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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生活02(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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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凌晨1点,饭局还没结束。但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万记说:“马博士,你走了几百公里路,明天还要去雪溶洞,早些休息吧。”马博士说:“我没有关系,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去年国庆节,我连续奋战三天,你们猜我赢了多少?四万!”陈院长笑起来:“日进一万三千多金,值得……那就休息吧。”马博士点烟的时候,万记和陈院长分别拨了个电话。他们刚把手机放下,坐在陈院长右手边的胡坚,突然有了一个古怪的举动:他把陈院长用的酒壶(里面的酒还没喝完),一把抓起来,抓的动作结实,鲁莽。他这是要干什么?好在除了我,没人注意到他,因为他们三人又在安排马博士从沧水县回到市里之后,如何接待她了。还没安排周详,万记和陈院长的司机就到了楼下。于是大家起身。胡坚起来得最晚,疑惑地望着大家,像是不明白为什么都站起来了;几人走向挂衣钩,穿上外套,朝门外走去,胡坚才将酒壶放下,跟了上来。马博士把我们,不,把他们两人送下楼。在电梯里,陈院长对马博士说:“你既然来了,就必须去我们学校搞一堂学术讲座。”马博士双手握住,放在胸前:“拜托了哥,我时间太紧了,下回吧。”陈院长不依:“我不管你。”然后陈院长翻着眼皮掐算时间,“我给你安排在星期天上午,讲两个钟头,吃了午饭你就走。讲什么你自己定,但你要提前给我一个大致的题目,好做海报。”马博士弯着脸,撒着娇说:“我讲一堂课……”伸出五根指头。陈院长笑着说:“是五千不是五万嘛,你担心啥?未必我还亏你?”马博士严肃起来了,又是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说:“我就讲一讲知识分子如何建构自己的精神生活吧。这个题目我在上海和武汉都讲过。”陈院长说好的,你不要讲得太深就行了,你知道,现在的大学都是浅化教育,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学校。

下了楼,依照顺序,万记先走。万记的车开出去后,陈院长非要把我和胡坚送回家,我帮助我自己,也帮助依然没醒过神来的胡坚,谢绝了陈院长的好意。陈院长走后,马博士微笑着,跟胡坚握了手,又跟我握手,然后把我和胡坚合起来看了一眼,说了声“再会”,转身走回大厅。

前面来了辆出租车,我正要举手,胡坚却弯了腰,捂着肚子,哇哇地吐。

一股刺鼻的酒臭。他跟我一样,滴酒未沾的,吐出的秽物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酒臭?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一手拍他厚实如墙的背,一手伸到自己嘴巴面前哈气,哈出的气流竟也有一股酒臭!

胡坚的呕吐声在空阔起来的大街上奔跑,我真担心整座城市都会听见。还没到家的万记、陈院长和就在背后楼上的马博士,自然会听见的;马博士要是住在临街的房间,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胡坚的窘迫相。好在被她看到的可能性并不存在,她的房间是万记订的,万记不会让她睡在临街的房间。在楼房里侧,有很大的花园,这时节,枝叶扶疏,九重葛正艳丽地开放,睡清静舒适的房间,也是马博士的义务,万记不会不知道。分明不会遇见熟人,我脸上还是火辣辣的,那是被马博士的眼光烫伤了,就是她把我和胡坚合起来看的那一眼。那眼光至今也没有离开。我做自我介绍时,并没说清楚我跟胡坚的关系,或许,马博士以为我是他妻子,抑或情人?

我应该感到脸红吗?

我应该大大方方地告诉她,胡坚是——至少曾经是——我崇拜的偶像!

可我没有这样说。

事后才想到自己尊严的人,本身就没有尊严可言,我活该被人瞧不起。

又吐了一阵带着酒臭的酸水,胡坚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吐得这么厉害,我只好先把他送回家。两人坐在出租车上,一路无话。路灯匀速地闪过,我能看到他脸上的疲惫和迷惑。他很可能在想,彼此勾肩搭背挖墙脚捞好处是他们的现实,忧国忧民怎么也成了他们的现实?我也正想这事。我想不明白,只能说,前者是他们的现实,后者也是他们的现实,这本身就是现实。现实是讲条件的,是分场合的,比如马博士在课堂上或去外地举办讲座,能够讲她如何打通关节发表论吗?能够讲她怎样打着父亲的招牌花着公家的银两满世界游逛吗?能够炫耀她一根皮带就值000多块吗?如果这样,她就违背了现实——她这时候的现实是,她会受到隆重接待,热烈追捧,而且开一堂讲座至少可拿到5000块钱,因此她必须忧国忧民,必须满腔热血地强调知识分子应该建构自己的精神生活。

