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懿妃（3）(第1/5 页)

回到宫后，元瑶还是心事重重。愫瓷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道：“娘娘若是实在放心不下，不如传人去瞧瞧潘公公？”

不知怎的，元瑶总是想到，之前见到的，关于赵泽庭的幻境。

她拉着愫瓷的手，不安道：“你说，会不会有人，像欺负赵泽庭一样欺负他？”

“谁是赵泽庭？”

元瑶缓缓抬头，震惊地看着愫瓷，“你不知道赵泽庭？那天你陪我一起进宫的啊。”

愫瓷的眼眸里有一丝的慌乱，但她很快就笑道：“哦，您说赵泽庭啊，奴婢记性不好，一时没想起来呢。”

看着愫瓷如此模样，元瑶只觉得奇怪。那天的幻境里，愫瓷就在自己身边，怎会不知？

看元瑶还在想事情，愫瓷便道：“娘娘，宫里的人一向拜高踩低，潘公公这次去了，肯定会被很多人奚落的。”

“本宫知道，但是本宫现下不能轻举妄动。”元瑶为难地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是谁，把这些事情，告诉章烨瑾的呢？”

元瑶下的口谕很快就在宫里实行起来，各宫各院都换了布料，处处都飘着一股洗衣香粉的味道。

楚温然进宫的一路上，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几度想回去。直到来到玉和宫门口，才确信自己来的是后宫，不是浣衣局。

“阿瑶！”

元瑶一踏出殿门，便看见楚温然朝自己扑过来，她也开心地张开了双臂，拥抱彼此。

“我好想你啊。”楚温然的声音糯唧唧的，让人听了心里直发软。

元瑶轻轻摸着她的长发，宠溺道：“我也想你啊，我们快进去吧。”

“好。”

落座之后，元瑶亲自为楚温然斟茶，然后屏退了左右，殿内只剩下二人。

“可是查的有眉目了？”元瑶紧张问道。

楚温然点点头，说道：“我借着考试的由头，去了我父亲的房里，翻阅那些卷宗。因为我父亲是禁卫军长，所以卷宗上会记录所有人进出宫廷的记录。”

“怎么样？”元瑶只感觉一颗心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抓着楚温然的手。

楚温然从袖口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宫人赵泽庭，入宫年月不详，于嘉和十五年二月初十，卒。”

“我没有找到他入宫的记录，只有这一句话。没有画像，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死了？”元瑶不敢相信，她愣了好一会，才问道：“那他的家人呢？”

楚温然摇摇头，“都死了，我找的探子说，这一家人在同年就被火烧死了。其余的，就不知道了。但光找到这一家人，就花了我好大功夫。”

“那便是有人想彻底掩盖掉他们的痕迹了。”

元瑶说着拿起纸张，看着上面的一个个墨字，心里忽然有些疼。

今日本是要跟章烨瑾去太后那里请安的，但是他先走了，元瑶醒来的时候，元瑶吃着早膳，忧心忡忡。

玉炉中的沉香即将尽，飘出的缕缕残烟仍是清香醉人，但却无法纾解元瑶心头的愁绪。她放下手中的纸张，神色黯然。

“那他进宫之后，是跟着章烨瑾吗？”

楚温然摇摇头，“我没有查到，卷宗上关于赵泽庭的，唯有这一句。”

元瑶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沿，她转头看着窗外，道：“章烨瑾，真的用他换了命吗？”

“阿瑶，你是从何得知，章烨瑾有隐疾的？”

“是……”元瑶顿了顿，眼眸一转，说道：“是有人告诉我的。”

楚温然咽了咽口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道：“那这个人真厉害，这种宫廷秘闻都敢宣之于口，你也不怕被骗。”

“我也曾经怀疑过，但是现在，我更怀疑，有人骗了我。”

“怎么会？”楚温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些飘忽。

元瑶回头看着楚温然，认真道：“真的，他还告诉我，赵泽庭是章烨瑾的药。”

楚温然闻言，神色逐渐变得为难。她看着元瑶，紧紧握着眼前的茶杯，几次欲言又止。元瑶察觉了她的为难，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楚温然咬了咬唇，她犹豫了一下，起身在元瑶面前跪下，“我瞒了你一件事。”

“什……么？”元瑶看着多年好友跪在自己面前，神色还如此慌张，一股不安的感觉直冲心头。

“其实，章烨瑾的病，我们都知道。”楚温然双手撑地，艰难道。

“什么是‘我们’？”元瑶愣愣地看着她。

楚温然抬起头，难过道：“就是所有知道章烨瑾的人。自从你从城楼上摔下来之后，先皇和太后就下令不准再提章烨瑾的隐疾，也确实有个孩子，作为他的第二条命住在宫中。”

这几句话重重扎在了元瑶心上，她怀疑过、质疑过，但从未想过，所有人都在瞒着她。她错愕地起身，在楚温然面前蹲下，紧紧抓住面前人的肩膀，眼里渐渐蓄来了泪水，悲切道：“为什么要瞒着我？当年我摔下城楼之后，到底忘记了什么？你们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还有一件，”楚温然内心极为挣扎，她咬着牙，最后狠下心，才一字一句道：“是关于你出事的日子。”

元瑶朱唇微微颤抖，眼里尽是愕然，“我出事那天，不是三月初十吗？”

“当时，你和皇上一同出事。事后，元伯父他们，觉得这个日子过于晦气，所以便选了其他日子代替了那个日子。”

“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