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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初(第1/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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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赫然是那名受伤的男子,他终于醒了!

男子轮廓硬朗,英挺的剑眉下有着一双格外明亮的双眸,鼻梁挺直,双唇如春风吹拂下的桃花,身着墨绿色竹纹长衫,如绸缎般的长发被嵌玉紫金冠高高束起,夕阳柔和的光打在他脸上,又添了几分柔和,好一个俊俏郎君!

“在下散修张初,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男子郑重地向阮月作了个揖,这可比林俊照猫画虎做的动作优雅多了。

“不用太客气,你叫我阮月就好了,对了,你这身衣服是?”那天给张初抢救时情况紧急,阮月直接将他的衣服用剪刀粗暴剪开,后面为了方便观察伤情,阮月也根本没给他穿上衣服。而眼前的人身上穿的衣服衣料上等,明显不是岛上的服饰。

张初这时也想起自己在一个姑娘面前裸了一个月,不由有一些尴尬,“咳,在下的戒指是工造司的炼器师帮忙炼制的储物戒,里面可以储存一些个人物品,但无法放置活物。”察觉到阮月的兴趣,他便直接将手上的玉戒摘下递给阮月观赏。

阮月接过还残留着一丝温度的玉戒,将其举起透过烛光观察,玉戒手感温润,通体冰透,是块好料子,但她左看右看还是想不通是怎么做到把东西塞进去的,真是长见识了!她兴奋地将玉戒还给张初,“简直跟叮当猫一样!”

“叮当猫是何物?”张初有些不解,眼前这个女大夫样貌不算出众,头发也颇为怪异地剪到双耳处,衣着与一般凡人无异,肤色倒是比这岛上的人白一些,但她说的话语却让他不解其意。

“呃...就是一只能随身掏出各种东西的猫。”

张初恍然大悟,“原是妖修。”

“咕噜——”

阮月肚子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张初了然一笑,将炒好的菜端到院子中的石桌上,忙活了一天的阮大夫终于能好好坐下来吃顿饭了,张初的手艺不错,菜有菜味,肉有肉味,阮月吃得很满意。

在阮月吃饱之后,张初主动将碗筷收拾了拿去刷洗,阮月本想阻拦,不料张初却说:“阮姑娘救我一命,我的伤势如今已好大半,洗个碗又何妨?”见实在拦不住,阮月便随他去了。

阮月在院子散步消食,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蹲在水缸边洗碗,沉思了一番,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的伤口三天就完全愈合了,这跟你们修行有关系吗?”

似乎是没想到阮月会提出这个问题,张初手上动作不停,回答道:“只有拥有灵根之人才能够修行,灵根即指修行之人对灵气的感应程度,而灵气又因其特性不同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每个修行者对灵气的掌控各不相同,我们将修行的各个阶段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以及飞升,灵力被修士吸收为自身所用,从而改变修行者的血肉,不易被普通利器所伤,寿命也会因修行延长,这也是我的伤口为何三日就痊愈的原因。”

“延长寿命?方便问下你今年贵庚吗?”

张初将洗好的碗碟摞起,只用一只手便轻松拿起,他起身走到厨房内,阮月也紧跟其后,“在下过了月便刚好满一百五十岁。”阮月停下跟随的步伐,她有些吃惊,“一百五十岁?!”

张初依旧不紧不慢,他拿起放在厨具柜旁一块干净的布,朝阮月示意了一下,阮月读懂了他的眼神,点了点头,他将碗碟放下,用布挨个给沾有水珠的碗碟擦干,“在下九岁那年在山上放牛时偶遇一位云游的仙长,他一眼看出我有灵根,问我是否愿意随他一同学道。”似乎是陷进了自己的回忆中,他擦碗的速度变得稍慢,“我是家中独生,爹娘已年过半百,凡人寿命不过七八旬,我不愿弃爹娘而去,便婉拒了仙长的好意,仙长并不恼,只道与我有些机缘,便将一本《灵气诀》赠予我。”

说到这里,他似是忆起有趣的事,轻轻地低声笑了一下,“我对这份人人求而不得的机缘不以为意,回去便把《灵气诀》拿去垫了桌角,爹娘都不晓得我被仙人抚顶。”

“这件事也被我完全遗忘了,直到十七那年,我与邻村的阿如互通了心意,爹娘高兴极了,说要将老屋翻新迎娶新媳,老屋已闲置七年,房中物什皆被鼠蚁侵食,唯有那本被我当年随意垫在桌角的《灵气诀》保存完好。”

眼前正慢慢擦拭着盘子的男子逐渐与一百多年前小心翼翼拂去《灵气诀》上积攒多年的灰尘的少年身影重叠,少年已不是当年那个无知小儿,他去城里卖货时有幸见识过施展法术的仙长,他们衣袂飘飘地在空中畅快施法,为干涸已久的城镇施云布雨后潇洒离去,如今他也有机会成为其中一员,如何能不心动!