扶胡坚上楼的时候,我差一点就问他宴会快结束时,为什么会有那奇怪的举动。

但我估计他没有心情回答。其实我也没有心情问。

小红的女儿快满三岁了。凡见过那小家伙的,都叫她白雪公主。她比她母亲长得还好,特别是皮肤,梨花一样白,当她叫叔叔阿姨的时候,声音就像开放出来的花瓣,有花瓣那样的色彩、形状和香味。人人都喜欢她,我也不例外,但每次见到她,我都禁不住预想她的未来。她母亲如她这么大的时候,一定也招人喜爱,人们也会把最美好的祝福给予她,断然料不到她过了三十岁还嫁不出去,最终嫁出去了,嫁的却是满城尽知的“废物”。这种对孩子的预想真是缺德。我承认自己缺德,但每一种生命密码,都来自对自身的解读,当初潮明示了我的性别,在关于未来的梦幻里,我何曾把自己撂在这座被山与河围困的城市,那时候,我想的是飞到云空里,在云空里与某个面目不清却光彩照人的男子相遇,他张开双臂迎娶了我,让我成了含情脉脉的幸福的女人。可事实上,我丈夫跟我一样,都是这座城市土生土长的。我幸福吗?——谁要在现实生活中去讨论幸福,我认为都大而无当。这是一个伪命题。“理想的白马骑不得,梦中的爱人爱不得。”这话很对,因为理想和梦幻,都与现实无关。

更糟糕的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竟在我的生活中强行楔入了另一种现实。

那次我把胡坚送回家,只送到了门口,根本就没进去,他没邀请我,我也没打算进去,上楼之前,我就让出租车司机在楼下等着。当我帮胡坚把门闭上,背转身,寂寞的虫子即刻跳上我的脖颈,成群成队地在脊背上蔓延。那是胡坚的寂寞。胡坚的寂寞让我感同身受,同时也让我觉得羞耻。我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开自家门时,生怕丈夫堵在里面,质问我何以这么晚才回来。要真是这样,我一定会撒谎。我从没在丈夫面前撒过谎,看来今天晚上要破例了。我后悔把小红常去湛江找孙浩的事告诉了丈夫,后悔下班之前给他打电话时,老打老实地说我要去帮助那个“废物”招待客人……不过没关系,胡坚的客人是个女的,我还要把万记和陈院长抬出来,说出这些,完全没有撒谎,可我就是感觉这是谎言。分明很疲惫,开门时却挺直了腰,故作镇定。结果没人堵住我,屋里黑漆漆的。走进卧室,**空空****的。他还没回来。他几乎每天夜里都回来得很晚,有时甚至不回来。他要打牌,要喝酒,要跟伙伴们谈生意。走进另一间卧室,女儿和她外婆睡得很熟。是我下班前叫母亲过来陪女儿的。

这种景象实在无趣,还不如丈夫就堵在门口呢。

我的腹内像兜着小兽,拱来拱去,想吐。跑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几声,啥也没吐出来,只弥漫出酒臭。但我还是按下了抽水马桶,哗哗啦啦的响声,表明我弯腰撅股所费的力气,并没有白费。抽水的声音一停,夜晚便静如荒原。马桶里那个椭圆形的窟窿,不怀好意地盯住我,以无声的语言对我说:其实,人真的说不上高贵,从下面和上面的孔道排出的东西,都可以被我抽走。

洗过澡,赤条条地就躺到**去,让床头灯亮着。我生而不美,上身太长,小腿太粗,听人说,小腿粗的女人不能干,是的,我只会认认真真地编稿,勤勤恳恳地做家务,算计着过日子,不像小红,坐飞机去湛江,住在高级宾馆里,袅袅婷婷地往男人面前一站,一躺,就拿回大笔的钱来。她的确比我能干。但此时此刻,我的兴趣不在这里,我只专注于自己的身体。养育过孩子的身体,腿松了,腰松了,屁股松了,**松了,**发蓝,起着难看的折褶,像被人丢弃的风干了的果仁。小红的会不会这样?她的**还是那么小、那么鲜红欲滴吗?我真想再有机会看一看!这种渴望无与伦比!但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一旦嫁人,女人的身体就属于男人。即便去公共澡堂,小红也多半不愿和我共有一个洗浴间。可她却愿意**给两个男人。我把灯光调暗了些,想象着我也把身体**给两个男人,一个是我丈夫,另一个……可不管怎样用心想象,两个男人都有着同一张面孔,同一种体味。

