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牛牛是宝，人娇是草

牛车在继续前行，邹琴第一个提议让腿着的三个男的和车上的人换着坐，张明翠跟着附和。

大家在稍暖的晌午一通推拉，在沈四爷怕累坏马儿的冷哼声中，最终女知青都下了车，三位男知青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许是走了太久累着了，没一会儿男知青中就有人就打起了呼噜。

声音不大，却另有节奏，还会拐弯。

将催眠曲一样的马车声，打乱得七零八落。

徐艳艳抬头看了一眼，其中没睡的、刚刚一直对陶桃献殷勤的、一个叫郑泽业的男知青看到，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徐艳艳刚要点头表示没关系，就被一旁的沈宝山推了一下，“睡你的！”

推是轻轻的一下，这一声却又尖又高。

呼噜声没了，快睡得流口水的男知青也惊醒了过来。

沈宝山斜眼将对面男知青们扫了个遍，白眼一翻。

“人都醒了，道歉有什么用。瞧你们这架势，一会儿不还是要上上下下、换来换去？上了车就是大爷了？是火车上干重活了，还是卡车上挖煤了？一直坐着到，走了这么点路，就这么娇？再说了，我们起大早、等上大半天接你们，你们倒互相拉起好感来了。有这心，也没见冲我们大队长、我们记、我们四爷一句客气话啊！”

正后悔换了后只能腿儿着的邹琴听了这话，觉得沈宝山指桑骂槐特意说她的，自己还不是出于好心？气得刚“诶”出声，便被一旁的张明翠扯了一下。

男知青们只能低下头，脸也烧得慌、屁股也烧得慌，尤其刚刚没心没肺睡着了的傅小明。

“宝山，有话不能好好说？你听听你的声音，你爹听到准得揍你！”

大队长发了话，母得太狠的徐宝山嬉皮笑脸的清了清嗓子，转脸冲着知青们又是一个白眼。

大队长扭头冲向知青，“你们互帮互助是好事儿，我们也是很鼓励的，只是年轻人嘛，体力确实要锻炼一下。这两头牛可是咱们村的宝贝，我们自己进城基本都是走着去的，这回要不是为了接你们，都不会劳动它们。再往前走一段，你们再换一次就行。日头都要偏西了，早到早填饱肚子，下午还有好多活呢。”

大队长一锤定音，路上又恢复到来时的安静。

不管知青们，沈宝山带着徐艳艳直接在村口的大稻场下了车，虽然是吃午饭的时间，但已经有不少托他们带货的人在等着了。

按照登记的先后顺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本着本村人不坑本村人的原则，买货时两人检查的都非常仔细，村里人让人跑腿，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意思拖欠钱，双方交接完都很是满意。

钱货两清后，沈宝山背着剩下自己家要买的东西，让徐艳艳跟着自己往回走。

等拐到僻静的地方，二人确定不会有人这时间过来，才真正放松下来。

徐艳艳负责算账，沈宝山数钱，两背筐东西去掉本钱，竟余下块之多！

这简直是暴利啊！

沈宝山乐出了声，大手一挥，就给了徐艳艳块钱。

“宝山，给多了。”

沈宝山右手食指将额头前的碎发一挑，“我们家还买东西了呢，你哥我可不是占便宜的人。”

徐艳艳也不推了，点点头，小心的将钱收好。

见徐艳艳听话，沈宝山将东西收拾好便继续往回走，想想又不放心的转回身，“徐艳艳，回去知道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