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恐怖的农村械斗(第1/6 页)
最困难的质疑期过去了！我的骨气和坚毅，终于让我挺过了同学们对我的不信任时期。同学们看到我表里如一的优秀以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我身边。我按照自己的思想，把学习小组搞得有声有色，大家互帮互助，班级班风、学习成绩都蒸蒸日上。
简永磁是村里的“致富能手”，因为公社干部和简上孝支的支持，他当上村干部了。当上村干部的他很快就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为村民安上了有线电视和自来水。这两项工程都是为民办的好事，但他却把它们当成了自己敛财的工具，他不但因向政府申报项目拿到一大笔钱，还因为为村民有偿安装又赚到了一大笔钱。父亲看到简永磁这样，他对简永磁的反感更强烈了，为了全村人民，他也和简永磁提出的安装方式做了斗争，提出了自己的一套安装方法，那就是村民集资，村里统一管理，不能以赢利为目标。但这时的人们个个都说简永磁有能力，没有人再听得进他的话。简上孝支更是狠狠地批评了父亲，认为父亲的思维跟不上时代步伐。父亲反对无效后，简永磁纠结一帮死党，对每户不愿意安装户的人家都想方设法、连哄带骗强行安装，并收了每户好几百块钱的安装费。有的安装户没钱，他就拿别人家的东西强行抵债。我家的有线电视也是他们趁我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他们以我弟弟同意了为借口，强行安装了。那时候我弟弟才七八岁，能知道什么？他们安后天天上门讨要安装费，并且在我家卖了头猪后强行把卖猪的钱全抢走。他们的举动深深地伤害了我家父母，但我们却对他们的霸道行为无能为力。
六年级了。这一年，太平圩因为两个大村的械斗一点都不太平。原来，在私有制情况下，涌水般的偷果人涌向公家的果木场偷果，果子被人偷完了，果场没了产出，果场的工作人员没办法生存而走了，公家办的太平农场频临倒闭。太平农场及其附近的集市因为两个大村争夺这片土地，发生了一次又一次的争夺战。发生械斗的时候场面是恐怖的，两个村子的人全拿着刀棍冲到太平集市上，杀红眼的群众见到对方的人就打，看到对方人开的店铺就砸。激烈的冲突带来了巨大的财产损失，当然还有很多无辜百姓也被伤及，所以一旦发生械斗，赶集的人就赶紧散开，集市贸易常常被迫中断，这种械斗给地方本来就不好的经济带来更大的灾难。因为李小强的父亲是其中一方的主要负责人，流血冲突使李小强家的蛇场全被对方给毁了，损失了十几万。他们还把李小强的父亲打成了重伤。平时养尊处优的李小强，经过家里的这场变故后一蹶不振，干脆连学也不上了。我为了让李小强完成学业，不得不又来到了我不喜欢的李小强家。
为了躲避再次被追杀，李小强的父亲住在别人不知道的医院里，他的母亲却为了家庭财产不受侵害，只得留在家里守护。我来到她家里时，看到以前搞得很好的蛇场到处都砸得破破烂烂，连那些果树都被砍得七零八落。好好的一个蛇场搞成这样，我真感到惋惜。李小强的母亲正坐在被砸碎的窗户底下哭泣，我走过去，叫了一声：“伯母，你好，我是李小强的同学。”
李小强的母亲抬头看了看我，冷淡地说：“你又来干什么？我家李小强又犯错误了吗？”
想起前一次这位妇人对自己的热情，我难过地说：“没有，是这样，你家李小强这几天一直没上学，我想叫他尽快回到学校，现在是六年级了，再不读他会跟不上课程的。”
李小强的母亲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家里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心思管他？他父亲治病去了，他不读也没办法，我又管不了他们，家里现在也没钱交学费，不读就不读，随便他了。”
“可是，不读以后能干什么呢？”我担忧地说，“现在的社会要化，不读哪会有出息呢？”
李小强的母亲说：“读他就读得出吗？还不是在学校混日子？我自身难保，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些人不会放过我家的，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逃过明天，哪还有精力想以后？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又问：“那伯伯在家吗？他能不能以后别再组织村民打架了？”
李小强的母亲一听我这话，放声痛哭起来。“你以为我就想他这样吗？要我能劝得了他，今天我家会这么悲惨吗？现在他一个人在医院，没一个亲人在身边照顾，家破人伤，人财两损，这是什么事呀？倒得这么苦，还没有一个人出面来帮忙，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我看人家这么难过，就不好再多说了，我想劝她别哭了，但又觉得自己太小，说这话不合适，想走，又觉得这样不礼貌，只好静静地站在旁边，让李小强的母亲哭完这阵子。
李小强的母亲哭泣了一阵后，停止了大哭。
