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人与我讲故事(第1/5 页)

小时候我的胃一直不好，后来宁波来的姑婆据说学过针灸，有一次就给我针灸了一下，竟然一直没有再疼过，所以我一直觉得针灸非常的神奇。老刑警曾经说过一个故事，也是关于针灸的。老刑警说，他是1962年结婚的，他老婆是通过一个邻居老大姐介绍的。老大姐解放前据说是个交际花，上海一些头面人物也认识不少。

这个老大姐说，曾经认识个买办，一直捧她的场，后来有一天突然就暴病身亡。这个买办整天花天酒地，一直也没有结婚，家里和一个妹妹住在一起。这个妹妹虽然年纪比较大了，但是卖相很好。据说这个妹妹性格很怪异，从小就要出家做尼姑，这让买办很头疼。老大姐说，这个妹妹平时也认识他，还跟他挺谈得来的。买办死了后，她这个妹妹就邀请老大姐住到他家里去。这是一栋位于现在徐汇区天平路那里的别墅。

老刑警说老大姐讲这个故事给他听的时候汗毛都竖起来了。老刑警问我怕不怕，我说我想听。老刑警说听了你别哭。老大姐说，那个小姐很奇怪，整天不出门，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家里因为买办死了，就剩下一个老保姆。

老大姐说，这个老保姆有点耳聋，一般很早就睡觉。她住在买办家里，一般也很晚回家，因为那时候他毕竟是个晚上营生的人。有一天，一个银行家请他去仙乐斯玩，他大概半夜一点回的家。回到家后，他看到小姐的房间还亮着灯，就走进去想打个招呼。可等她推开门进去，却发现房间里竟然没人。

老大姐说她平时不大进这个小姐的房间，她当时看见这个小姐的房间里面很朴素，出了一张床，就是一个长长的桌子，一般这种桌子是用来吃饭的，他当时也搞不懂这桌子是干什么的，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个声音问她，阿姐，这么晚回来啊，吃了吗？这正是那个小姐的声音，老大姐说她当时汗毛都竖起来了，刚才明明房间里没人的她回过头一看，身后并没有人。当时他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觉，于是他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他起来吃早饭，老保姆说，昨天小姐说看到先生回来了。老保姆说的，先生就是买办。老大姐说，先生已经过世了，您老糊涂了。老保姆说，没有啊，这是小姐跟我讲的。老保姆说，李小姐你知道吗？先生就埋在花园里头。

老大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很惊讶，问老保姆为什么要埋在花园里，老保姆说是小姐吩咐的，老大姐当时就觉得很诡异，他觉得好奇就去找那个小姐，那个小姐把门开了一半，露出半个脸，问有什么事？老大姐说，阿妹，今天陪阿姐出去走走。小姐茵茵的说不想出去，身体不太好。老大姐说，当时他明显觉得这个小姐和以前有点不同了。

一天老大姐在花园里散步，走到后花园角落的地方，赫然发现一个墓碑，正是那个买办的。老大姐心想真是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埋在自己家的花园里呢？那个小姐也不跟她说话，老大姐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这个房子里的怪事出现了。

老大姐说，那是198年中秋节的晚上，他去参加一个富商办的中秋赏月会，那天喝的多了点，回到天平路别墅后，他就直接去睡觉了。睡到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好像走廊尽头有响动，后来又听到好像那个小姐在笑，很开心的那种笑。咾大姐心想，这个老姑娘还是忍不住找小白脸了，于是她偷偷打开门，窥视走廊尽头。小姐的门开着，透出一点灯光，尽头站着一个人。老大姐说，当时吓死我了，因为那个人竟然是死去的买办。

老大姐说，他看到买办好像朝着小姐的房间点了点头，就朝这边走过来了。他当时吓得马上躲到被窝里，连门都忘记关了。他说那个买办经过他房间的时候，好像停了停，接着就继续走下楼去了。那晚他吓得一晚上没有睡。

