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捕鲸

“姐夫，这次出海是要打仗吗？”站在帆船的甲板上，孙皓指着船头的黄铜炮，好奇道。

姜明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咱们是要去抓蛟龙，厉害吧？”

“啊？”孙皓不敢置信，说道：“蛟龙也能抓吗？听说蛟龙力大无穷，常把渔民的鱼网撞破，而且还能喷出水柱，渔民们都把蛟龙当成神兽供奉，看到蛟龙都远远避开。”

古代渔民常把鲸鱼叫做蛟，当然官方一直没有这种记载，因此这种叫法并不准确，也有蛟是鳄鱼的说法。古代的渔民没有化，一般只在近海捕鱼，偶尔见到庞大的鲸鱼和冲天的水柱，自然会将它神化为蛟龙。

“蛟龙其实叫做鲸鱼，它的体型很大，重量甚至可以达到上百吨，实际上鲸鱼不是鱼类，因为它没有鱼类的鳃，和人一样，它是用肺呼吸的。鱼类利用鳃摄取水中的氧气，可以永远生活在水下。而鲸是用肺呼吸，它们必须不断露出水面，从空气中吸取氧气然后再沉入海底。当远处海面上出现喷泉一样的水柱，还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时，这就是鲸在呼吸。当鲸用肺吸进大量空气后，便会沉入深水层，等肺里的氧气消耗殆尽，再浮出水面换气。”

孙皓已经十五岁，吸收了很多自然科学知识，因此姜明给他讲解各种知识非常轻松。

“那咱们为什么要捕鲸呢？为了吃肉吗？”

姜明自从在推出崽猪阉割技术后，猪肉上的那股骚味大幅减少，将士们都很喜欢吃猪肉，同时革命军为修路百姓提供的伙食也有肉汤，因此养猪便在海南各州兴盛起来。去年底，姜明把养猪场免费送给了老俞，并与他签了猪肉采购协议，现在只要有驻军的地方，老俞都会过去建养猪场，为部队提供肉食。

现在海南的养猪业才刚起步，不能满足军民的消费需求，要知道单革命军将士就有七八千人，加上军属和工人，总数超过万人，每天可以消耗1000多斤猪肉，至少要3头猪，老俞的养猪场供应起来非常吃力。

姜明轻轻点了点头，道：“肉只是一方面，老俞的养猪场供应吃力，咱们还可以从百姓手中购买猪肉、鱼肉和野兽，但鲸鱼还有更重要的用处，到时你就知道了。”

两人谈话间，已经有水手喊道：“报告船长，前方发现蛟龙。”

这个时候可不比后世，海洋完全是原生态的，到处都是鱼，有些还是后世灭绝了的品种。鲸鱼的特点很显著，体格够大，而且会喷水，自然不难发现。

“前面是鲸群，赶紧追上去。”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群鲸鱼，姜明一脸兴奋。

这艘帆船是肇新造船厂最新制造的捕鱼船，排水量250吨，航行速度达到10节，船艏有专门捕杀鲸鱼、鲨鱼等大型鱼类的捕鲸炮。船的两侧还安装了由滑轮组装成的升降机，可以将鱼吊到甲板上。当然鲸鱼太大，必须先在海里切割开，才能吊到船上。

听到姜明的指示后，船长调整船舵，水手调节船帆，鼓足了风的帆船便以最快的速度向鲸鱼群冲去。而鲸鱼也受到了惊吓，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向己方冲来，也是拼命向前游，双方你争我抢，但距离不断拉近。

“先装上火药，把捕鲸标枪放到炮管里，准备发射。”负责捕鲸的船长站甲板上，不断向身边的人下命令，而姜明则带着孙皓站在另一边，欣赏捕鲸的游戏。

捕鲸炮的样子与黄铜火炮相以，稍有改进，炮管口径比野战炮小，只有6，炮膛深度为60厘米，捕鲸标枪的前端有根倒刺，顶端连着一根坚韧的麻绳。将火药倒入炮膛后，用装填杆压实，将标枪放入炮膛，待炮手调整好高低机后，随时准备发射。

“发射！”待渔船离鲸鱼只有二三十米的时候，炮手果断开火，捕鲸标枪在炮膛火药的推动下，高速离开炮管，朝着鲸鱼群飞去。只听噗通一声，标枪掉入了海里，并未击中鲸鱼。

姜明哈哈一笑，指着捕鲸炮，对孙皓说：“其实没啥好瞄准的，这玩意的准头本来就不高，只要距离近、目标密集，就能开炮。”

滑膛炮的准度本来就不高，野战炮用的是球形炮弹，任何轴线都是对称的，在空气中飞行不会乱跳，而捕鲸炮是用标枪，在空中高速飞行时，受力不均，很容易偏离目标。

炮手们受过专门的训练，知道在高速前进的帆船上捕鲸不容易，虽然第一次失败了，炮手也不气馁，回收麻绳和标枪后，准备下一次的射击。或许第二次的运气比较好，捕鲸标枪直接射中了鲸鱼的背部。

孙皓高兴地跳起来，摇着姜明的胳膊，叫道：“姐夫，你看，这次抓到鲸鱼了。”

这不就是命中率的问题嘛，多射几次，总会成功的。姜明不以为意，呵呵笑道：“抓是抓到了，接下来还有一番斗法才是。”

捕鲸标枪的重量将近15公斤，在2公斤黑火药的推动下，初速度为每秒200米，动能达到30万焦耳，加上标枪锋利的刃部，可以轻易洞穿厚厚的鲸鱼皮。

被标枪刺中后，鲸鱼在疼痛刺激下，在海水不断地挣扎和游走，水手们则拉着麻绳有规律地收紧、放松，消耗鲸鱼的力气。过了大概1小时后，那只鲸鱼终于筋疲力尽，死在海水里。

看到海中漂浮的鲸鱼血，姜明不由地感叹道：“不愧是海洋霸主之一，生命力真是顽强。”

成功捕到鲸鱼后，后面的处理就相对简直，从甲板上放下小船，水手先用绳子和大网将鲸鱼罩好，再用锯子切割鲸鱼，分批吊上渔船。姜明倒是想把鲸鱼整只吊到船上，可是鲸鱼实在太大，估摸着也有十几吨，它又没有后世的技术实力，只能在海里把它就地切割。

姜明不是海洋生物学家，并不知道捕到的鲸鱼便是大名鼎鼎的抹香鲸。抹香鲸肠道内分泌物被干燥后，被称为“龙涎香”，是名贵的中药，用于治疗咳喘气逆、心腹疼痛等症，也是保持香水芬芳的最好物质，可以用做香水固定剂。

“龙涎香”只所以在抹香鲸的肠道内形成，主要是因为抹香鲸喜欢吃乌贼，它把乌贼一口吞下后，却消化不了乌贼的鹦嘴。鹦嘴逐渐在抹香鲸的小肠里形成一种粘稠的深色的块状物质，重约100至1000克。当然也曾有20千克的龙涎香、最大直径为165厘米，这种物质即为“龙涎香”。

“龙涎香”储存在结肠和直肠内，刚取出时臭味难闻，存放一段时间后，会逐渐发出香味，气味胜过“麝香”。

抹香鲸广泛分布于全世界不结冰的海域，后世抹香鲸曾被大量捕杀，被列入濒危品种，可是时代不同，南海现在到处都是鲸鱼，抹香鲸也是常见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