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上班
李川是个信守承诺的好青年，既然昨天已经跟店铺老板说好了要去自然是不能失约的，他起了一个大早毅然决然拒绝了通宵游戏的老三发出的游戏组队邀请，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
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店铺却还没开门他耐着性子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听见里面有起床的动静。
李川不得不开始研究地形看看从哪里能翻墙进铺子里，然后想着把那个破老板从被子里揪出来狠狠的打一顿。
这家伙让他早点过来，自己却还在被子里呼呼睡懒觉。
他往巴掌里呸呸吐了两口口水麻利地爬进了店铺后院，发现后院里种着很多以前从没见过的奇花异草。
凭着昨天的记忆来到老板的房间敲了半天的门才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起床声，接着房门打开一串钥匙从门缝里扔出来，老板带着疲倦的声音也飘了出来，“本店第一条规矩，不许打扰老板睡觉。”
李川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接着一个人把店铺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干净，全部忙活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忙完这一切的他累得瘫痪在硬邦邦的椅子里硌得他浑身难受，好不容易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刚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会儿然后回学校。忽然老板的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衣衫凌乱的老板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李川的时候愣了愣微微皱了皱眉。
“你怎么还不走？”他说。
李川差点被气笑指了指周围打扫的干净整洁的环境没好气的说：“我这不是打扫卫生到现在屁股才沾凳子想休息会儿嘛，你至于这么着急赶我走？”
老板这才注意到原本乱糟糟跟狗窝似的房子被整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语气顿时就松软下来，“那你今天别走了，就在这儿歇着吧。”
听到老板的话李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可不行，明天一大早我就有课不能在你这儿耽搁。”
他不领情老板也没给他好脸色看，懒洋洋的窝在椅子里把玩着一支做工精细的烟袋，漫不经心地说：“昨天我跟你说过日落之后切莫出行，你要是把我的话当做放屁大可以试试，不过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一提醒李川才猛地想起来昨天跟他说的话，不过李川还是决定要回学校，毕竟明天的课程很重要，况且他也不至于这么点背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不会那么倒霉再碰见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吧。
李川执意要回学校老板也不好说什么，随意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从凡舍出来的时候大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这让李川感到无比的奇怪，抬手看了看手表。
刚刚六点一十五分。
天还这么早怎么大街上的人就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了，这会儿不是下班的高峰期嘛，怎么一辆车也看不到？
虽然满腹疑惑不过李川也加快了脚步想着快点回学校，忙活了一天颗米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油花花的大猪蹄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刚走出凡舍他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他下定决心猛一回头把身后的几个路人吓了一跳，纷纷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盯着他。
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盯着他，也或许就是错觉。
李川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眼看就要走出这条有些昏暗的巷子时，眼角的余光缺瞥见几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年轻人怀里揣着什么正鬼鬼祟祟地朝他走来。
别真被老板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吧。
啪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接着几个男人呼啦把李川围在中间，李川心里直道点儿背。
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往后看了一眼确认身后没人这才将怀中的东西掏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大兄弟，买碟不，哥们儿这里国外国内的全齐活儿，包你满意。”
他大爷的，不就是卖个碟嘛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神神秘秘怪吓人的。
出门的时候除了坐公交的钱多余的钱也没带，李川跟他们解释自己身上没有钱那些人不相信，他只好难堪地把自己的裤兜翻给他看。
直到确认李川真的是个穷鬼以后那些人才放过了他。
可走了两步以后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又来了。
一步……
两步……
每一步都是跟着他的步伐在动。
这群人不会看他没钱买碟一气之下打算把他堵在墙角毒打一顿泄气吧。
李川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后背猛地一沉一只冷冰冰的手悄然搭在了他的肩膀，紧接着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处，那感觉就像有人趴在他的后背吹气。
卧槽，不会被老板那张乌鸦嘴给说中，自己真遇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吧。
赶紧逃吧。
李川试着走了几步以后就累得气喘如牛，被迫靠着墙停下来休息。
几分钟的时间冷汗就布满了全身，身子说不出的乏累。
这种感觉很熟悉……
那次车祸以后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的时候也有这种无力感，仿佛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完犊子，以他现在的力气要回学校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是回店铺在天黑之前回去也够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他越是停留下来休息就越是感觉后背愈发沉重，似乎在他的后背上真的趴了几个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不行，不能再耽搁时间，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要是天黑之前没能顺利回到铺子……后面的事情他简直不敢想，光是想到这些身上的冷汗就止不住地冒。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川子？”
这个公鸭嗓绝对是刘大山无疑，得救了！
李川长长松了一口气，靠着墙慢慢坐下还未开口跟他求救就看见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刘大山忽然把脸一绷冲着已经如此虚弱的李川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当真是觉得鬼生无聊找点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