第二天早上，他起来走到小姐房门，也就是走廊的尽头查看，突然发现清晨的阳光投射在地板上，隐约有一丝金色的光芒，仔细一看，原来是根金针，那是针灸用的金针。老大姐心想，这是昨天晚上买班站的地方，难道这根金针使她留下的？越想越吓人，于是当时她就收好了这根金针。吃早饭的时候，萧姐难得也出现了。老大姐心想，这个房子太古怪，不能住下去了。就在老大姐准备搬走的第二天晚上，他知道了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那天，老大姐和一个沙场老板一起应酬，席间聊到了那个买办。那个沙场老板说，买办以前跟他很熟悉，买办创业的时候问他借过钱，老大姐就讲起了买办家里奇怪的事情。那个沙场老板说，买办从宁波来上海的时候，并没有说有个妹妹，倒是说自己乡下有个童养媳，一直没有正式成婚。不过沙场老板说，他和买办也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了，连他死了都不知道，伤害实在太大。咾大姐心想，那么现在这个小姐又是什么人呢？那天回到天平路之后，到了半夜，老大姐心想，这个小姐既然不是买办的妹妹，就一定有问题。多种猜测下，他决定偷偷躲在走廊尽头的另外一个储藏室里，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到了半夜一点左右，楼下大厅的大钟当当敲好，老大姐看到走廊的一面墙上突然出现一道门，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老大姐当时吓死了，她后来说，我真以为是个鬼，因为走廊这道暗门她竟然一直没有注意过。借着月光一看，那个男人分明就是那个买办，只是脸色很苍白。那个买办的眼神十分怪异，直愣愣的，他走到小姐的房门，小姐房门开了，小姐悠悠的说，阿弟，你又来了，进来吧。然后买办进了房间，房门就关上了。老大姐心想，买办死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个小姐看上去只不过20岁出头，他竟然叫买办阿娣。

老大姐偷偷跑到门这里，从钥匙孔往里面偷看。老房子的钥匙孔都是很大的，只见买办正坐在床边，小姐坐在那张长长的桌子旁，拿着金针，还有很多奇怪的工具在搞着什么，只见百般悠悠的说，阿姐，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小姐笑道，阿弟老实，当年告诉我这样可以长生不老，你当初不听我的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看我这样不是很好吗？买办说，可是阿姐，我们根本不算是活人了。

小姐说，当年你离开乡下来上海，我得了鼠疫，已经死了，多亏老师让我摆脱苦海，现在我也让你摆脱轮回的束缚，我们永远做一对夫妻，不是很好吗？老大姐心里发毛，原来这两个都不是活人了，她很好奇那个老师是什么人。如果这个世界能用针灸术让人起死回生，甚至达到长生不老，那简直是妖魔神仙之类的人物了。只听买办接着说，可是我最近老是觉得自己不对劲，再说活得不开心，长生不老又有什么用呢？小姐笑道，你不要多想了，老师当年对我说过，要我和你夫妻双修，圆满之后他就会回来接引我们去的。买班说，阿杰，你已经快了，我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小姐悠悠的说，谁教我们是夫妻，我一定要帮你。老大姐说，当时她倒觉得这对死人夫妻恩爱的很。

小姐缓缓从买办头上拔出一根约50厘米的金针，这时候买办的头垂下来，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样，然后老大姐看到小姐从自己的头上也拔出一根金针，但是小姐却还活动自如，看上去明显两个人的修为不同。这时候小姐从箱子里面拿出一瓶绿色的液体瓶子，然后将两根金针进入其中，又开始念念有词。突然房子里面的灯光熄灭了，老大姐说她突然听到小姐一声惊呼，只见房间里的墙壁上竟然显现出很多神仙的造像，而且是金色的。买办也大喊，阿杰救我，整个现场很混乱。

