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求情,从轻处罚
正想着,外面就传来一阵说话声。
皇贵妃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站在御房外,她身边的含烟走上前对站在门口的刘公公说道:“刘公公,我们娘娘想要求见圣上一面,不知您可否通报一声?”
皇贵妃站在刘公公对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身华丽的宫装衬托着她绝色的容貌,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在众人之中鹤立鸡群,又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王母娘娘一般的温柔大度。
刘公公对皇贵妃行了个礼,为难道:“娘娘,实在是对不住,圣上刚才吩咐过奴才,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皇贵妃轻蹙眉头,问道:“就算本宫也不行吗?刚才本宫吩咐御膳房炖了一碗鸡汤,听闻圣上早已下朝,就想着拿来给圣上补补身体,刘公公还是赶快进去禀报一声吧,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这……”刘公公踌躇片刻,想着圣上并没有直说连皇贵妃来了也不准进去,况且皇贵妃也是皇上最为宠爱之人,只好说道:“那奴才就通报一声,娘娘请稍等片刻。”
御房是圣上办公的重要场所,除了圣上,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才有资格进入御房。皇贵妃可以进入这种办公重地,完全是圣上亲自允许的,这足以证明圣上对皇贵妃是有多宠爱。
只是片刻工夫,刘公公就弓着腰走了出来,对皇贵妃道:“娘娘,圣上让您进去。”
皇贵妃从宫女手中接过托盘,对刘公公点头,柔声道:“劳烦刘公公了。”
“娘娘折煞奴才了。”
刘公公进来禀报了景无痕,出去之后,景无痕便整理一下稍稍凌乱的龙袍,走回桌案前坐着,狠狠瞪了一眼景昊,看到皇贵妃进来,立马收回视线,装作正在处理公务。
“臣妾参见皇上。”皇贵妃屈膝行礼,然后道。
“爱妃平身。”景无痕点头道。
跪在地上的景昊正在戳着地面玩儿,看见皇贵妃进门,立马直起身,可怜兮兮地仰头唤道:“母妃~~”
皇贵妃正想往景无痕面前走去,景昊一出声,她便顿住脚步,看着他叹了气,伸手摸着他的头道:“你这个孩子,又惹你父皇生气了吧?都和你说过多少次,就是不听,迟早有一天,我也懒得管你。”
“儿臣哪有惹父皇生气?儿臣每天都乖乖的。”景昊委屈道。
景无痕假装批阅奏折,见下面母子俩开始聊了起来,都没人理他,便立马咳嗽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皇贵妃看向景无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回头又对景昊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吧,今天我也帮不了你了。”
摸了摸他的头,皇贵妃走向景无痕,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旁边,舀了一碗鸡汤,吹了吹,递到他的面前,温声细语地道:“皇上,您歇息一下,喝点汤再批阅奏折吧!”
景无痕抬头接过碗,神色柔和地说道:“爱妃有心了,知道朕爱喝鸡汤,竟亲自给朕送了来。”
“照顾皇上本就是臣妾的职责,况且皇上每日忧心国家大事,若臣妾在深宫之中每日游手好闲,只顾着享受荣华富贵,什么也不做,如何才能对得起皇上的一片宠爱呢?”
景无痕放下手中的碗勺,执起她白皙莹润的手,拍了两下,才道:“爱妃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作为一个皇贵妃,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每天只陪朕说几句话,便是对朕最大的回报。”
景昊跪在下面,听着两人在上面打情骂俏,撇了撇嘴。
听了景无痕的话,皇贵妃白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几分媚色,她微笑道:“皇上就爱拿臣妾开玩笑,若是您喜欢臣妾每天都陪您说话,为何都已经两天没去臣妾那里了?还要臣妾亲自来找您,您才肯见臣妾?”
“这不是朕这些天忙于政务嘛,所以才没时间去后宫,等朕忙完了,便每天都到你那里去,可好?”景无痕安慰道。
闻言,皇贵妃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地继续道:“纵然臣妾能讨皇上的欢心,但那又如何?还不是教出这么个不孝子,都是我这个做母妃的错,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昊儿,所以隔三差五地就罚他,就因为他时常闯祸,惹皇上生气,只是昊儿始终都是臣妾的心头肉,臣妾也不求皇上能够看在我是他母妃的份上饶了他,但求皇上也连臣妾一起处罚吧!”
皇贵妃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景昊,两行清泪瞬间从两颊滑下,眼里泪水盈盈,一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模样。
景无痕见她这样,立马站起身来抱着她,手足无措地道:“曦月,你别哭啊,朕并没有打算真的处罚昊儿,只是在其他人面前做做样子而已,就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虽然昊儿时常调皮捣蛋,闯了不知多少祸,但朕从来没想过把他怎么样,更没想过怪罪在你的身上,爱妃你就别哭了好吗?哭得朕心都碎了。”
景无痕一说完,吴曦月哭得越凶了,泪如雨下,泪珠像断线一般往下落:“臣妾也不想这样,但昊儿是臣妾的孩子,你是皇上,臣妾自然不敢反驳您的决定,但您把他打成这样,还让他跪在地上,要是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臣妾也不想独活了。”
景无痕看着景昊故意露出来的伤痕,面上还装作一副无比虚弱的样子,心里越发气愤了,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就怕吴曦月哭得越发厉害,只得丧气地妥协道:“好啦!好啦!曦月,朕马上让他起来还不行嘛?”然后,他便转身对景昊道:“好了,昊儿,既然你母妃为你求了情,你就起来吧!”
“儿臣谢过父皇和母妃。”景昊磕了个头,起身之后,就乖乖地呆在原地。
吴曦月终于停止落泪,用锦帕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睛问道:“那臣妾听白玉说,皇上在早朝上说让昊儿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景无痕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吴曦月哀求地看着他道:“可臣妾觉得三个月时间太长了,昊儿本就耐不住性子,整日呆在王府,不定什么时候都把王府给拆了,而且还不能进宫来看望臣妾,要是臣妾思念得紧可怎么办?因此,皇上能否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可好?”
景无痕思索片刻,和她商量道:“罚是一定要罚的,不过朕可以看在曦月你的面子,把对他的惩罚期限改为一个月,却不能不罚,不然大臣们会说朕是言而无信之人,曦月你这次就依了朕吧,如何?”
吴曦月脸上的微笑去而复返,她假装勉为其难地踌躇片刻,然后点头道:“那好吧,臣妾这次就依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