张初的修行并不顺利,他没有上过学,根本看不懂《灵气诀》上面的字,于是他每日挑担去镇上斋旁边的巷子卖妻子做的豆腐,斋先生每每下学经过巷子时都会遇见一个卖货郎向他请教,每次只识一两个字,如此坚持了一年,斋先生见他为人好学,收了他一篮豆腐就当是束脩。识了字,张初便知晓了修行之法,但修行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领悟。张初直到三十七岁才成功引气入体,他的爹娘早就寿终正寝长眠于山林间,妻子阿如并没有修行的天赋,她为张初诞下一子一女,一手操办了家中所有活计只为让丈夫安心修炼。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他的子女也到了各自嫁娶的年纪,有了自己的家,村里的人也早已迁移到更加水丰草茂的地方居住,只剩一些不良于行的孤寡老人与张初夫妇还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生活。

张初已年过五旬,此时的他比年轻时更为英俊健壮,比张初小5岁的阿如却早已白发苍苍,在一次上山摘果时不慎跌落摔断了一条腿,他安慰妻子,待成功进阶,便去求药谷仙人为她接骨,届时夫妻俩便可以云游四方看尽世间繁华。终于,在一个早春的清晨,他成功筑基,兴奋的他忘记穿上鞋履直接赤脚踏出房门欲同妻子分享他的喜悦,却在老屋后面一棵老榕树下发现了上吊的阿如,晨起的阳光洒在阿如的断腿上,略带凉意的春风拂过茂密的树冠响起沙沙声,交织着林间的鸟语如同一曲哀乐。

阿如被葬在老屋后的山顶上,年少时他们俩便常常爬到山顶互诉情意,她曾说想与心上人一同云游四方,尝遍世间美味珍馐,或乘一叶扁舟在山野河流上放声高歌,又或是越过高山去看看波澜壮阔的大海。

临走前,他在爹娘坟前枯坐了一夜,写了一封家托人带给一双儿女,便踏上了修行的道路,再没回去。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长乐岛?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阮月有些不解,修行的人都喜欢呆在灵气充足的地方,长乐岛据说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修士了。

他将碗碟一个个整齐地叠放至柜中,“在下前段时间受好友所托前往朝阳城,替他取回存放在宗族中的信物,不料去时遇见一个入魔的剑修,于是我与同行的几位修士联合起来试图制服那名剑修,张某技不如人,被他一剑重伤后跌入海里,醒来时便已经在这里了。”

“入魔?是走火入魔的意思吗?”阮月继续发问。

张初耐心回答:“同灵气一般,魔气也能修行,它没有五行之分,修行速度会更快,但极其霸道,容易反噬修士自身,我们称之为入魔,而入魔之人通常会陷入幻觉,易躁怒好杀伐,甚至有自戕的行为。不过万年前几大宗门联手清剿魔修,如今除了魔宫的人,已许多年不见入魔之人了。”

“听起来倒像是一种精神疾病。”阮月小声嘀咕。

“精神疾病?”

没想到张初的耳朵这么灵,说这么小声也能被听清,阮月笑了笑:“没什么,天色不早了,该洗洗睡了,早些休息吧。”

“好的。”

说到这里,他似是忆起有趣的事,轻轻地低声笑了一下,“我对这份人人求而不得的机缘不以为意,回去便把《灵气诀》拿去垫了桌角,爹娘都不晓得我被仙人抚顶。”

“这件事也被我完全遗忘了,直到十七那年,我与邻村的阿如互通了心意,爹娘高兴极了,说要将老屋翻新迎娶新媳,老屋已闲置七年,房中物什皆被鼠蚁侵食,唯有那本被我当年随意垫在桌角的《灵气诀》保存完好。”

眼前正慢慢擦拭着盘子的男子逐渐与一百多年前小心翼翼拂去《灵气诀》上积攒多年的灰尘的少年身影重叠,少年已不是当年那个无知小儿,他去城里卖货时有幸见识过施展法术的仙长,他们衣袂飘飘地在空中畅快施法,为干涸已久的城镇施云布雨后潇洒离去,如今他也有机会成为其中一员,如何能不心动!

张初的修行并不顺利,他没有上过学,根本看不懂《灵气诀》上面的字,于是他每日挑担去镇上斋旁边的巷子卖妻子做的豆腐,斋先生每每下学经过巷子时都会遇见一个卖货郎向他请教,每次只识一两个字,如此坚持了一年,斋先生见他为人好学,收了他一篮豆腐就当是束脩。识了字,张初便知晓了修行之法,但修行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领悟。张初直到三十七岁才成功引气入体,他的爹娘早就寿终正寝长眠于山林间,妻子阿如并没有修行的天赋,她为张初诞下一子一女,一手操办了家中所有活计只为让丈夫安心修炼。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他的子女也到了各自嫁娶的年纪,有了自己的家,村里的人也早已迁移到更加水丰草茂的地方居住,只剩一些不良于行的孤寡老人与张初夫妇还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生活。

张初已年过五旬,此时的他比年轻时更为英俊健壮,比张初小5岁的阿如却早已白发苍苍,在一次上山摘果时不慎跌落摔断了一条腿,他安慰妻子,待成功进阶,便去求药谷仙人为她接骨,届时夫妻俩便可以云游四方看尽世间繁华。终于,在一个早春的清晨,他成功筑基,兴奋的他忘记穿上鞋履直接赤脚踏出房门欲同妻子分享他的喜悦,却在老屋后面一棵老榕树下发现了上吊的阿如,晨起的阳光洒在阿如的断腿上,略带凉意的春风拂过茂密的树冠响起沙沙声,交织着林间的鸟语如同一曲哀乐。

阿如被葬在老屋后的山顶上,年少时他们俩便常常爬到山顶互诉情意,她曾说想与心上人一同云游四方,尝遍世间美味珍馐,或乘一叶扁舟在山野河流上放声高歌,又或是越过高山去看看波澜壮阔的大海。

临走前,他在爹娘坟前枯坐了一夜,写了一封家托人带给一双儿女,便踏上了修行的道路,再没回去。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长乐岛?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阮月有些不解,修行的人都喜欢呆在灵气充足的地方,长乐岛据说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修士了。

他将碗碟一个个整齐地叠放至柜中,“在下前段时间受好友所托前往朝阳城,替他取回存放在宗族中的信物,不料去时遇见一个入魔的剑修,于是我与同行的几位修士联合起来试图制服那名剑修,张某技不如人,被他一剑重伤后跌入海里,醒来时便已经在这里了。”

“入魔?是走火入魔的意思吗?”阮月继续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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