老大姐说，当时她吓得逃回房间，就听得整座房子外面好像有嗡嗡的声音，整个房子就像是魔界一样，他当时一下子就吓晕了。第二天老大接醒过来，心想昨晚不会是他做的梦吧。于是他走到小姐的房间，只见房间里面空空无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些金针，那瓶绿色的液体也不见了。老大姐下楼，发现老保姆也不在了，整个房子就剩下她一个人。于是他大着胆去看那道暗门，可发现的只是墙壁。那个小姐、买办和老保姆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老大姐说他之后把这个事情告诉一个道观的道士，道士就问他发生那天是哪一天，他说记得是8月18号。倒是掐指一算说天劫，天劫也就什么也不说了。老大姐也赶紧搬出了天平路别墅。她后来告诉老刑警，那栋房子是天平路16号。老刑警对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可惜我也不知道。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人和事的确太多了。

在四川路横浜桥那里，有一个虹口区第二工人化宫。记得还是在看录像的年代，那里最让我入迷的是每个星期六放一次的神雕侠侣，每个礼拜放两集。在那个化宫的旁边，就是苏州河的一条支流。

我以前听老星星说，在这附近的海伦路那里，曾经发生了这么一个故事。很少有人知道海伦布那里从前有一座很小的土地庙。据说四十多年前在那个土地庙前面有一个男人捡到一个婴儿，那是个男婴。捡到男婴的那个男人据说当时曾经想把小孩丢掉，因为那个小孩脸上有一块很大的胎记。但是当那个男人把小孩丢在小河边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阻止他这样做，然后白胡子老头就不见了。当时这个地方都传说那个白胡子老头使土地爷显灵，那个男婴也因此存活了下来，取名董留生。

董留生的养父母是开小杂货店的，当时他们住的地方就在现在的嘉兴路那里。但是据说在董留生三岁的时候，这对夫妻突然就发达成了有钱人。那时候上海滩这种事情很多，所以也不奇怪。于是，董留生年轻的时候一直是个公子哥儿，虽然他的脸上有块大胎记，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在上海娱乐场所鬼混。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到了解放前，董留生竟然一个子都没有生下来，养父母也去世了，所以他成了无产阶级。

董留生没有老婆，海伦路的别墅也卖掉了，他就住在不远的一个弄堂里面，邻居们都叫他董徒弟，因为他是土地庙捡来的。这个董土地虽然一辈子花天酒地，但是却也做了一件爱国的举动。抗美援朝那回，不知他从哪里弄来一口袋的小黄鱼，全都捐献给了官方。他说是他死去的老爹老娘埋在花园里面的。当时邻居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说董土地会点石成金的法术。

董土地有个女朋友叫小兰，住在静安寺那里，她每个星期六就会去小兰家住两天。这个小岚据说原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四姨太，解放后留在上海就做了个环卫所的工人，懂土地。这个过气的公子哥和这个旧社会的四姨太也竟然谱出了一段恋情。老刑警那时候也经人介绍正在热恋中。但是就在他一天正酝酿着和女朋友去人民公园的时候，局里的电话响了，董土地死了。

老刑警赶到小兰家里的时候，现场十分恐怖，地板上全是鲜血，董土地浑身赤裸的躺在床沿，天灵盖赫然被割开，里面的脑组织流了一地。小兰被一颗铜钉钉在大厨的门上，老刑警问隔壁邻居当时的情况，邻居都说昨天晚上还看到董土地和小兰一起有说有笑在一起洗菜烧饭，早上醒过来，一个邻居看到门开着进去就发现两个人就这么死了，发现的邻居当场就吓晕过去。问起昨天晚上有什么动静，邻居都说昨晚很安静。一个邻居说，只记得半夜有几声雷响。

刑队的同事分别勘察了现场，发现门窗都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尸体经过法医鉴定也发现。懂土地的天灵盖不像是人为切开，倒像是一种什么机器。切开的切口非常完整，脑组织里面也没有缺失什么。不过法医说董土地的脑组织有点奇怪，因为董土地没有左脑，一般这种是不可能存活的。老刑警问法医，难道不是人为取出的吗？法医肯定地说，董土地天生就是没有左脑的，一个没有左脑的活人简直不可想象。既然没有强行入室的痕迹，那么就只能说明一点，杀害董土地和小兰的人可能是他们熟悉的人群。