“那我走了。”我看李小强的母亲不再哭泣后，起身要走了。
李小强的母亲抬头看见我还在，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小姑娘，让你操心了。”
“没事。”我难过地想，这曾经是一个多么好的家庭呀，他家是乡里第一个万元户，也是全乡第一个买东风牌货车的人，办起这个蛇场，每年收入也不低吧？可谁知械斗却把一个家毁成这样子，李小强也毁了，这么小就不读，可是谁会为他们承担责任呢？没有人，只有他们自己品尝这种苦果。我想，争夺战流血流泪财产受损，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热衷于争夺地盘呢？难道这就是难以避免的人类战争吗？
回到家后，我带着这个疑问请问父亲。父亲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这是农村落后的结果。他勉励我说，正因为农村太落后了，才导致械斗没办法避免，他叫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在我们这代人手里改变它。父亲听我说蛇场老板的儿子是我的同学后，他对我说：“那个蛇场老板和我一起长大的。他呀，从小就调皮得很，总喜欢做恶作剧。他不但自己做恶作剧，还总是唆使别人做。他的恶作剧可多了，他们那有条小河，到了夏天总有男男女女去河里洗澡，他趁别人下河去了不注意，把别人的衣服全丢下河里，让水冲走，害得那些女孩子不敢上岸，回家还给父母打骂。他还把花生什么的农产品放在牛屎或者自己拉的大便上面，并盖上泥土，等到有人来捡，看到别人一抓抓到全手的屎，他就会哈哈大笑……”
自从听了父亲说李小强的父亲小时候也很调皮后，我对李小强的父亲的偏见更深了，我认定他就是一个坏人，也更希望把李小强拉上正道，我想，要让人弃恶从善，那只能靠教育。而李小强这样的家不可能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只能依靠学校教育才可能改造好他。为了挽救李小强，我又多次来到了他家劝学。在我的一再劝说下，李小强终于还是回到了学校。李小强回到学校后，我更自觉地帮他把学习赶上去，让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但李小强没学几天就又不肯上学了，这次任凭我怎么说，他再也不肯回到学校。看他实在不想上学，不得已，我放弃了对李小强的帮扶。
李小强不读了，不知什么时候，李朵梅也不再到学校读。李朵梅父亲是果木场场长，听人说她父亲的果木场因为两村争夺倒闭了，倒闭后没办法再生存，她家搬走了。看到年纪这么小的他们就不读了，我总为他们感到惋惜。我想，他们都是祖国的未来，不读能行吗？
六年级的学习是紧张的，争夺太平果木场土地的战火依然烧得如火如荼，但这些似乎离我还是很遥远，我满以为我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读圣贤”，但谁会知道，这种“战火”也烧到了简家人头上来了。就在我六年级上学期备战期末考试最紧张时期，简家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我们旁边的贾村为了争夺简家山岭，把死人葬在简家山头上，引起纠纷，两村打架了。用死人为工具可是一件难处理的事，为了守住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我们村没有妥协，用拳头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发生这种事的起源，本质上还是贾村想争夺我们村的土地。
邻村贾村是简家通往乡镇的必经之路，村民赶集、学生上学都必须从贾村过。打架后，两村关系十分紧张，双方争端不断，火药味十足，械斗随时可能再次一触即发。
简家人势单力薄，根本无力与邻村邪恶势力抗争，只好忍气吞声地躲开对方的骚扰，尽可能地减少摩擦，人人尽可能回避和贾村人打照面，因此绕道而行。贾村人洋洋得意，以为简家人怕他们，骚扰得更猖狂了……其他的村子以为也找到了扩大自己土地的好时机，也纷纷前来我村故意惹事生非，挑起事端……
简家的族训是正德修身、齐家治国。简上孝爷爷常对我说，简家人做人要齐家、治国、平天下，要精忠报国，服务人民。我知道简家人一直老实本分，从不在外惹是生非，可是为什么人家却一次又一次来欺负我们村呢？我不明白。简家人和父亲都是以正人君子之道行世，可是为什么就摆脱不了受欺负的命运呢？由此我想到了春美婆婆说的老实人吃亏、人善被人欺，自己家多次被人欺负的事，虽然引发原因很复杂，但我知道道理是相通的。我问父亲人类争斗的根源。父亲沉痛地对我说：“人和人任何争端后面隐藏的动机，无非是为了名和利。村和村的斗争、国和国的争端，那也都是因为名誉利益。简家村在这块土地上已经定居五百多年了，因为简家在这里是独姓，所以从建村开始，我们就饱受了外人试图夺取简家地盘的痛苦。为了免除外人欺辱，简家人从来慎重做事，还和邻居元村结成了盟友，为的就是在被人欺负时有人帮衬。新中国成立后，因为集体所有制，简家被人欺的现象几乎绝迹了，争山争岭的宗派斗争现象也没了。没想到搞单干后，农村的宗族势力又死灰复，我们村的隐患又来了。人弱被人欺负，族弱被人灭村，国弱被人侵略国家，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啊！你一定要发奋图强，为我们简家争气，让简家受人欺辱的命运在你们这代人手里彻底改变。我们简家很弱小，你一定要为简家人争口气！”