在这一点上,我跟胡坚一样不可救药。

丈夫不知道我那么晚回去,但我并没因此而平静,我依然像做了亏心事,觉得对不起丈夫,也对不起小红。我把家务活做得更加无怨无悔,比先前更加频繁地跟小红联系,还给她女儿买了一身衣服,仿佛这样做,就能弥补什么。小红快乐地接受了我的友情。有个周末,她领着女儿来我家玩,我的女儿带着她的女儿,去卧室里玩积木,我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我尽量回避提到胡坚,也不提到我丈夫,可小红偏偏问我:“海舟呢?”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她又问:“那天他在家吗?”小红说的“那天”,是指五天前的深夜,大约凌晨2点多钟,仿佛从地底下冒出一个声音:“地震了!”这声音顷刻间弥漫全城。以前地震,都是静悄悄地来临,人不知道,猫狗也不知道,这次喧嚷得如此厉害,想必非同小可。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拖家带口地涌出屋子,去开阔地躲避。结果是虚惊一场。这几天,所有人都在谈论那场虚惊,开口就是:“那天……”觉得怪好玩的。那天我丈夫鲁海舟跟往常一样,并不在家,他比我先得到消息,打电话来,让我赶快跑,当我拿上房产证、结婚证、银行卡和笔记本电脑,拉着女儿从七楼跑到三楼,才和飞奔上楼的丈夫遭遇,他接过我肩上的挎包,抱着女儿,又朝楼下飞奔。“幸好是场虚惊,”我对小红说,“要是真的发生大地震,等他回来,我跟女儿早就被埋了。”

小红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她女儿丽娜——小红嫌自己名字太土,便给女儿取了个洋气的名字——的哭声。她敏捷地起身,跑进卧室。原来是小家伙感到委屈了,“姐姐说我笨,”她向妈妈告状。小红做样子打我女儿,恶狠狠的地把我女儿屁股后面的床垫拍得乱响,但小家伙还是不依,哭闹着要回去。我和小红便分了手。她已走下两步楼梯,又回过身来,小声地,郑重其事地对我说:“过些天我再来找你玩儿,我想给你说件事。”

我的胸腔砰砰乱跳。那是心里的鬼在打鼓。这让我生自己的气。小红穿梭于两个男人之间,啥事没有,平静如水,而我,分明清清白白,却庸人自扰。

不过,我真有那么清白吗?

每一个问题,哪怕再简单,也不能细想,细想就会陷入迷茫。是谁发明了“?”?这符号看上去像个耳朵,提醒你多去倾听,可我去听谁的?谁又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我真有那么清白吗?”

上下班的时候,只要想“碰见”胡坚,几乎都可以碰见他。有好几次他都买了菜,再不是绿豆加土豆,而是像所有热爱生活也会生活的人那样,荤素兼搭,讲究口味。这应该不是他所具有的能力,而是小红的吩咐。但事实上我错了,只要胡坚买菜,小红都不在家。胡坚变了。他不仅懂得了生活,行姿坐态也大有改观,臀部不像先前那样塌下去,而是尽量往上提,这样,能保证他走路时不至于后仰。熟悉他的人,照样能依稀识别出他欲朝后躺下的印迹,不熟悉他的,绝对看不出来了。如果大街上的人还在注意他,仅仅因为他超越常人的胖,而不是他古怪的姿势了。

最大的改变,是他竟然写起了章。

那段时间,马博士曾去过的沧水县出了一个英雄人物,叫梁华,是某镇镇长,他下村检查烟叶栽种,遇到山体滑坡,跟十二个村民被埋。这时节,没下过大雨,本来不该遇到这种事,偏偏被他遇上了。人们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那天”夜里的虚惊,联想到金昌市随时可能遭遇的“实惊”,就说:“趁还有口气,赶紧享乐吧!”全市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这样说。梁华被挖出来时,鼻子嘴巴都塞满泥浆,头上压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但两只手却穿透泥尘,钢钎一样前伸,看样子是要把某人推开。市领导早就在寻找一个甘于奉献的典型,来压制甚嚣尘上的享乐之风,梁华适时地成了那个典型。市里发了件,号召全市人民向梁华同志学习,我们报纸开辟专版,天天登载领导和市民的学习心得。别人写不足为奇,我没想到胡坚也写,只不过他写的是篇理论章:《略论梁华精神的时代性和进步性》。他发短信给我(他也会发短信了),要了我的电子信箱,托我把章转给专版编辑。

全透辟而晓畅,不愧为状元,不愧为名牌大学高才生。唯有一句引不是很清楚——引本身是清楚的:“人并不高贵,人性才高贵”,但说这句话的人,叫马晓丹,马晓丹是谁?负责专版的,是个老编辑,每一个字他都要解剖,凡有不清楚的地方,必须弄清楚,他经常教育我们这些年轻编辑:许多时候,话并不重要,是谁说的才重要,举个简单的例子,希特勒一生总不可能没说过一句正确的话,但他的话再正确,也不能从正确的含义上去加以引用。他让我打电话问问胡坚,说明马晓丹的身份。于是我就打电话过去,说胡坚啊,恕我孤陋,我从没听说过马晓丹这个人,你在中略微介绍一句吧。胡坚顿住了,显然感到惊诧。我并不脸红,在他面前,我没什么好脸红的。

可他的回答让我比他还惊诧。他说:“马晓丹你不仅听说过,还见过呢。”

我的某根神经猛地一收:“未必……是马博士?”