于是，专案组开始排摸两人的一些社会关系，但是结论迟迟不能论定，董土地和小兰两个人的社会关系非常复杂，但是又很简单，因为在他们的社会关系中，知道他们住所的人并不多，而且很多过去的酒肉朋友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往来，并且两人一向很会做人，社会上也没有什么仇人，那么是谁要这么残忍的杀死两个人呢？这个时候，鉴定组的同志告诉老刑警，钉在小兰脑门上的那颗铜钉是物。老刑警问，是什么物？鉴定组的同事说，正在请示物局的专家鉴定。一个星期后，鉴定结论出来，这个铜钉应该属于南北朝时期的，是道教的一件法器，名叫锁魂础一剑。传世的道教法器怎么会是杀死小兰的凶器？这个凶手难道是道教中的什么人？

于是，专案组的同事走访了上海以及周边，包括华东比较著名的道教人士，最后在浙江录制。一个道观中有个道士叫刘道福，说他见过这个东西。刘道福在一个叫三清观的小道观出家，那年已经0岁，据这个刘道福说，这个东西是曾经在道观里修行过的一个师叔的，刘道福的师叔算起来应该已经是九十多岁的人了，也许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刘道福说，他这个师叔姓王道，号叫子扬，别人都叫他紫阳真人，还在刘道福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外出云游去了。

刘道福说，这个锁魂楚，据他师叔告诉他，是从点苍山的一个洞穴里面得到的。紫阳真人少年时代就是点苍山脚下一户贫农的儿子，后来被三清观的开山祖师玉泉真人带到录制。老刑警说，紫阳真人这个法号在以前很多神鬼小说里面经常出现，没想到真的有个紫阳真人，不过这个紫阳真人看来应该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就算这个紫阳真人活到了快100岁，而且有力气杀害董徒弟和小兰，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案子查到这个份上，已经走入了死角，于是他们只能暂时把这个恶性案件作为待处理案件。老刑警后面说的事情，据他说只是他一个晚上做的梦，大家也可以当一个梦境来看待。

老刑警的梦中来到了一座大山之中，天色阴沉沉的，他看见一个牧童正在赶着一头牛往山中走，旁边都是参天古树。老刑警说，他好像一直叫那个牧童，但是那个牧童只是回头看看，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突然他看到沐瞳把牛拴在树上，一个人走进一片密林中。然后老刑警就突然来到一个大岩洞的前面，他看到沐瞳往里走去。然后他发现时空转换，他在一个石洞密室中，牧童已经长大，正在看竹简。牧童好像能看懂，而且很专注，他发现这个密室中四周根本没有门，然后时空又转换，好像是清朝末年的一个客栈中，牧童已经是一个道人的打扮。道人自言自语道，月份中，天大单即成。

老刑警以前看的神怪小说中说，很多人修仙都是炼内丹。老刑警心想，这个道人快得到了。然后时空再次转换，来到解放前上海的一个冬天，一个邋遢的老道人蜷缩在一个土地庙的角落里。这个时候天色变幻，月亮出现在正天，但是太阳也突然出现了，日月同现，老道人的眼中出现了一道光芒。他端坐起来，突然用一个铜钉式的东西戳破了自己的天灵，神奇的是没有出血，然后老道人的身体像灰飞烟灭一样剥落，然后随风飘散。地上一道红光向西方遁去，地上只留下一个婴儿光着身子在大枯。老刑警说，这个梦他是被婴儿的哭声惊醒的。

