常，张嘉铭的三个狼崽子就是死在这些凶器的伤害下。两个后肢目测过去也是结实的肌肉群体，已经野兽化的弯弓腿告诉人类，这些R型丧尸行动快捷的原因就是在此，同样的，在后肢的前端生长着的也是那种恐怖的长爪，比起张嘉铭的卫队，这些险恶的利器伤害力不会低到哪里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它那个恶心的口器，一条长长的鲜红色滑舌，如同有生命一样的不断在雨雾中蠕动！恶心，绝对的恶心，任何正常人类看见这种生物，第一的反应也许就是抽出最近的武器，把这个来之深渊的恶魔消灭掉！牛苛珅看着这群丧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不是什么胆气豪装的匪类，他不过是吃过几年兵饭，再混过点社会的卑微人物，可是时势造英雄！他毕竟是一手一脚，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大好前程，之前跟着张嘉铭，在他的庇护下打顺风仗还不觉得什么，这一次，没有了大首领或者自己军师在身边统筹坐镇，只有自己一个人拿主意，牛感到了肩膀上忽然间沉重了几分。丧尸还是没有过多的举动，它们沉默的站在那里，观望着战事的发展，在它们身边，居然看不到半个以往那种担任警卫的M型或者是I型丧尸，它们到底在打上面主意？科宁充血的眼睛不敢挪开半分，打了半天了，丧尸们损失如此之大，可为什么还在那不为所动呢？就算是炮灰，它们的死亡也应该有一定的价值啊！
在RS前线开战没多久，R县的保卫战也打响了，不同于RS那边的战况，R县这边的雨水已经停歇，在白马坡旧址战场上，新组建的第五团和第六卫圣团已经和尸群接战！刚开局，在宽阔的平原地带，两百万丧尸们凭借着优势的兵力，不过是一次齐齐的冲锋就彻底的把那条小河道填成了平地！没等上涨的河水侵泡过尸堆，大群的高阶丧尸已经滚滚杀过了河道，直接扑进了第二道万人坑阵地！不怪战士们不够勇敢，而是第五团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战，加上是新兵较多，有战斗经验的士兵少之又少！----永远不要低估了老兵的作用，从古至今，老兵永远是战阵里真正的军魂所在！精通牧羊的牧人会告诉，为什么他们会在饲喂的绵羊群里放上几只高角山羊？那就是因为，只有这些镇定自若的山羊，在遇上狼群的时候，会让整个躁动不安的绵羊群镇定下来，团结一致的对抗狼群的侵袭！很遗憾，第五团的老兵太少了，前面一轮的叛乱又损失了不少精锐，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民兵彻底让自己的主将蒙羞！在尸群狂野的冲击下，他们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坚持住！因为万人坑的布局就是正面宽广，两边狭窄，但是丧尸的数量弥补一切战术上的劣势，除了在正面耗费了一点时间外，攻击两侧的丧尸群数量比正面的还要多出几倍！结果，第五守备团防守的左右两翼毫无悬念的开始了溃败！雅科夫，这个头号老将面对此情此景，整个人都快昏厥过去！大首领对自己一向器重，总是把那些重要的事情交由自己去操办，甚至还委以重任！让自己统管军警两界！这种恩遇已经超出了人臣的命格！几乎是生死之交才能有的待遇！看着丧失战斗勇气的民兵如同潮水一样的从自己面前败退，这些之前还是意气风发的人群，就跟在猛兽爪下哭哭啼啼的鸡仔群一样，毫无形象的逃散开来，为了赢得一口逃命的机会，他们中那些凶残之辈居然向着挡路的同伴开枪，甚至有人不顾着跌倒的伙伴，就这样无情的踩踏过去，那些倒地的人连一声闷哼都发不出，就这样被自己当初信誓旦旦要奋战倒地的所谓兄弟踩成了肉糜！此种惨景，已经无法让老将再有半点情绪的波动，他卫队和最亲近的一支近卫连还保持着建制，他们都是最早跟随老将的亲近卫兵，对于这个老人的忠诚，堪称传奇。雅科夫叹着气，目光呆滞的看着溃败的军旅，伸手抓出了一根烟，士兵呼号惨叫的声音还在耳畔边响起，不过那已经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影响了，如果要严厉的执行军法，自己手下的大半部队可以全部除名！他能怪得了他们吗？之所以派出守备第五团，就是参谋部没有考虑到丧尸集群后的威力，认为可以让这支刚从叛乱阴影里走出来的军队能够以打代练！马上适应战场的残酷，再加上第六卫圣团，纯粹就是来打酱油刷刷存在感的。但是结果却大跌人的眼镜，在一个军事门外汉---神父的带领下，别人居然顶住了丧尸的正面冲击，凭借着地利，硬生生的把四万多丧尸全部歼灭！虽然在两翼丢失的情况下，第六团也免不了撤退的局面，可是他们毕竟是先战而后撤！自己这边怎么算？一群懦夫！胆小鬼！颓丧得无以复加的老将抽着烟卷，把自己的帽子扔到了一边，开始慢慢给自己手枪上子弹。“雅科夫团长，雅科夫团长，克里斯托弗神父的军团正在撤退，请您跟我们一起撤吧！”一个参谋官急急的上前，向他禀告着。“撤退？去那？”茫然的发问着，老人脸上依然是无尽的沧桑，暗淡的烟卷头发出或明或亮的光线，照着老将满是皱褶的面庞，让上来劝告的参谋官心中不由一惊！他是见过那种脸色，不过，是在R县第七司的行刑场上，那几个少民叛乱份子即将走向绞索那一刻，参谋官看到了是那种冷漠，无情，对生命毫无眷恋的色彩，今天，全部都在老将眼中浮现出来！
