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琐碎与交织

王右煌开门后，看罗诗韵怯生生的站在门口，便问道：“诗韵，有什么事么？”罗诗韵道：“我能进去说么？”王右煌心里一颤但还是马上说道：“请进。”王右煌示意罗诗韵坐下并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喝点水。诗韵，有什么事么？”罗诗韵有些难为情，最后咬咬嘴唇道：“煌总，我想问问，万总刚才怀里那个妹子真的是他表妹么？”王右煌有些语塞，顿了顿说：“我也不清楚，之前没听他提起过。”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只是不便道明。罗诗韵不知道赵江背后的故事，再加上之前跟着赵江做了半年多的项目，对他是既有感激又有好感，她不相信他会做那种嫖娼的勾当。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跟王右煌聊聊，以打消自己的顾虑，见王右煌这么回答，心里的怀疑逐渐变为现实，一时间满脸沮丧。王右煌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也没法说什么，而且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太方便便笑笑说道：“诗韵，你还有别的事么？要不回去早点休息吧。”罗诗韵点点头，起身说：“煌总，打扰了。”这时门铃又响了，王右煌起身猫眼里看到谢青正面无表情的等在门外，便开了门。谢青顺势进了房间，看到罗诗韵站在那里，便坏笑着看着王右煌说：“煌总，我说你怎么不理我呢，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王右煌一脸黑线。罗诗韵脸上也羞红了，匆匆告辞离开了。

罗诗韵离开后，屋里就剩王右煌和谢青二人了，气氛瞬间尴尬起来，王右煌脑子飞快的转动，想点什么招数能应付过去眼前的困境，但大脑没有给他答案。谢青坏笑着看着他说：“煌总，还躲我不？我就不信你是柳下惠，虽然我跟罗诗韵比要差点，但也算个美女吧。我不信你能坐怀不乱。”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外衣露出内衣和那跃跃欲试往外窜的丰满乳房。王右煌看到这一幕身上马上燥热起来，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紧张的说：“青姐，我是个正常男人，请你不要挑战男人的本能。咱们理智点，不要突破这层界限，好不好？”谢青幽怨的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接下来的动作却让王右煌捏了一把汗，只见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过来，在王右煌面前停了下来，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煌哥哥，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也请你放心，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说着就往王右煌身上扑来，王右煌有些措手不及，接也不是，躲也不是。就在这一瞬间只感觉下体一阵膨胀，浑身血脉喷张，谢青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娇喘起来。

眼看态势就不可控了，这时叮铃铃的门铃救了他，王右煌瞬间清醒了，推开谢青并示意她穿好衣服，自己去开门。只见赵江穿一身睡衣悠闲的站在门外，见王右煌开门便道：“王大官人，你嘛呢？这么久才来开门。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王右煌耸耸肩说：“万总，这可不能乱说啊。”边说边给他使眼色，赵江不怀好意的笑了：“不方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王右煌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没啥不方便，进来吧。”这时赵江终于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谢青，她似乎故意把外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乳沟，王右煌见她这样，心里暗暗叫苦，这下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赵江坏笑着看着他说：“煌总，你果然不出我所料啊。不好意思啊，是我坏了你们的好事。”谢青则大方的笑着说：“没事没事，已经结束了。”王右煌有些生气道：“青姐，什么叫已经结束了？你不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咱俩可是什么都没干啊。”赵江哈哈大笑：“行了行了，你别逗我们王大官人了，他我还是了解的。”谢青起身道：“好了，不逗你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聊吧。”说完便往外走去，到门口又扭头朝王右煌说：“煌哥哥，有时间了记得叫我哦。”还送上一个飞吻便出了门。

剩王右煌在那尴尬的站着，赵江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床上，看王右煌紧张的神情，便笑着说：“右煌，有啥好紧张的，人家主动送上门来的，你躲什么啊。你情我愿的事，你就顺坡下驴欲拒还迎的从了呗。”王右煌回一句：“滚。你以为我也跟你似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是有家庭的人，得承担家庭责任。”说着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先别说我了，你什么情况？你那边这么快就结束了？你这效率惊人啊。”赵江一脸黑线的看着他说：“操，你丫这嘴比我都损。杀人不见血啊。”王右煌终于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来神，想想还心有余悸，刚才差点就出格了，自己自控能力还是太差了。想到这便说道：“万总，说实话，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了，要不我一世英名真可能就毁于一旦了。”赵江笑道：“看来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啊。”王右煌说：“刚才罗诗韵也来过，问我你刚才搂着的美女真是你表妹么？我觉得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啊。”赵江愣了愣神回复到：“那姑娘现在还在我屋里等着呢，至于等着我干啥，你应该懂得。我想着先来跟你打个招呼聊两句。至于罗诗韵，实话实说，这样的尤物，没人不喜欢，我也知道她对我有那么一丁点意思，但我们不合适，我这个人不值得，她值得更好的。虽然之前盛传她的绯闻，但跟她半年多的相处，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她不是那样的人。”王右煌虽然已经知道了当时的真相，但出于对罗诗韵和刘雷明的尊重与承诺，他不能告知任何人，便说：“我跟你的看法一致，这是个好姑娘，人如其名，名如其貌。刚才我看她因为你的事挺伤心的，你不打算解释解释？”赵江说：“这是好事，让她早一天知道我是个什么玩意儿，她就死心了，我也就放心了。”二人闲聊了几句，赵江便起身准备离开，王右煌送他到门口，这时赵江回过头来说：“刚才那个姑娘叫谢青吧？我给你点善意的提醒，你多留点神吧，这姑娘不简单。千万别发生什么花边故事，想玩儿哥带你去嗨。窝边草千万别吃，小心煮成夹生饭。”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右煌一眼离开了。