老刑警说，当时他醒过来，就站在那个土地庙前，一对夫妇正从不远处走过来，他突然发现身边站着一个道人，道人向他微笑着，这个道人就是紫阳真人。老刑警已经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紫阳真人笑道，修道之人依托天理修炼，但是竟然也会遇见不同的情况，这个元婴竟然代替了我在人世活了0年，元婴化人形，真是我的造化。他说了很多，老刑警听得并不是很明白。老刑警问，那你为何又要杀死你的原因？紫阳真人说，我本就是靠冰结得道，元婴本就不是人，只是幻化为人，那我就不算是杀人。老刑警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小兰？紫阳真人笑了笑说道，那个小蓝本也不是人。老刑警一惊，紫阳真人说，这是天机。

不过他告诉老刑警，解放前的民国初年，有一个邪魔外道的高手，曾经布下一个大仙居，其中有很多邪灵留在民间，所以我用锁魂杵定住了他，这个东西依托小兰的肉身已经很久了。他接近我的原因，懂土地的目的，就是想盗取我的元阳仙身。老刑警说，那我现在和你在哪里？紫阳真人微笑道，你和我的叶道友也算有缘，你今日能到这个幻境，也是我们的机缘。只是这事情就算告诉世人，也没有人会明白，所以你就当是个梦吧。我大道继承也要走了，5年之后我和叶道友会回来读你紫阳真人说完就消失了。

老刑警想了想他的话觉得很是惊人。我问老刑警，他们说会回来。杜你就是说你也会成仙？老刑警微笑说，难道你也很想？老刑警去世后，我一直觉得他可能也是一种解脱入道的方式。至于那个惊人的邪派仙菊，我也只能从老刑警的转述中知道其神秘莫测以及诡异的程度。

我一直对于古玩很有兴趣，记得还没有浏阳路那种古玩交易市场的时候，上海的古玩交易一直处于地下状态。念中学的时候，一个同学为了换卖烟抽，曾经把他父亲收藏的一袋古币偷出来想要卖掉，那些古币中有一个奇形怪状的古币被我留了下来，一天我拿给老星星看，他说这个古币是一个法器，上面的花纹他曾经看到过于是他说了一个关于古玩的故事给我听。那个时候整个国家处于混乱状态。

老刑警有一段时间被派到松江的一个地方看守一个保密仓，他在那里的一个农民家里住了下来。那个村落离佘山不远，所以老刑警没事的时候经常去佘山玩，同时他也常去一个叫华阳桥的古镇。华阳桥也是一个千年古镇，历史甚至比朱家角还要久远，在那个年代，那里的风貌还没有被破坏，也是小桥流水人家。华阳桥有一个道观，名字叫天生观，里面供奉着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神灵，大家都叫天生大仙。道观里面的道士都被赶回家还俗了，只留下一个又聋又瞎的老道士。作为看门的老刑警，在熟悉之后也经常去那个道观玩，所以和老道士很熟悉，那个老道士也不知道叫什么，镇上的人都叫他老关。

据说这个老道士很早就来到天神观出家，镇上几个80岁的老者都说小时候就见到他在那里。所以这个老道士到底有多少岁也没有人知道，但是这个老道士只是一个又聋又哑、孤苦无依的脏老头。突然有一天这个老道士不见了，刚开始没有人注意，但是左右的邻里发现老道士好几天都没有出门，就觉得奇怪。一天下午，几个胆大的男人就进入了天圣观，天圣观很小，其实也就两院落，道士们被遣散之后，神像什么的也没有了，倒是天生大仙的神像还在，不过已经很斑驳，看上去很恐怖。

他们进入天神观，发现内院的大殿，也就是老道士住的地方，墙上写满了奇怪的符，有人用手去摸了摸，一股血腥味，大家惊呼起来，说，天圣观杀人了，老道士被人给杀了。一时间谣言四起。后来有人去镇上派出所报案，民警来了后也很紧张，因为那墙上的确是一股血腥味，于是请县里分局的来勘察，最后得出结论，那是鸡血一场虚惊。不过老道士的确不见了，整个现场除了老道士的一些个人用品，破破烂烂的，什么也没有了。后来一个同志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场景，瓷瓶看上去也有些年代，瓷瓶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瓶口封着，摇一摇，里面好像还有东西，瓷瓶底下还有一个制造人的印章，上面写着丹丘真君。后来警察走了之后，这个瓷瓶也被放在原来的地方，于是这个案子当时就定性为人口失踪案。