我家老是被人欺负，对受人欺负的痛楚我深有体会，现在，班里贾村的同学李洁和高美丽们因为两村纠纷都不愿意和我来往了，有时也为了村仇辱骂我。我虽然不怕人欺负，可是这种感觉毕竟不好受，长此以往也不利于两村发展。我想：不都是中国人吗？为什么要这样争来斗去？我一定要争气，一定要成为两村的和平使者。我在日记本里写道：“村与村的械斗让我看到了战乱是恐怖的，和平共处才有发展的可能，简啊，你已经在党和国家的培养下读了那么多年了，应该要为家乡的和平共处做贡献。因为现在你已经走出了简家，你代表的就是简家的荣誉。”
可是事态发展得越来越复杂，村里主战派简永磁从邻村路过时，竟被贾家暴打了一顿并关了起来。简家人对贾家的积怨越来越深，村民们自发地准备了很多“武器装备”，一场大规模的械斗危机在简家暗潮涌动，“战争”一触即发。主和派的父亲知道再不阻止就会有“大战争”了。可他也无能为力，他为不能阻止可能要发生的悲剧哀声叹气，总说这如何是好，因为要真打起来可是要流血的呀。我问爸爸：“政府不管吗？”
父亲说：“政府怎能不管？但强龙难压地头蛇，政府又不可能成天盯着贾村人，他们也铲除不了坏人根深蒂固的坏心啊！”
我问父亲：“我们两村要打起来了，是和太平农场那里两村打架一样性质吗？”
父亲说：“我们村和争夺太平农场的械斗还是有本质区别。他们那里是两个村都想非法占有公家的土地，我们这是贾村想非法占有我们祖传下来的土地。所以，我们村是自卫。其实我们村是不喜欢打架的，建村几百年了，我们村一直致力于和邻村搞好关系，我们村和元村能结成兄弟，就是因为元村发人瘟的时候，我们村及时伸出了援助的手，积极帮他们村救人埋人，后来没人敢嫁到元村，我们村祖先还把我们村多名女子嫁给了他们村姓李的人家，以让他们繁衍。我们村对贾村也不错，据谱上记载，我们村养大了贾村一个廖姓孤儿，我们还培养他学了化，为了让他立足，还送了不少简家的山岭给他们村，两村关系以前很好的，到现在他们村的祠堂也跟着我们叫‘范阳世族’就是铁证，这是我们这一带村子只有简姓才有的祠堂称号。说到底，现在贾家还是有点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了。这个村会这样，完全是因为贾村原来的廖姓居民现在很少了，现在他们村住的绝大多数人是国民党时蒋介石从偏远山区迁来的别姓人家。因为我们村是有名的红色村，蒋介石迁他们来这住就是为了监督我们村。你爷爷在世时是大队领导人，和贾村、元村都曾是一个大队，他可为了三村团结做了不少工作，他总讲一大二公，还把自己的房子拆下来用来建大队学校，在他手上时，两村关系还是不错的。农村封建思想抬头，也就是分田到户后的事。我们共产党人要改变农村这种封建思想，不能再让它来祸害人间。”
我想，这说明两村还是有感情基础的，我下定决心，自己是光荣的老少先队员，一定要为国家和爸爸分忧，一定要把这场“战争”阻拦下来。
我想成为和平的使者，想化解两村的矛盾，化干戈为玉帛，使两村恢复往日的平静……
可是谁会听一个十多岁的学生的话呢？该怎样做才会让贾村人收手呢？高美丽迫于压力，早和简家的几个同学划清界线了。李洁虽然在学校还保持和我的讲话，可在村子里她也装着不认识我了。我不愿意向邻村妥协，不想绕道而行，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假回家，依旧大摇大摆地从贾村穿村而过。贾村有好心人悄悄地提醒我，贾村有人想搞我的鬼，要我走小道，我正义凛然地回答他：“我是一个学生，我既不惹是生非，也不是怕事的人，我正大光明地从这里走，走的是国家的路，为什么要走小道呢？”
贾村好心人不想为难我，让我走了。这样来回几次，终于有一天，我在贾村经过时，十多个人围住我，要把我关起来。
我看大家动手动脚，笑着对他们说：“这条路是国家的，又不是你们贾村的。就算是你们村的路，难道你们就霸道到不准别人走吗？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拦住一个无辜学生，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关吧！关了我你们就犯法了，我们村的人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到时的后果你们可要想一想啊。不要以为你们现在霸道地耍无赖，我们简家就会怕你们，我们这些做子孙后代的人就会把一切都拱手让给你们。告诉你们，你们不要白日做梦了，只要还有一个简家人在，你们就永远也别想从我们手里拿走属于我们的东西。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拦住我，把我关起来，明天你们自己就免不了被国家牢房关的命运。我提醒你们该收手了，今天我代表我们简家村警告你们，做人不要忘恩负义，打架是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和平共处才有幸福安宁，才是最后解决问题的方案。你们想把我关起来就关吧！要不然就请你们让开，我要去读了。”