他说就是啊,那句话是她去理学院做讲座时说的。

放下电话,我继续吃放在面前的橘子。这只橘子昨天就放在这里,昨天吃了两瓣,给胡坚打电话之前吃了一瓣。昨天很好吃,今天很难吃,一夜的风,没收了它的水汁和甜味儿,塞在齿间的,类同木屑。我一边苦恼地咀嚼,一边上网,查马博士那次讲座的原。结果,理学院的网站上只有马博士做学术报告的消息,没有一个字的内容。这么说来,胡坚那次亲自去理学院听了她的讲座?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他怎么知道。

橘肉的渣滓怎么咽也咽不下去,只好吐进电脑桌下的字纸篓里。胡坚为什么会去听她的讲座?讲座结束,是不是又跟他们一起吃了饭?那天夜里他猛地抓住酒壶,是要敬他的老同学一杯吗?在理学院的餐桌上,这愿望是否达成?……不知为什么,我又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

慢慢咀嚼,竟然嚼出一点甜味儿了。原来它是有甜味儿的,只是藏得很深。

小红果然找我来了。她给我说的“事”,使我全身一震。

她说:“我想离婚。”

她的眼神初始凌厉,见我整个人变得僵硬,她又笑嘻嘻的了,“开句玩笑呢,就把你吓成这样。”

“……这种玩笑不是随便开的。”

“不过是玩笑嘛。”

“你要知道,你是过了三十岁才嫁出去的女人。”

她哈哈大笑,每一条笑纹都舒展而真诚。她并没有怀疑我。

我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是,这时候我为什么会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是因为她没怀疑我,还是听说她想离婚?但我故作认真,问她是不是跟孙浩扯不开了。她没回答。至少半分钟过去,她说:“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反而把我给噎住了。我像吞一粒不听话的药丸,舌根和喉咙蠕动老半天,才笑着说:“你这不要天良的,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又凭什么看不起你?”

谎言无处不在。没有谎言,就没有现实生活。我们的现实生活是虚构的。虚构的比真实的更加可靠。她不理会我夸张的言辞和表情,清清浅浅地说:“其实,我早该告诉你我跟孙浩的实情。我并不是第一次去找他就打定主意在他面前脱光的,我就是去找他借钱。是借,不是要。他愿意借当然好,不愿意借,呵,我也没有办法。人总要活下去。死人才不能活下去。我又不是吃不上饭,只是没地方住。当时我都想好了,我跟胡坚去租房,然后我再找事做,像妈那样开个炒货店,或者干些别的,一月挣一两千块钱,总不会太难。可是我到孙浩那里,遇到了另外的情况。”

小红盯住我的眼睛,我只好“嗯”一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一表达正经事情,她的芜杂和啰唆就让我无法忍受。耐着性子听了不下半个钟头,我才听出这样的意思:那次她找孙浩借钱,本想打个电话说的,但要借的数目太大,电话上说太草率,还容易被拒绝,于是她动身去找他。出了火车站,她给孙浩发短信,说她到了湛江,有事想见他。短信刚发出去,孙浩就来电话了,孙浩说你在哪里?我来接你。他果然自己开车到火车站接她了。他把她带到了一家宾馆,让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他去开房。她没想到是那么高级的宾馆。宾馆不就是让人睡觉的吗,可这家宾馆除了卧室,还有迷你厨房、迷你酒吧、独立餐厅、宽敞的接待室,并配有多媒体音响和两台数字电视,此外还有行政办公桌、室内传真机、语音信箱、电子保险箱、各类护肤品,至于**用品和桌凳的质地,以及地毯和壁挂的精美,就不必去说了。好些东西她根本就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因为生活中并不需要。她承认,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高贵了,浑身散发出任谁都会惊叹的光辉。她忘记了此行是来借钱的,孙浩叫她坐,她就坐下。孙浩说你累了,先冲洗一下吧。她就站起来,走向浴室。她不会摆弄,是孙浩帮她把水放好,并教会她如何使用里面的洗漱用具。洗了澡出来,孙浩坐在接待室抽烟,她便坐到孙浩的对面去。

洗澡的过程中,她有些清醒了,心想必须尽快说出找他的目的,免得让他产生误会。可在孙浩的对面落座,见他闷头抽烟的愁苦相,她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了。“他是不是猜出了我的意图,就事先摆出这副样子来封我的口?”正这么想,孙浩开口说话了。他说的是比他大十岁的妻子,以及妻子那古怪的皮肤病。妻子满身上下不仅长着粗糙的象皮,还像炭一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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