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父辈二三事

都说天家常有薄情郎，而周宪宗到成了周朝建立六十几年来，唯一的“另类”？

宪宗虽为先皇嫡子，可一不占长，而又是元后所生。继后身下可也早早有了亲生子嗣，不苛待就算是挺不错了。

先帝不缺儿子，倒也未曾管过兄弟手足相残之事。照他的想法，只要不是闹得人尽皆知，让外人看了笑话。生与死，他一概不管。无非是一个技高一筹，一个棋差一招而已。

自宪宗及冠，皇子之间夺权，世家门阀的站队愈演愈烈。此时，宪宗凭借自己卓越的能力，早早就封了储君。他处事小心，恨不得走一步算好后面的一百步，可他还是独独算漏了一点。

江南豪绅多，商贩更是混杂，其中权利交织谁也说不清。前些日子，江南雨季频发，汛灾不断，朝廷发下来的饷银一层一层剥削，真真到灾民手里的寥寥无几。

宪宗在御房学着处理奏折，听见先帝拿着暗卫传来的信纸，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无知小儿！竟是连救命钱也敢贪了，就不怕遭报应！”

宪宗接过递来的信纸，大致一扫，立刻起身跪下，“儿臣愿意前往江南调查贪污一案，取得账本。”

不说别的，先帝对于这个继承人还是多有几分满意的。听到这话，先帝鹰隼似的目光顿时扫向宪宗，末了，又叹了口气。

“少年人有志气是好事，可也不要太过急功近利。江南水深，官官相护，利益纠葛。稍有不慎，便是身败名裂！此事你不必管了，朕自会差人去查。”

宪宗听完先帝训诫，不由得挺直了脊梁，“君子立于万邦之中，重视民本，是首要之题。且，我乃是父皇亲自教导的储君，不可能永远站在父皇身后。我会用这个账本，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有能够护佑百姓的能力！”

宪宗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自己不是一时冲动，又不动声色夸了先帝。

好歹先帝是将宪宗的话听了进去，便允了他前往江南之事。宪宗千算万算，提防了所以可能动手的世家，唯独是没有对四王爷起任何防备。

以至于，堂堂储君被逼抱着账本跌落山崖，暂时失去了记忆。也正是因此，成了陆侍中府小小姐的上门女婿。

要说也不知道究竟是说宪宗命大，还是说两人缘分天注定。

陆侍中发妻早亡，留下一儿一女，他便再也没纳妾，安心的守着两个孩子生活。长子早早当了兵，随军队驻守边疆去了。家唯剩一个幼女，他便是可了劲了的宠，给姑娘宠的娇气的不行。

可奈何基因好，再娇气，那也是个明事理，懂进退，知分寸的世家贵女。

眼看着女儿就要及笄，陆侍中和衣锦还乡的儿子商量一番，将前来求亲的人家全都打走，向外散布了消息。 “我陆援的女儿只招婿，不嫁人！前来做上门女婿的人，必须品貌端正，家世清白！”

这消息一传出来，谁人不感叹陆淮霜命好？有这么一对好父兄撑着，荣宠一辈子不是问题。

于是从那之后，总有些妄图一步登天的“癞蛤蟆”想来占这只小天鹅的便宜。这可给陆淮枝扰得烦不胜烦，这一得了空，便到郊外透气。

没成想，捡了个漂亮的小少年，一开口就软软的叫自己姐姐。这，这谁顶得住，反正陆淮枝是被诱惑个不清，当即决定好自己的小夫君人选。

昏昏糊糊的小白兔怎么能抵得过身权利中心的腹黑狼呢？

宪宗其实先前只是意识不清，可很快发现自己处境变化，又察觉身上伤实在重得很，便心安理得留下诱哄小姑娘了。

两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宪宗的目光也一直紧紧跟随着娇气的小姑娘，等着她掉入他的深渊，无处可逃。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江南事情平定得差不多了，地方最高官带着人前来拜见了二位“老大”。

一个官场上司，一个未来主子，想也知晓当时场面有多隆重。

此时，陆淮枝方才知晓，原来她捡回来的不是小孤儿，乃是当朝储君！她甚至还与他有了夫妻之实！陆淮枝当即就想晕过去了，倒也不是兴奋，是她真真不愿意过那一堆女子围着一个男子争风吃醋的日子。

幸而，这么些日子相处，宪宗早早摸清楚了小妻子心中所想。他先是连哄带骗将岳父一家带到京城，又是在武百官面前重新娶了陆淮枝一次。

他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他向所有人证明，他做到了。

就算在几十年后登临天下，他也不曾背弃誓言。甚至在陆淮枝生下嫡子宋循后，自己找太医寻摸出了男子吃的避孕药。

可陆淮枝见着自家儿子少年老成的面容，越来越后悔，只好把目光转向自家嫂嫂娘家。

听闻江浙一代，多出美人。自家嫂嫂也是绝代风华，听嫂嫂说她的小侄女自幼便是由当朝太傅祖父带大的。既通诗，整个人也是温温柔柔，乖乖软软。

八月十五中秋宴，陆淮枝特意央着自家嫂嫂将小侄女带来给她玩玩。她其实也是有心想给自家儿子找个玩伴，但没成想父子两个，都是个会一见钟情的恋爱脑。

陆淮枝也未曾想到儿子的情路坎坷，竟是丢心，丢人，终身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