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二)
京墨被他转的有些头晕,揉了揉眉心:“是,成宥你选的便是最好。” 他们两人也谈得上是青梅竹马。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小时,宋京墨想要做酒厂的生意,不知道是从何处听说这青梅酒最为好喝,他便是买来了一大堆的青梅,酿成酒哄骗京墨替他尝一尝。这酒不喝还好,一喝,就一杯,两个人醉的东倒西歪。宋夫人发现后,直接拿着他们家扫地的大扫帚将宋成宥狠狠的抽了一顿。 至于竹马,宋成宥自幼时起便是想要一剑一马走天涯,他拿着竹竿当马,又将家中的薄被披在身上当做披风,好不潇洒的在京墨面前讲他的武侠梦。或是讲的太过投入,他一个转身,那竹签不偏不倚的擦在了京墨的手臂上,流了许多血。当时京墨都是麻木的,她还没来得及哭,他倒是两眼一眯,小嘴一瘪,直接哇哇的哭了起来。这哭声惊动了宋夫人,宋夫人一瞧,脸色一白,直接扯过他手上打扮竹竿,将他又是揍了一顿。 如今京墨的小臂上还有那次留下的伤痕。只有指甲盖一般大。宋夫人当时那副表情要哭又要笑,生气又好像有些窃喜。她道,这女子身上留了疤痕,往后就不好嫁人了,若是京墨以后嫁不出去,一定要让宋成宥对她负责。随后,又对向宋成宥,你小子,有点傻福气,我跟你爹还担心你配不上人家京墨,如今好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那时小,他们两人不懂什么意思,如今想起来才恍然大悟。但不过是儿时打趣的话,就都没有放在心上了。 宋成宥也是毫不掩饰:“那是自然,从小到大,不论阿瑶,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要不是你是女子,我们都能穿一条裤子。” 阿瑶在一旁笑:“宋公子也不是没有穿过我们小姐的衣裙。之前落水,不就是穿的我们小姐的······” “诶诶诶,不能胡说,不能胡说,”宋成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极其不愿意再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虽然是在这两个姑娘家前丢了许多的面子,但是光明正大的再提起,他还是要脸的,“这种事情,不用再提起的。” 京墨笑:“不提便是了。宋姑娘。” “京墨,你也学坏了。”宋成宥有些郁闷,又大大咧咧的哈哈笑了两声,“不过京墨,你身上好香啊,姑娘家是不是都这么香,就像是沾上墨水的茶叶一般。” 这话若是从其他男子口中说出,定是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沾花惹草的登徒子,但两人实在是太熟了,他这话,京墨只能是感觉到他真心实意的夸赞。 “小满,在聊什么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谢执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就像是被大人抓包的小孩,京墨后背一僵,随即转过了身,朝谢执颔首行礼:“叔父。” 旁边的宋成宥一愣,他怎么不知京墨何时有了一个叔父,不过随后挥发了他自来熟的本性:“叔父,在下宋成宥。是京墨最要好、最要好、最要好的青梅竹马。” 听到这,男子脸上原本不轻不淡的神情带着一丝沉默,轻描淡写的打量他须臾,声音无悲无喜:“我不知道何时还多了一个侄子。” 他这话,隔空打了宋成宥一巴掌,不疼,但气氛古怪了起来。 京墨立马解释:“叔父,这是成宥,就住在我们隔壁,幼时我们便是认识了,成宥人很好。” 他弯着眉眼将京墨看着,神色上看不出喜怒,目光凝聚起来,跟只狐狸一般,叫人看不清,随后幽幽的开了口:“哦?是吗。” 他身上这自带的压迫感让他们三人都不敢再接话,老老实实的站着,仿佛受训一般。 京墨的底气也不足,声音弱了几分:“是。” 几人之间的气氛沉默着。 不过也就他们三人有些无措,眼前的人镇定自若的很,挑着眉,也没打算走开:“不知这位公子来找我们小满是有何事。” 总算是打破了这份寂寞,宋成宥道:“我母亲说今日天气好,想着就应该一家人在一起去赏花。” “赏花,”他笑着说出的话,点了下头,发梢随着他也微微晃动了下,依旧笑着,却是开口拒绝了,“还真就是不凑巧了,我才回长安城,对这还不熟悉,倒还想着让小满带我好生出去逛逛。” 宋成宥嘴快:“这无妨,让阿瑶带你去也可,或是府中的侍女丫鬟们,实在不行,我去我们府山再多找两个人陪着叔父你。” 谢执的目光依旧落在京墨的身上,眼尾微微上扬,让人总觉得有些衣冠禽兽:“小满觉得呢。” 京墨性子是比较缓慢磨蹭的,而宋成宥是个急性子,别说是接话,做事都是风风火火的。还没等京墨开口,他就帮忙婉拒上:“实在是抱歉了,每年这个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一起去山中赏花的,已经是多年来的习惯了。京墨向来喜欢花,不去看实在
可惜,我们并未料到叔父你来了,所准备的东西只有我们这几人份的,带不了叔父你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考虑上叔父你。” 谢执没吭声,安安静静的将京墨看着,等着她说话。他本就询问的是眼前人,不需任何人替她回答。 京墨心中私心大,当真要问她,她定是想要将谢执给粘着的。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满脸期待她拒绝的宋成宥,心中道了句抱歉,淡淡道:“叔父才回来,小满理应多陪些叔父。” 身旁的人目瞪口呆,两眼瞪的跟圆珠子一般。而眼前人扯了下嘴角,语气有些欠:“实在是抱歉了,我这边也只想让小满一人陪着,带不了你。既然东西准备好了,也别浪费,让阿瑶跟着去吧。” 阿瑶:还能有这好事! 宋成宥拉上京墨的手腕,一副被抛弃的神情:“京墨,你要抛夫弃子,始乱终弃吗?” 平日里就让他多读,关键时候乱说话。 京墨往回收了收手,无奈一笑:“看来伯母让你抄的还不够多。” 宋成宥:“罢了罢了,你这薄情人。母亲听说你这几日没有睡好,专门给你绣了安神的荷包,托你的福,我也有了一个。” 宋成宥拿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她。这荷包是一对,一个在京墨的手中,一个在宋成宥的腰间。不过京墨手中的荷包鼓起,而宋成宥的荷包是扁扁的一个。想来是宋夫人用剩下的边角料给他勉为其难的绣上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