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飞的感觉，召唤物是应龙

一

地点：一幅潦草的铅笔素描画。方方正正的三层小楼拔地而起，无数碎布自楼内飘出，让人联想起高考后集体撕的场景

麦骏年醒来，此时的他已成为画中人，就像被吸进了一个由铅笔构筑的异世界。

麦骏年（望望四周，先迷糊、后清醒，想起小雅的话，大声呼唤）：荀湘，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无人回应

麦骏年（带着怒气和哭腔）：荀湘，你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吗？如果你真的在，就快出来吧！

终于有一个声音响起，是语调平淡的女声。

女声：救救我。

麦骏年：你在哪儿？

女声：楼里。

麦骏年：怎么救？

女声：把这栋小楼打成碎片。

麦骏年：开什么玩笑，这里既没炸弹也没挖掘机……

女声：只有打碎它，你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否则……

漫天飞舞的碎布突然找准方向，往麦骏年的身上飘。5秒后，一件“大皮袄”正式成型，压得麦骏年抬不起头、直不起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女声再次响起。

女声：想想你的过去，你真的拥有潜能，你要利用这份潜能，召唤幻界的事物为己所用！

麦骏年（闭起眼睛，内心独白）：过去吗？荀湘啊荀湘，不管怎样，你都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开始回忆。6岁，麦骏年与荀湘一起拔牙，俩屁孩的哭声差点儿把牙科诊室的顶棚掀了。岁，麦骏年与荀湘一起学游泳，他们手拉着手在水里欢快扑腾。8岁，他们一起唱歌，把家当成了卡拉OK……

麦骏年（睁开眼，喃喃自语）：如果我真的拥有潜能，那么长久以来的不协调是否也是某种不凡的证明？（努力抬起头，望着源源不断朝自己飞来的碎布）如果我真的拥有潜能，那么，带我飞翔吧，我想飞！

麦骏年大喝一声，一阵水雾般的气场迸发而出，清除了碎布。紧接着，一条游龙飞抵而至。它呈白金色，长着驼首、兔眼、鹿角、蛇腹、鱼鳞、鹰爪和双翼。

麦骏年（与龙对望，像在接收重要信息）：你是我的召唤物，你来自幻界，你的名字叫……应龙！

应龙长啸，麦骏年骑上它的背，似彩带般螺旋上升。到达最高点后，又一个加速，翱翔天际！

碎布继续飘舞，麦骏年从中看出龙飞行的轨迹，欻欻伸手抓住6块。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召唤，放松，洞察，狂想，吞噬，复原几个大字。女声适时响起。

女声：这是幻斗的六大步骤，只要按这些步骤一步步来，你便能成为胜者。现在，你已成功完成了召唤。

麦骏年（信心满满地）：早说嘛，我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开窍的感觉！

麦骏年：放松。（连做三个深呼吸）洞察。（看了看）害，不就一栋呆傻的楼，一堆破烂的布吗？狂想（拍拍身下的应龙）我们要飞得更高，再像雷霆一样落下。吞噬……吞噬……

麦骏年纵身一跃，空中转体90度施展飞踢。应龙与其合体，携9道轰雷俯冲向下，顷刻间把小楼炸成了灰。

二

地点：写字楼内

人物：麦骏年，看客芮蕊（女，2岁，长着一张风格多变但不可能火得起来的演员脸）

场景逐渐复原，麦骏年重回写字楼电梯。他的身边站着个人，不是小雅，而是早上坐公交时从车窗外看到的那名女士，即看客芮蕊。

芮蕊：我叫芮蕊。

麦骏年：这个声音……哦，刚才指点我的人，是你啊！

芮蕊：正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光荣的召唤师了，请牢记。

麦骏年：这不重要，荀湘呢？荀湘在哪儿？

芮蕊：这很重要。听着，召唤师与召唤师之间的对决，叫做幻斗。从今往后，你必须努力取得每一场幻斗的胜利，打赢了，才能绽放心花火；有了心花火，才有机会见到荀湘。

麦骏年（无奈地）：啊，这么麻烦？那你是召唤师吗？

芮蕊：我是看客，只要有幻斗发生，我就会到场。目的是接收并传送心花火。

麦骏年：看客？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吗？心花火又是个啥？还有，你传送的地方也是荀湘的所在地吗？

芮蕊（戳戳太阳穴）：不好意思，我只根据脑中的指令说明必要的事项，你的问题，暂不包括在内。

麦骏年：可是……

话没说完，芮蕊便以近乎瞬间移动的速度消失了。麦骏年重回6楼，迎接他的是满地灰尘和空件袋，饮水机上还长了霉，一副很久没用过的样子。

麦骏年（走到窗边，捂嘴凝望外面的一片橙红，自言自语）：应龙啊，我真的能找到荀湘吗？应龙啊，现在窗外的，究竟是夕阳还是朝阳？

一间密不透风的小隔间里，数十个假人模特排排坐，露出了吃瓜看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