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名医孔笙
不多时，慕辰和谭思思就到了城北谭家。
谭家也没有辱没了“城北第一户”的名号，谭家的住宅坐落在郁郁葱葱的山间郊外，周边环境极好，甚至能听到山间的鹿鸣声。
转过一个拐角，慕辰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一座极其奢靡的中式别墅映入慕辰眼中。
一进门，便是极其奢华的大厅，古朴的灯光照映在暗黄色的墙壁，让人不得不屏息凝神，有种无形的压迫感，看上去十分庄重严肃。
在谭思思的带领下，慕辰跟着她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一阵弯绕才找到了谈家老爷子卧病的卧室中。
卧房内，一个暮年老人正躺在床上，面色极差。
精通医术的慕辰一眼便看出谭老爷子这次病的不轻，看样子至少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病床周围围满了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慕辰能明显分辨出哪些是中医，哪些是西医。
俗话说，中医西医互不相让，按理说这两种医生不能给凑在一起，否则非要吵得不可开交。
谭家人都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但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病急乱投医，中医西医凑了满满一屋子。但看他们凝重的表情，不难猜出到现在为止两方还都是束手无策。
不得不说谭家不愧是沪上城北第一大家族，这些一声随便拎出来一个，哪怕是正在打下手的大夫，放在沪上里也都是能镇住一整座三甲医院的存在。
有钱有势的家庭想请他们看病还要亲自去医院里挂号看人家的时间，寻常人家更是连见到他们的机会都不会有。
特别是为首的大夫孔笙，看面相年纪大概将近六十岁。
这个孔大夫来头可不小，在沪上是首屈一指的公认名医。二十多岁刚出师时就已经有了可以匹敌从医几十年的老大夫的水准。从医几十年的时间里，治好的重症患者，乃至是绝症患者数不胜数。
沪上只要是足够大的家族，生了大些的病基本都会拼命想办法请来孔笙。
而就是代表了一整个沪上医学势力的这些人，面对谭家老爷子奇怪的病症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从下手。
慕辰师从神医，从来没去过沪上的医院，有病从来都是自己治。自然不认识这些大夫。
孔笙的名字，他也没听说过。
谭思思拨开众医生，带着慕辰走到了谭老爷子卧病的床前。
“孔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谭思思脸上带着浓重的担忧，抿着嘴唇等待孔笙带来新的消息。
孔笙将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拿下随意的用白大褂擦了擦，脸上尽是拼尽全力还束手无策的疲态。
这个让人夸赞崇拜了几十年的名医终于露出了一副挫败的神态，仿佛一夜之间便步入了老年。
为了看明白谭思言这个病，他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
孔笙重新戴上眼镜，低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唉......谭小姐，我作为大夫，也不能瞒着你们患者。但我还是先劝你们做家属的，要有个心理准备。”
孔笙此话一出，眼泪刷的一下便灌满了谭思思的眼眶。她红着眼，强忍着没让盘旋的眼泪落下来。
“不好意思孔医生，请容我先稳定一下情绪。”说罢在屋子里踱步良久后才深吸一口气重新站在孔笙面前。
“孔医生，您说吧。”
“老爷子这个病来得急，目前情况很不乐观。虽然目前来说病情是已经稳定下来了，但他这个病发病原因实在是太过蹊跷，救我从医一辈子的经验来说，我从来没见过先前有过这样的病例。哪怕是翻遍了古往今来的医也没找到比较相近的情况。”
“现在病情虽然稳定下来了，但后续必须要一直处于治疗状态，一天都不能断。而且就算一直保持着治疗......”
“怎么样？”谭思思紧咬着下嘴唇，十分紧张的询问孔笙。
“就算一直保持治疗，不会有生命危险，谭先生后面的日子怕是也只能躺在床上了，就是医学上说的，植物人。”孔笙长叹口气又摇了摇头。“对不起谭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
即使先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结果的谭思思还是控制不住情绪的崩溃，当着众人的面眼泪一下子便掉了出来，差点一个腿软站不稳。
站在她身旁的慕辰将她扶到椅子上，谭思思缓了半晌才有些哽咽的开口。
“我爷爷他这辈子行善无数，从来没有拖欠过任何一个为我家做活的工人一分工钱。得知有员工家庭遭遇重大变故后还无偿发放不用偿还的抚恤金。随着手里的金钱越来越多，爷爷出资捐助的养老院，福利院也是遍布全国各地，这么慈祥的一个老人，上天你为什么就不能温柔些，让他好好的安度个晚年呢？”
屋内的人听到谭思思的自言自语，也是纷纷叹气。他们或多或少也听说过谭家老爷子的善举，甚至有些站在这里的医生都接受过谭老爷子的接济才有机会站在这间屋子里。
孔笙拍了拍谭思思的肩膀对六神无主的她说道：“唉，谭小姐，看开些吧。至少谭先生还活着，后续我会时刻关注着全国的案例，一旦有了新的进展，必将全力救治谭先生。”
谭思思没回他的话，继而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爷爷前几天还好好的，过几天还要举行他的七十大寿，这么久成了植物人呢？”
“孔大夫，会不会是你的诊断出了问题，要不你再多诊断几遍？”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安抚谭思思情绪的孔笙眼中顿时闪过几道不善的目光，脸色骤变，出现一丝愠怒的神色。
作为沪上第一的名医，在他手中从来没人敢说过他误诊了。
毕竟从医几十年，只要是落在他手里的病人，没有一个是治不好的。他的医学生涯，除了谭老爷子，无一败绩。
再加上掌控着沪上经济的那群人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时间一久他就飘了起来，甚至比普通医生眼中还容不得沙子，听不得一句有人敢说他的不对。
听到谭思思这么说后，孔笙霎时间便换了一副面孔，冷哼一声说道：“谭小姐，你这么说，是在质疑孔某的医术？不是孔某吹嘘，孔某这一生，看过多少病人，见过多少疑难杂症，还没有过误诊的情况。如果你信不过我，大可以换个医生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