那个年代，一个老道士的失踪是不会引起过多联想的，于是时间一长，自然也就忘记了天圣观和镇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件事成为了老人们茶余的闲谈而已。老刑警说，他始终觉得老道士的失踪还是属于很奇怪的。有一天，他在去县公安局的路上，看到田埂里有一个人在走动，那分明就是老道士，但是很快就不见了。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后来那天傍晚他想来想去觉得奇怪，在又路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就顺道去看看。他看见老道士的地方叫顾村，村里总共也就二十多户人家，他问了村民，都说没有见过附近有这样一个人。就在他准备离开顾村的时候，一个小孩说经常看见有个老头在池塘边，老刑警问那个小孩池塘在哪里？小孩说就在村后面。

老刑警去到池塘，发现这个普通的池塘边有一双鞋子，那分明是老道士的鞋子。池塘周边四下无人，突然池塘的水开始波动。从池塘中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浑身赤裸，头发披散着。老刑警一愣，那个年轻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穿上一件宽大的衣服，踩上老道士的鞋子就走了。老刑警让他站住，那年轻男人回头笑了笑，指了指西边，走进了附近的一个小芦苇丛，就消失不见了。老刑警虽然也经历过不少奇异的事情，但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他面前凭空消失。她思考着为什么，那个年轻男人指了指西边，后来他想起来西边正是华阳桥镇的方向，于是老刑警决定第二天去天胜观一趟。

穿过天圣观的前院，两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在嬉闹着。当时老刑警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这是一个普通的中午，两个普通的农家小孩在玩耍。但是在进入后院的时候，老刑警突然觉得刚才那两个小孩子的服饰有点奇怪，回头再看时，两个小孩已经没了踪影，后院大殿的墙上那些符咒还没有完全被抹去，整个大殿静悄悄的。老刑警看着那古怪斑驳的天生大仙的泥塑，正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这个时候，大殿的几扇门已经无声无息的关上了，正午的大殿整个暗了下来，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老刑警屏住呼吸，他说当时他第一个反应是鬼打墙，因为他曾经听一个老人说过这种类似的情况。可是那是中午，一切太诡异了。这时候突然从神像后面走出两个穿红衣服的小孩，正是刚才那两个小孩，整个大殿中只有那两个小孩在的地方有光线，就好比是舞台上的投射灯一样黑暗中老刑警问你们是谁？可是小孩子仍旧自顾自嬉闹着，好像老刑警根本不存在。老刑警觉得冷汗顺着后背淌了下来，小孩一会就如烟雾般消散了，就好像在看露天电影。老刑警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小孩只是某种影像，这个时候四周墙壁上的符像是被涂了金色的荧光粉同时显现出来。

天生大仙泥塑在的地方开始有如仙境一般云雾缭绕，一个道人从云雾中走了出来，这个道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多岁，玉面朱唇道人凭空踩着脚步从高台上走到老刑警面前。老刑警想说话，但是他说不出来，可是他觉得他可以和道士交流。道人也不说话，但是老刑警耳中却传来他的声音。老刑警觉得这个道人的样貌有几分熟悉，道人笑道，你这个人倒也执着，我都不见了，你还要找我？老刑警心想，难道他认识我？道人继续道，凌霄殿上就相识，西边瑶池也曾见老。

刑警突然想起那个池塘边的年轻人，难道你是那个又聋又哑的老道人？道人道，臭皮囊已经退去，200年的修行也算值得。老刑警心想，这个道人真能吹，居然说自己活了200年。道人笑道，其实今天相见也是机缘，只是我想托付你一件事情。老刑警说，你都成仙了，还要拜托我这个凡夫俗子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