拦劫的贾村人没想到我讲的那么头头是道，个个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人群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道，谁也不敢再拦住我。我昂首挺胸地阔步走了过去，不卑不亢地在“敌人”面前展现了简家人的风采。
上学的学生看我走过贾家都没事，于是也跟着我走贾村了。默认学生经过就意味着贾村让步了，村里人看学生能走贾村，于是也跟着走了……两边都心照不宣地让步了……两村的关系渐渐平静下来，两村人终于恢复了平静，我知道这有我的功劳，可我心里没有一丝高兴，而是更加在心里激励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一定要用自己的最大力量改变农村落后的面貌，我不想让农村永远停留在落后的水平。械斗让我感受到了战乱的恐怖，邻里之间总是那样打打杀杀会有出路吗？要消除斗争是需要双方都有足够的物质明和精神明的，危机让我懂得了好好学习的重要，我要像爷爷、爸爸等共产党员一样，为了农村的解放事业、建设事业奉献自己的一生，我想实现小时候要当公社干部的梦想。
叔叔生了两个女儿，按照计划生育政策，他们应该被抓去结扎了。叔叔为了生个儿子，带着婶婶躲了出去。因为违抗计划生育，他家的房子被镇干部炸掉了。他们的外逃也牵连到了我家，镇干部告诫我父亲说，要是我叔叔不回来落实计划生育，他们就要炸我家的房子了。正在危急时候，婶婶带着刚出生的儿子回到了简家村。为了我家的房子不被炸，婶婶自动去结了扎，但还是被镇里罚了巨款。我很想不通，叔叔为什么一贫如洗还那么高兴，叔叔说有了人就有了一切。
在中心小学流水一样更换的班干部中，只有我的学习委员一直没有变动过。我办学习小组之风，不仅掀起了全班大张旗鼓办学习小组的热潮，还吹遍全校，甚至校外。这对促进全校学习有很大好处。可是很多学习小组一下子就瘫痪了，只有我的小组，却奇迹般撑到了小学毕业。学习小组的举办，虽然是虎头蛇尾，但在我的心里，却播下了心甘情愿为他人无私奉献自己的共产主义种子，这也培养了我的组织能力，使我没有成为一个没用的呆子。
在两年的学习生活中，我都是佼佼者，老师评价我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爱，让我的天使之梦插上了飞翔的翅膀。我的心灵是圣洁的、伟大的，我用崇高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的精神读。
毕业晚会后，大家一致认为，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数一数二，我是全校师生心目中考一中的不二人选。大家都说，要我都考不上一中的话，太平中心小学一百多学生就没人能考得上了。
我也这样以为，我语数学都做得很顺手，虽然附加题我没做多少，但我很自信自己会考得上好学校的。升学考试的作更让我得心应手。升学考试的题目是：人生中有很多难以忘怀的事，请写一两件你生活中难忘的事……
我想起了陈老师、付老师和班主任对自己的培育之恩，就飞笔写下了这样一篇章：《难忘恩师》。
我自信我是优秀的，人人都相信我会考上一中。
可是命运却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没有考上一流的一中，甚至连二流的三中都没有考上，只考了个最差的乡办中学。我落选的原因就是我没做附加题。我为了一举成功，听信了班主任不用做附加题的话，因为以往每年附加题都不统进招考分数，但这一年偏偏却算了，而我竟没做多少……
假如说我小学时代以前的童年岁月，我是众人心中天使的话，那么到了中学，我却因为考场失误，天使被折断了翅膀，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人。我的人生轨迹，一下子从人生的高峰，跌到了人生最低谷……我从一个众望所归的有出息的人，一下子成了一个全村同年龄中最没出息的人。
可是谁会听一个十多岁的学生的话呢？该怎样做才会让贾村人收手呢？高美丽迫于压力，早和简家的几个同学划清界线了。李洁虽然在学校还保持和我的讲话，可在村子里她也装着不认识我了。我不愿意向邻村妥协，不想绕道而行，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假回家，依旧大摇大摆地从贾村穿村而过。贾村有好心人悄悄地提醒我，贾村有人想搞我的鬼，要我走小道，我正义凛然地回答他：“我是一个学生，我既不惹是生非，也不是怕事的人，我正大光明地从这里走，走的是国家的路，为什么要走小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