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月读神

"既然如此，见证你挣脱天命枷锁的瞬间，将是吾乐所在。"李落对那战栗的九尾狐轻笑，若万事皆在掌控之中，岂不太过于无趣？惊喜，才是他追求的独特魅力。

渐渐地，随着李落目光的触及，白狐九尾周身缭绕起幽幽的金色光辉，太阳之力如流水，充溢其体内每一寸肌骨。

"父亲似乎过分宠爱这位小家伙了。"当李落随性施展之时，身后传来冰冷女子的声音，清新淡雅如空谷幽兰。

"月夜见么？何以变得这样疏冷？"李落转头，望向缓步走近的少女。那拥有东方之美的绝世佳人，冷酷的目光中饱含霜寒，注视着他。

"我们不过是父亲手中的傀儡罢了，原以为父亲大人乃是主宰地之界的神只，看来是我错估了。"少女月夜见，她是最初揭示李落真实的存在。

轻纱飘渺，银发如瀑，深眸里沉淀着无尽黑暗——月读神，昔日的地母，而今成为月的守护者。

舍弃大地的本性，追求无拘无束，终究成为空中楼阁。

因无论是天，还是地，都无法摆脱曾属于李落的痕迹。

"即便背叛了土地之神，然你在我的子女间依然称得上睿智。"李落并无加害月夜见之意。

因其并未愤怒，毕竟计划本就充满了不确定，被人发现也属正常之事。

"父亲，您岂止是龙脉的主宰？"月夜见虽提问，语调却充满坚定。

"自然，吾岂止是一位小小的地神。"李落眼眸中的黑白天光交织闪动，破坏与创造在他心中融会贯通。

"龙之神灵仅是你的化身吧。不必忧虑，你是挣脱我羁绊的子女，我必赋予你跃升神话之门的机会。"李落话语间透露着天经地义，剥夺神只未来，在他看来如拾取落花般寻常。

"那么，我愿知为何父亲会如此抉择？分明对我们这些神只，只是随手创造而已。"月夜见提问，心中困惑不解父亲的用意。

"为何如此做？"李落长叹一声，"只因智慧与明停滞，诸神之国度恒常懈怠无进取，他们的止步不前令我厌烦。"

"对停滞的憎恶，对神明们的厌倦。"对月夜见而言，明和智慧并不是无法理解的东西。

人类如食物般受神恩宠，创造出神未能想象的事物，但于神灵看来，不过凡胎俗物。犹如宠物对主人，虽疼爱，但也仅是宠物。然而，神只之间便是这种关系的写照。

"看来你的理解尚不完善。"李落略显惋惜，看出月夜见误认为他消灭诸神只因厌倦，而非为了世人。

在月夜见的认知里，李落的喜恶才是决定一切的尺度。

虽然如此理解并无错，然而并非李落的想法，也非其行事方式。

"我已赐予神只们足够的时机。"李落语气骤冷，冷冽程度月夜见从未见其如此，即便镇定如她，此刻也颤抖，不敢出声。

"自吾开辟洪荒以来，便陷入长久的睡眠，那是元气诞生，称为太一的第一神灵现世，紧随其后，出现了盖亚、伊邪那岐、安、拉等诸神，你们都是自然法则的具体表现，主宰大地，滥用天赐权力。"

"但你们使我深感失望，你们被血脉和阶级塑造，唯有九州令我欣慰，它的修道体系及神仙存在。因此，吾做出决定。"

李落的眼神冷漠而漠然，众生如草木，在他眼前毫无温度。所谓天道无情，视万物为刍狗，莫不如此。

"赋予所有神只同等的毁灭之局，令各族群开始公平的竞赛。"

淡漠的语调之下，李落实质带给月夜见强烈的震撼。

"父亲，竟准备摧毁我们所有人，不区分任何神系？"月夜见苦涩说道，冷静的少女听到族类将灭的消息，不禁生出兔死狐悲之情。他们是超越众生的神明，摧毁无数种族，却未料想有一天，相同的命运也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非也，我只是封锁诸位，待一切传说终止，你们将在名为‘天庭’的神域里得到安置。那里将是众神最后的聚集之地，也是你们的避风港。而我也期待看到，你们是否有力量挣脱神职的枷锁。”

月夜见顺着李落视线远眺，山川祖脉、天地立柱之上，一座模糊与现实交织的世界逐渐展现其轮廓。

那就是天庭，众神最后的牢笼，也是最后的避难所。

“父神！”月夜见猛然屈膝拜倒在李落面前，“不愿离这片故土。这是我诞生之所，身为地母神，我不离不弃脚下这片大地。”

月夜见抬头，坚韧的眼神昭示着她的决定，即使知道这决断对李落而言毫无意义，她仍旧执着于内心。

“毅力可赞，然而你明白坚守此地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吗？那代价超乎你所能承受。”李落虽洞察天地，但却并未干涉大地变迁，只是诸神失道之过，逼迫他出手。无论如何，神只在李落的设想中终将成为过去，因为他不会允许阻挡进化的存在。

正如此世的盖亚，明知诸神式微削弱了她自身的权威，但她毅然选择了这般，因她洞察到有更为助力地球进化的新种族。只是，盖亚没料想到人类的进化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设。

直至今时，她想要制止人类的进步，宇宙星辰降临，粉碎了众神的结盟。从吉尔伽美什到颛顼的背叛，更加速了阿赖耶侵袭她的疆界。

"愿承受此重负。"月夜见并不惧怕李落的提醒，反之，她的信念更加坚定不移。

"此行无忧么？于你，天庭或许是一座监牢，但它实际是在保全你们。此界危机重重，即便是我也有诸多未知之处。"李落看着坚决的少女，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第七章 深境预见

李落所述的无法预知未来并非虚言。未来宛如迷雾，即便主宰大地的李落也无法透视其最终的面貌。

预言未来，实际上是痴心妄想。一旦能够预知，未来就已不再是未来。不论有意改变与否，那些预见的因素已存在于世，即便细微的动作，亦将改写结局。

更为可怕的是，若能预见未来，却又无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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