“团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参谋官也是跟着老将很久的老人了，他觉察出来雅科夫决绝的死意，“您就下令撤退吧！再晚点，丧尸都要围过来了！团长！”参谋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他们这些职官员没有武将那种胆气，平时舞弄墨的在图纸上指点下江山倒还成，一遇上这种规模巨大的战争，他们比普通人强不了几分！“我们能去那？军队没了，我们还能去哪？”似乎是在问自己，老将把玩着手枪，这把武器，是当初大首领分派给自己的那把老式七七手枪，自己一直留着，没舍得换把更加好的，为的就是记住当年大首领的提拔和知遇之恩！“警卫排听令！”不由分说的，参谋官突然上前一把夺过老将的武器，随后对着身后的战士下令：“立刻带着雅科夫团长撤退！”这个平时弱的参谋，平时看不出有什么决断性，谁料想，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他越过权限，直接夺取了指挥权，让一干战士都愣住了！“都看什么看，给我动起来！把老团长带下去！其他人，分成三支作战团队，在费雷德团长赶来接应我们之前，我们尽量和神父先生的部队轮流阻击丧尸！”命令下达得非常及时，在部队开始全线撤离的时候，丧尸的潮水已经冲垮了前线布置的刺桩阵地，开始撞击上后面的巨大土木工事，不过在这种尸潮的冲击下，再坚固的工事都难以久固，更何况上面已经没有了人类作为防守力量！
一溃千里，正是用来形容战败的第五第六团队的！整整两个团一千七百人，居然折损过半，其中大半伤亡还是在逃跑过程中自行践踏造成了！R县复国军的耻辱之战就这样诞生了！
败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后方指挥部，魏中坐镇指挥的参谋部里一片沉默，谁能想到，费雷德苦苦阻击了一个多星期的丧尸，居然在规模远比他们要大得多得步兵军团面前，还是有充分准备得情况下执行阻击任务！居然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坚持住！这仗还怎么打？HW村的防备基本都是土木工事，少量的碉堡是水泥的，可是那么多的民兵，都安排到水泥工事里去？挤都能先挤死一帮人！
“神父先生我就不说，他本来就不算事军事人员！可是雅科夫呢！他不是参加过各种战斗的吗？居然丢掉了阵地不说，就连部队都被打散得不成样子，要不是看着他是大首领带出来的老人！我一早就把他给我毙了！”刘学棠脸色铁青，把桌子拍得山响！连续几天几夜的操劳，作为上层指挥官，他们在座的几个人那个的神经不是绷得紧紧地？加上第五守备团因为叛乱事件的污点，军队里要秋后算账的留言一直存在，现在，战败已经成为口实，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审判，以及对那支恐怖的第七司的畏惧，已经让整个退回来的第五守备团的残部全体上下心有怯怯。
“这不能怪他们，敌人的强大确实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作为名义上的参谋总长，覃再喜老爹也出席了会议，他的烟锅子一直都没有停过。“再想想办法，总会拿出个主意来的嘛！多少大风大浪我们都走过来了？”老爹沉稳的发言让大家心神稳定了一些。
“覃老爹的话说得对，老刘，我看这样，你马上带一批民工，从山路运送一批弹药去前线！”老魏接过了话头，他心里盘算的事情自然要比老爹的要多。
“RS县的武备已经被拿下了！我们还送弹药过去？”老刘有点诧异，他倒是很想留下来帮魏中分担点事务。
“哪里得到的弹药都是些子弹，没有高爆**！我刚看了前线发回来的报告，似乎是**更加有利于防守！你快点去，如果前线战事顺利，你就暂时待在那边！”老魏耐心的解释了一下。这次，刘学棠没有多余的废话，敬礼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军人就是这样，有了命令，就马上执行！不会去拖拖拉拉！
“老爹，撤回来的部队你跟神父商量一下，马上把他们整合整合，把缺少的人补充上去，另外，马上告知河东一带的百姓，让他们今天下午就开始搬离，一起到西岸去！“老魏语气很是温和的对老人讲道：”现在，情势还能为我们所控制，但是不能掉以轻心！我把教导一营暂时抽调给你，您懂我的意思吗？“
