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懿妃（1）(第2/2 页)

她认真的听了听，真的没有。

“潘慕，你的心跳呢？”

潘慕沉默了一会，答道：“我娘说我的心长的小，所以心跳也比别人弱很多。”

“我知道了，”元瑶在他怀中抬起头，调笑道：“所以潘慕是个小心眼的人。”

潘慕哑然一笑，“是，我心眼小，你心眼最大了，跟个漏斗一样。”

“胡说八道。”元瑶脸上还挂着泪珠，嘴上笑骂道。说着她从潘慕怀里起来，问道：“是章烨瑾让你来的？”

“是，皇上把他今日的午膳给你送了一份。”

元瑶边走边抽出帕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就坐到桌边，准备吩咐人上菜。

“你等等。”潘慕忽然叫住了元瑶蠢蠢欲动的嘴。

“干什么？”元瑶撑着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潘慕问道。

潘慕叹了口气，拿过元瑶手上的帕子，认真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说道：“都没擦干净，待会让下人看见了会笑话你的。”

冠玉般的脸庞凑在自己面前，元瑶甚至可以看清潘慕脸上细小的绒毛和纤长睫毛下的小阴影，她咽了咽口水，说道：“潘慕啊，你在平阳府的时候，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如果府里的老嬷嬷也算女孩子的话，那确实有很多呢。”

潘慕正经的模样逗笑了元瑶，她伸手捏了捏潘慕的脸，笑道：;#3;章烨瑾还说我长奶膘，我看你才是，不然怎么招老嬷嬷的喜欢！;#3;

潘慕笑笑没说话，他给元瑶擦完脸之后就按着规矩上菜，看着元瑶吃的差不多了，才离开回去复命了。

看着潘慕带着满脸笑意离开，愫瓷眉头紧蹙，她担忧道：“娘娘，您真的认为潘公公是可以来往之人吗？”

“反正比起章烨瑾相处，我还是更喜欢跟潘慕往来。”元瑶吃的有些多，导致说话的时候语速慢慢的。

愫瓷摇摇头，提醒道：“可是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娘娘这样子万一皇上知道了，怕是要生大气。您忘了之前，潘公公就因此受过责罚啊。”

“愫瓷，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是我也知道我在干什么。”元瑶坚定地看着愫瓷，“我想知道的东西，跟他有关。”

愫瓷见状，也知道没法再劝什么，于是只能乖乖地站在一边伺候。

午后日头悠长，元瑶有了些困意，正要去榻上小憩一会的时候，内务太监却来了。

“公公所来何事啊？”元瑶半闭着眼睛，打着哈欠道。

“皇上传了口谕，说今晚来娘娘宫里，还望娘娘做好准备。”

元瑶的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她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位传话之人，说道：“章烨瑾是疯了吗？”

深宫夜晚寂静，花房送来的娇花在廊下，肆意飘香。宫女卷起珠帘，暖融的烛光透过窗户倒映在外面，留下了斑驳样式。元瑶闲来无事，在院中的槐花树下安置了软塌，又命愫瓷取来一把琵琶。在这夜里，她便轻轻拨弄着琴弦，伴着淡淡浅云，在月下凝望夜空。

章烨瑾便是在此时来到玉和宫的。今日的他，只穿了一件寻常的蜀锦皮袄，腰间束了一条金色兽纹锦带，发冠上是一块碧色的和田玉做装饰，简单整个人看上去随和无拘。

“久闻元氏贵女元瑶一手琵琶出尘绝艳，不知道今夜有没有机会一听？”章烨瑾在元瑶身边落座，挑眉轻问。

元瑶见是章烨瑾，便留意往他身后看了看，却没见到潘慕。

“那都是哄人开心的，人外有人，我可不敢打诳语。”元瑶说着又随手拨弄了几根琴弦，乐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无妨，你只管谈，只当赏朕一个脸面。”章烨瑾说着便惬意地靠在榻上。

元瑶本想不浪费这夜色如许，才拿了琵琶应景，倒便宜了这家伙。见拗不过他，便只好选了一曲《昭君出塞》。

指尖轮转，四弦一声。元瑶素手拨弄，捻法疏而劲，轮法密而清。曲调之间慢而不断，快而不乱，让人闻之细腻柔和，颇似雅正之乐。在快与慢的交错回回之间，元瑶还不拘泥于传统奏法，对古谱加以精心修改，使之更为精练。将昭君深宫寂寞、远嫁匈奴和别离故乡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余韵悠长。

“圣贤诚不欺我，嘈嘈切切错杂弹，当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章烨瑾赞叹道。

“献丑了。”元瑶微微一笑，把琵琶交给愫瓷，起身准备进屋。

“你去哪？”章烨瑾拉住元瑶，试探道：“这是要就寝了？”

元瑶一对剪水瞳忽闪忽闪，忽然伸手拍了一下章烨瑾的头，说道：“外头起风了，你没感觉吗？”

章烨瑾松了一口气，道：“是吗？朕觉得倒是更加惬意呢，不如你再陪陪朕？”

好似听到鬼话一般，元瑶抽回手，皮笑肉不笑道：“夜深风露重，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太后可不会放过我。”

“你去见过太后了？”

“没有，不过明日是十五，你要跟我去请安吗？”

章烨瑾被这一提醒，才想起明日是十五，于是他起身走到元瑶面前，说：“既然是十五，那我跟你去就是了。”

元瑶点点头，转身进屋，“夜深了，就寝吧。”

在宫人的服侍下，二人换上寝衣，熄了烛火，拉下帷幔，一并躺在床上。

章烨瑾似乎有些睡不着，一直翻来翻去，翻得元瑶也是不得安眠，她不耐烦道：“别翻了，真睡不着就出去转两圈。”

身边的人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话要跟你说。”

“怎么？”元瑶闭着眼道。

章烨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在家的时候，潘慕受了很严重的伤，腹部有一个很深的刀口。”

心底隐隐作痛，元瑶尽量控制着语气，说道：“我知道。”

“可我不知道的是，他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