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男人的心，我比你清楚
日子匆匆，一如既往。
秦笑笑每天继续着她那份不喜欢的保姆工作。她提过的离婚，孙志伟给出的回话一直是“再考虑考虑”，用来拖着秦笑笑。
拖了有一个星期，秦笑笑以为这是孙志伟舍不得离开她，对她可能尚有余情！暗想，看在孙小泯的面子，尽量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又联系孙志伟说，不想离婚也行，只要他以后挣的钱一个月能交给自己两千，她在城市里租个房，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换个工作，也能过下去。至于孙志伟本人，她要求更不多，一个星期在老家陪他母亲几天，在外面陪自己几天，都是他的自由。
孙志伟当然是不想离婚！
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思考他们的婚姻大事。想着用什么办法把秦笑笑哄回来，还像以前那样过日子。可一听秦笑笑提出的又是这般无理要求，当即下了狠心，“秦笑笑，谁家媳妇老想离开婆婆搬出去呢？你搬出去干什么？想养汉子吗？”
对秦笑笑来说，这也是她最后的底线。她无法再忍，“钱你不给我！家务要我做！家里面事事以你妈为重，事事听她的！孙志伟，我不是机器，我是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你看见过我的痛苦吗？”
孙志伟见她又开始发飙，也不再犹豫了，“神经病！成天就会跟我喊叫！这婚，我离，我离还不行吗？”
“行！这次你定时间，我一早去民政局等！你给个时间吧。”秦笑笑怕她定了时间，孙志伟到时又不去，白耽误半天工夫。
孙志伟果断说，“下周一。”
“好，周日我去接小泯。孩子的抚养问题，周日见面说。”秦笑笑说完，松了一口气。对孙志伟她心里纵然万般不舍，可他答应离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她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拿了那张证就能解脱，从此跟孙志伟再无瓜葛。
周日休息这天，她去孙家接孩子时，在孙家门口吃了闭门羹。王姜老早就知道她要来接孩子，把大门从里面反锁的死死的。
她有大门上的钥匙，还是打不开。
“乓乓乓”强敲了几下，“小泯，给妈妈开门，你在家吗小泯？”
房子里面，没有人应她。
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
急的给婆婆王姜打去电话，明明听见了“一条大河波浪宽”的声音就在家里面唱，王姜接听后却冷言冷语，“我们今天没在家！”
秦笑笑气的想骂她，可一想孩子在她手里，以和为贵。忍了一口气，退了一步，“妈，我知道你们在家，让我接孩子走吧！我想孩子，我们就算离，也得看孩子呀。”
王姜冷“哼”一声，话比刚才更恶，“你别喊我妈，我受不起！等你跟志伟一离婚，你跟我再毫无关系！你回这个家干什么？离了婚还回家的媳妇你见过吗？”
“这不是没离呢？”秦笑笑说。
“明天就去离，别当我不知道！我今天把话说给你，孩子，你不能带走！等你们离完了，离清了，商量好了抚养权，再谈看孩子的事吧！”王姜挂了电话，无声送客。
秦笑笑又失落的砸了几下门，发疯般喊了几声“小泯出来”，除了周边邻居来了几个看热闹的，没有人帮她说一句话。
仍然不甘心，又给孙志伟打电话，流泪哽咽说，“志伟，你妈不让我接孩子，你快点回来看看吧！她怎么这样不讲理？”
孙志伟今天没休息，在上班。他听见秦笑笑的哭声，暗暗得意，“哦，妈不让看就别看了呗！你不是想跟我离婚嘛！在你做决定时，早应该知道这个结果啊！孩子，你养不起。你没有稳定的住所，没有经济能力，你也争不到抚养权。妈这样也是为你好，让你早点适应一下以后的日子！”
秦笑笑气的差点背过气。
她不跟孙志伟争辩了，争半天还是一样的结果。又不敢这样子回娘家，她爸爸知道了，没准又来孙家喝一次药，那怎么得了！
她胸内憋着一口气，忘了自己是怎样骑上小电车，在路上足足晃悠了四五十分钟，往姐姐家那边走的。这一路，她只觉神情恍惚，有无数的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
有人说，快看那个骑电车的，摇摇晃晃，好像要晕倒了！
有人说，这人好像是有病！咱离她远点，别被她碰瓷了！
只有一个外卖小哥看出她像是不舒服，走近跟前问了声：美女，你怎么了？你这样骑车很危险，要是不舒服就先停下歇会！
秦笑笑无力的说了声“谢谢”，两行泪喷涌而出，“不用管我。”
外卖小哥是真不放心她，“你去哪？我这单刚送完，暂时还没有订单，我跟在你后面送送你吧！”
“我去江南小区。”秦笑笑边说，边打起精神骑着电车继续走，越走越觉得乏力，脑袋昏沉。到了城市的主路上，车辆如潮流，一辆接一辆从她身边急驰而过，有好几次都是外卖小哥提醒她，她才躲开。
好在有外卖小哥的保护，她没出什么大岔子，一直到江南小区门口，她恰好碰见姐姐和杨辉在那边有说有笑的散着步。
“姐！”她尽力一声叫。整个身子都松垮了，泪水像珠子断线，胸口的一团恶气直攻心口，喊了一声后，连人带车倒地。
外卖小哥跟秦秀几乎是同时上前扶她，只有杨辉最冷静，“慢点扶，别用力晃她，先让她缓一缓。”
秦秀慢慢拖起秦笑笑的半个身子，对外卖小哥说了声谢谢，也不知他跟秦笑笑有什么关系，随手给了他一百块钱算是报酬。
外卖小哥拿了钱没立刻走，直到秦笑笑缓缓睁开眼睛，他才把钱又还给了秦秀，“大姐，我就是看她骑车在路上精神不振，挺危险的。真没有要钱的意思，还你！”
秦秀没接他的钱，又连说了好几声谢，外卖小哥见这钱还不回去，只好作罢了。离开前，他还不忘叮嘱秦笑笑，“有事别想不开，总有解决的办法，身体第一。”
此时的秦笑笑也恢复了一点精神，虚弱的对外卖小哥道了声谢。而后，被秦秀和杨辉一人架着一条胳膊上了楼。
“笑笑，你怎么了？刚才看你那样子，真的吓死我了。你不是去孙家接孩子了吗？孩子呢？”秦秀轻拍心口平复着心情。她是真心疼妹妹，就像她曾说过的，妹妹在她心里就是小孩子，需要她照顾。
秦笑笑一听见孩子，心又被戳痛，“他家不让我见孩子。我去时，他妈早把大门锁了！嫌我跟他闹离婚，说离清了才让见！”
“真离清了，就更不会让你见了。”一旁的杨辉是最冷静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做为一个旁观者，见过的，听说过的离婚事件很多，秦笑笑这样的，基本上都是净身出户，再白送给男方一个孩子。
“你不信啊！我给你分析分析。如果他愿意让你见，今天就不会这样整你了！没有你老公的默许，你婆婆也不敢这样做。他们母子肯定是串通好的。知道你要跟他离婚了，你以后不再为那个家贡献你的青春和金钱，又怎会让你得偿所愿？”
杨辉说的有道理。
可秦笑笑不信孙志伟对她这样绝情，“我跟他是少年夫妻，这些年，可是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的。就算离婚，最后结果也应该是和离，而不是这样。”
“男人的心，我比你清楚。他如果真是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又怎么会让他妈在家独断专行呢？他只是要一个听话的，好哄的，付出成本低的女人做老婆。你一旦不听话了，不忍了，还要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