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入听雨楼 日起日落,一天光阴转眼即逝,现已是第二日的傍晚,日挂西头,残阳
日起日落,一天光阴转眼即逝,现已是第二日的傍晚,日挂西头,残阳如血染。漫冰桃如约来到蔚桥南头,羽戎早已在此等候。远处晦明变幻的烛光汇合着这晚霞映射在羽戎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似水墨泼毫,衬得他眉眼如绘。漫冰桃不可否认他的外貌,但是对他的那张嘴不敢苟同。
“木公子,时辰差不多了,听雨楼应该已经启板,今天楼中定会人满为患,我们还是早些去抢一个好位置。”羽戎看见漫冰桃立马快步迎来。
漫冰桃想到昨天在春兰街的遭遇心有余悸,“不用,这个拿好。”漫冰桃从芥子囊中拿出两张符箓。
“这是?”羽戎好奇。
“轻身符和隐身符。”
“拿符箓出来做什么?”
“用。”
羽戎有些头疼,漫冰桃说话实在过于简明,“这要做什么用?怎么用呢?”。
漫冰桃见羽戎一脸疑惑,不再废话,直接将符箓拍在他肩上,再给自己施一个隐身术后,抓住羽戎的腰带纵身一跃,眨眼间就已经来到听雨楼旁。稳住身形后,漫冰桃见羽戎用钦佩的双眼看自己,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碎星荡漾,漫冰桃面上不显,但内心有‘一点点’自豪,她的术法可是年轻一辈里修的最好的!
“木姑娘原来是修道者!好厉害的法术!我可以拜师吗?”羽戎兴奋道。虽然羽戎早就知道漫冰桃是修道者,这些话也是做戏多于情感,但是想学的心思是真情实意的。
漫冰桃无语,这做戏太过了点,上上次在这里遇见,自己不是用法术甩开他的吗?
“咳,既然有如此方便之物,不如我们直接进去,还能省下些银两。”羽戎也感觉刚刚做戏太过,连忙找补。
“不可。”漫冰桃制止道。修道者讲究因果缘迹,一般入世随俗,不会太过特立独行。再者听雨楼构造特殊,并不好隐匿,所以漫冰桃准备按照正常规矩入楼。上次在大堂看不出什么破绽,今天就去雅间一探。
漫冰桃没有过多解释,趁无人注意将羽戎身上的符箓收起来,顺道撤去法术。施法是需要损耗灵气的,在人城中灵气恢复并不容易。而一张符箓可以维持一个时辰法术效果,制作十分困难,每张都很珍贵,并且使用符箓需要灵气催动,只要不使用灵气,符箓的效果时长就不会减少,于是漫冰桃又将符箓放回介子嚢中,下次还能接着用。虽然这些东西清逸尊者给了漫冰桃不少,但是漫冰桃还不清楚何时才能补全自己的命格并悟出自己的道,这些还是能省则省。
做完这些,漫冰桃走出暗影朝听雨楼院门去。羽戎有些吃瘪,不再说话,默默跟在漫冰桃身后。
进到雅间,先是看到一张高山流水的屏风,将里面挡的严严实实。“山水画?我以为像这种地方只会有清凉仕女图呢。”羽戎看见屏风打趣道。
“公子请自重,还请不要将听雨楼和那些地方相提并论!”引路的小丫鬟有些恼怒。
“那些地方的确不能与你们相比,至少人家不会蒙什么遮羞布来自欺欺人。”
“想来公子是天黑眼拙进错了地,公子想寻乐子还是去前街为好!”
眼见气氛越发剑拔弩张,漫冰桃不得已压低嗓音开口,她不想节外生枝,“姑娘莫恼,小弟第一次出来见世面,莫要和他见识。”说话间隔绝两人火花闪电的目光,“这里已无事,今日宾客盈门,姑娘请忙吧。”
小丫鬟心中不忿,但漫冰桃说的不错,今日客人络绎不绝,还有得忙。“哼!”小丫鬟转身离开,留下愤懑不平的背影。
“就事论事罢了,还不让人说不成。”羽戎还在嘀咕,“木姑娘这次说的话,比你和我这两天说的加起来都多。”羽戎突然转移话题。
听着这奇怪语气的话,漫冰桃突然觉得有点儿脊背发凉,这对待相好一般的亲昵,让漫冰桃无从适应。“正常点。”她只是不喜说话而不是不会说话,当然对羽戎这种人一般无话可说。
说完,漫冰桃来到窗边的小榻上座下,榻中间陈有一张四方小案几,上有果盘点心和茶水。雅间中隔音很好,在屋中丝毫听不见外面声音,想来是这楼中设有法阵。推开窗,楼下光景一览无余,和昨日相比人多了一倍不止,谈论声一下传入耳中,漫冰桃略感不适。
“不知楼主何时登场,今日这场面听雨楼可是赚足了噱头。”羽戎座于小榻另一侧,倾身望向窗外。
就在羽戎语毕后,一声琴音传入众人耳中,仿佛天外来音,不知从何传出,顷刻间楼中人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