”补齐人手没有少民问题，可是。“覃再喜老爹眯起了眼睛，似乎很为自己接下来的发言犯难。
”您老直说吧，这里是军营，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老魏严肃的面色上不见得有任何犹豫。
”我是苗家的山里人，没当过兵，可是部队的规矩，我懂！“老人的眼睛里闪动着点点的蕴气，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许多，他放下烟筒，连声叹气。”你把一营给我，就是要我执行军法！我也是知道的！可是老朽我一把年纪，杀过杀猪，斗过熊魃，哪怕是山鬼来了，我也敢和他分个高低！“老爹说着，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让一干人等都不住上前想要劝解下他，却被老人抬手止住了动作，喘着气，覃再喜老爹接过旁人递上来的茶水，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才顺过了气。”我什么都杀过！可就是没杀过人啊！我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我这一声令下，多少人头滚滚落地啊！“
军法不同同于民法，是没有半点脉脉温情可言的，哪怕是前苏联大独裁者死大林同志，在面对自己儿子叛变投敌的时候都没有半点情面可讲！拒绝了纳粹的交换战俘的建议！第五团未战先溃，已经堕了R县复国军军威不说，再加上前面叛乱的口实，已经是罪无可恕！一轮残酷的清洗行动势在必行！在座的那个不是混成精的那类人选？一到了这种事情，往往就是站队的时刻，如果不小心选择错误，自己的前途当然也就毁于一旦！
所以的，就算覃再喜老人一再哀哀的祈求魏中网开一面，没有一个参谋官敢出言帮忙求情的！老魏也是静坐在哪里一动不动。老魏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大首领，自己什么都不是！可是偏偏大首领给了自己权利，却没有再关键的时刻对自己处置的逃兵的事情有任何的参与。一旦命令下达，自己就是整件事情的主要责任人，如果大首领事后要追究责任，肯定是拿自己第一个开刀！魏中脸上变颜变色的不知道轮回了几遍，无人可以猜测到他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这个面色黝黑的副旅长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此刻开始，有关于我的命令不允许再做更改！参谋官，你马上记下！“魏中点上烟，呼出长长一口之后继续颁布着在后世被抨击无数次的R县绝杀令：”所以参与作战部队，连级以上编制，在战斗过程中，除非所有带队参战长官全部战死！部队不得擅自退出战斗！团级以上编制，在战斗过程中，如果整团级干部战死，副团顶上，副团战死，由营长接替！以此类推！直到最后的排级长官全部战死，在没有得到撤退命令前！不允许任何一个作战的士兵撤离阵地半分！敢违令者，杀！并取消他所有以往战功！家属全部贬为罪民！严重者，流放其亲属，永远不得返回R县！“
所有的参谋都惊呆了，这意味着，象征R县血战到底的军令即将颁布，不同于以往，只是在建军前反复的说过几次所谓的五条禁令，在大部分的作战时间里，谁的部队不会有几个逃兵的啊？现在，这道绝杀令将会彻底堵死那些心存侥幸的败兵们后路！
”那，这次对于第五团的处置呢？“震惊之余，就是对第五团命运的关心了，老爹站直了身子，他是知道，第五团里的精锐有很多都是自己的血亲子弟！
”连长级别一下，全部枪毙！包括班长！告诉那些心慈手软的懦夫，在战场上不想死，回来了也别想混下去！军队里容不得半点懦弱的因子存在！至于那些逃散的士兵，全部编入第八敢死团！“老魏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来斩断军队那些投机分子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
”那么，雅科夫呢？“老爹脸色变得无比的惨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采，老人干巴巴的追问着。
”自R县复国军建立以来，雅科夫忠心耿耿，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但是罪过不能以功劳相抵！否则，人人都会以此为要挟，军队法纪自然会形同虚设！不杀他，难以平民愤，振军心！“老魏面色彻底的暗淡下去，他不是不想放过雅科夫，可是大首领立下的规矩在前！
覃再喜老爹颓然的坐下，不再说话，一干参谋都变得心情沉重，眼看着一位开国元勋一样的老臣就要被决定命运，所有人都有了兔死狐悲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