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儿

“打她，怪物，打怪物！”

河边一群孩童正不断拿着石头往狗儿身上砸去。

狗儿衣不遮体，几乎就是一身洗的发白破破烂烂的布匹盖在身上，浑身上下到处可见的青紫，干瘦的身体被砸的摇摇晃晃，狗儿赶紧捡起河边的衣服一瘸一拐逃也似的跑走。

等那群孩童散去，狗儿又跛着脚走回来，蹲在河岸边拍打着衣服，河水倒映着她那被乱发遮挡的面孔，下巴尖削而精致，娇唇红润，鼻子小而挺，翘翘的，只是她的左眼在眼眶中间似乎无法移动，另一只则死死地抵在眼角边，猛一看竟让人有几分心悸，恐怖的宛如女鬼。

此时，那几个孩童去而复返，手里持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棍木叉，吵吵嚷嚷地跑了过来，几个孩童拿起木棍就往狗儿身上砸，嘴里都是听不懂的叫喊。

狗儿边躲边挡，好不狼狈，散落的头发突然被木棍划过，露出那怪异的眼睛，几个胆小的孩童立即吓得哇哇大哭，孩童们一哄而散，只剩下两个只知道哭的孩童呆在原地哭个不停，狗儿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一会村里几个妇女跑了过来，赶忙把自己家还在哭的孩子往家里抱。

“滚远点，滚出我们村，别吓到我家娃。”其中一个妇女更是直接朝狗儿吐了口唾沫，看样子恨不得上去撕了狗儿。

狗儿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她们责骂。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待，自从她记事以来，村里人就视她为怪物，常常欺负她。

狗儿默默地转身离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在显得既怪异又凄凉。

狗儿回到村里边缘那间四处漏风、摇摇欲坠的破木屋，屋内的角落摆放着每个月都会出现仅够果腹的粮食。她知道这是县里一位少爷送的，若没有这些粮食，她恐怕根本无法活到现在。狗儿小心翼翼地将刚才洗了一半的衣服放好，那可是村长家的。她平日里会帮村长家做些杂活，也正是借着村长的威望，才得以在村里勉强有个容身之所。

为了不再遇见那群孩童，狗儿起了个大早将衣服洗好。

“放门口就行”，村长夫人站在院里，那神情仿佛是生怕狗儿进来。

村长夫人等狗儿走远后忍不住埋怨老伴，“还不把那怪物赶走，她洗的衣服我都不敢穿，这事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意见”。

“你懂什么，迟早她要被一位大人物接走，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物犯了什么病，居然看上了她，要是她死了，咱们都别想再有好日子过”，村长不屑地撇撇嘴。

顾府，富贵立在顾无忧身侧，边看顾无忧喝粥，边听他说话。

“之前我路过黄石村，看见一个被欺负的小孩，那模样我都被吓了一跳，不过细细看来居然还有几分好看。之前一场大火她家里人死光了，怕她活不下去便每个月给她送去些粮食，威胁那里的村长务必保证她活着”。说着，顾无忧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富贵。

“带上二十两银子，这是我跟黄石村长说好的，去接她回来，明天晚上我要看到她”。

富贵立马带上钱黄石村赶去，第一次看见狗儿的时候也忍不住后退两步，心里也不免嘀咕少爷的兴趣真别致。将说好的二十两银子交给村长，带着狗儿在村长如释重负的目光中离去，将她带入府中提前准备好的偏院，吩咐其他仆人打好洗澡水，便去将顾无忧请来。

“你们都出去把”顾无忧吩咐其他人之后便看着狗儿，

“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我之前便想把你接来，可那时候家中我还不能做主，只能每月给送你一些粮食”，顾无忧面带三分歉意，三分疼惜，事实却是狗儿这么多年被欺负是顾无忧想看到的，只有遭受过不幸人，才会抓住救命稻草死不撒手。

狗儿低着头，双手紧紧揪住衣角没有说话。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是我的人，就算你叫狗儿，也得是我的狗，有我在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只能你欺负别人”。

“谢谢少爷”，过了一会狗儿才回答道，像是在慢慢接收这些不可思议的信息。

狗儿说起话来很是吃力，说话不但模糊，身体也会随着说话微微摇晃。

“去把自己洗干净吧，衣服也在旁边，都给你准备好了”，顾无忧说完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不知所措的狗儿。

“快洗！”看着狗儿半天没有动静，顾无忧忍不住催促道。

狗儿身体一颤，慢慢把自己身上仅有的破布拉了下来，身体干瘦如柴，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还到处是伤口。

说实话这样的身体并不好看，顾无忧也没什么兴趣，只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增加狗儿的服从性罢了。

等狗儿洗漱完毕穿上衣服，不看眼睛的话倒也一时挑不出毛病，顾无忧看着现在的狗儿总感觉像一个坏掉的机器人。打算先养着她一段时间，狗儿的身体还是得长长肉才好看，吩咐狗儿以后就在院子里住着，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出来。

处理完狗儿的事情，顾无忧前往县里买好的小院，他已经让富贵将挑好的窑姐接过来了，他专门找沐风打听了一下，要找那种有些尖酸刻薄的，不然怕镇不住以后那些要调教的女子，在几个合适的人选里随便挑了个，窑子里人命可不值钱，都是被卖或者拐进来的，天天接客根本活不了几年，可以说是整个大魏朝最黑暗的地方之一了，里面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渴望出来的。

“你就是若兰？你想离开窑子吗？”，顾无忧一脸淡漠地问道。

若兰看着眼前的人，华丽的锦衣，从来没见过的绸缎面料，衣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无不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地位。毫不犹豫地点头，“爷，我做梦都想离开这鬼地方。只要爷能救我出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顾无忧嘴角微扬，“很好。我可以救你出去，但你要有价值才行。”

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爷，怎么才算有价值？”，若兰面色微微涨红，生怕错失这次机会。

“这个院子怎么样，喜欢吗”，顾无忧没有正面回答。

“喜欢，这院子是我见过最大最好的院子”，若兰憧憬的看着这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我会亲自教你一些东西，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让你一直住在这里，但是如果你做不好，我只能把你送回去了”。

若兰激动地点头，“爷！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顾无忧微微颔首，“那就开始吧，先把衣服脱了，趴在地上”。

若兰明显错愕了一下，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执行了。之后的几天，顾无忧都会来到这里教若兰，而若兰的进度，让顾无忧感叹还是窑姐放得开，不打折扣的执行也就罢了，有时候还能主动给自己加戏。顾无忧对若兰还是挺满意的，就吩咐富贵给若兰赎身，现在万事俱备，只差钱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