终于消停下来了，已是凌晨两点半了，王右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今天短短一天时间内，却经历了这么多波澜，他对赵江充满了由衷的感谢，也对罗诗韵充满了爱怜，对谢青则是激动又后怕。他揣摩着赵江离开时说的话，总觉得话里有话，难道谢青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来靠近自己么？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怀里抱着谢青，二人正在激吻，光着身子缠斗在一起，就在他要进入谢青身体的时候，一扭头看到罗诗韵俏生生的站在旁边捂着嘴吧看着二人，这时谢青却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又狠又快的插入了自己的心窝。王右煌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王右煌揉着朦胧的睡眼，脑子里懵懵的，耳朵里嗡嗡的，仿佛熬过了一个世纪。起床去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起来。整理好行装，收拾好材料，便出门了，来到大厅里时，谢青和罗诗韵已经在大厅等着他了，三人一起坐上了去往客户现场的车，谢青作为客户经理，坐在了副驾位置，王右煌和罗诗韵则坐在了后排，三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短短半个小时时间如漫长的冬夜一样难熬。

到达终点后，三人在客户接待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会议室。双方分宾主落座后，互相介绍了各自的参会人，便开始了交流。还是常规的一套，先是王右煌作为乙方领导对方案、产品、企业化等等做了介绍，客户领导适时提了一些问题，王右煌都一一做了解答，后面便是比较自由的聊天方式，整个会见波澜不惊，更多的是走走流程，建立一个基本联系，增加互相之间的了解。交流会议结束后，客户领导等参会人送王右煌一行人离开，并相约以后常聚常聊。

离开客户现场后，三人便回酒店收拾行装返回北京了。这次深圳之行，时间紧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回京后便各自开始了忙碌的工作，现在已是四月份，年中冲刺也箭在弦上马上就要发了。从目前统计的收入情况和订单情况看，今年上半年的目标达成可能性已经很低了，这也给了王右煌更大的压力，毕竟自己升职到中国区副总裁也有段时间了，自己对收入也是负有一定责任的。

李铭也已结束了东北之行回到了北京，按照惯例要组织年中冲刺会议，销售部中国区总部各领导、各省主管、核心骨干等与会，主要做冲刺动员、重点项目梳理、项目冲收梳理等，为了节省大家宝贵的时间，此次没有安排现场会议，由总裁助理罗诗韵负责组织会议并知会各省主管和核心骨干。会议安排在两天后的上午九点，第一项便是总裁李铭的动员讲话，视频里的他掷地有声、慷慨激昂，既讲出了形势的严峻，也讲出了不畏艰难、勇攀高峰的决心，最后鼓励大家要再接再厉大干一个月，完成既定目标。王右煌此次没有发言，毕竟自己刚升职不到三个月，更多的还是在工作中不断历练、不断完善自我。各省对各自的项目情况、冲收情况一一做了汇报，也对后续的工作做了计划。大家约定两个月后庆功宴上见，会议一直开到中午一点才结束。此次会议算是发起了冲锋的号角，大家都各司其职的忙碌起来，这期间的问题以最高优先级来处理，这期间的事情作为最重要的事情来推动。

王右煌之前经历过年中和年终的冲刺，就像大决战一样，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如群狮般捕获着每一个猎物、撕咬着每一个对手。此次作为副总裁的第一次冲刺，更多的工作是运筹帷幄，就像战争中的指挥中枢一样，做好后勤保障，起到协调调度的作用。经过一个月的奋战，冲刺终于告一段落，结果也有了个大概的统计，总的来讲是超出预期的，基本能达成目标。最终的结果要等七月中旬才能尘埃落定。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后，王右煌基本适应了现在的岗位，也逐步承担起了更大的承重。在一次给林立业的汇报中，林立业也看到了他的成熟，对此表示欣慰和认可。林立业说：“右煌，好好干吧。现在经济形势严峻，公司各方面压力也很大，收入压力大，财报压力大，咱们销售部作为公司的前沿阵地，不容有失。你也知道这两年公司一直在搞人员优化，说不好听点就是裁员。你从研发出来的，你知道那边兄弟们的难处，那边裁员力度有多大，我想你也心知肚明。但公司对销售是全力支持的，主动裁员的动作其实是很小的。说明公司把资源力所能及的往销售一线倾斜。”王右煌点点头，在销售部这一年多的时间，他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些，也感受到了压力。林立业接着说：“还有个事你也要警惕。公司现在山头林立，各方面利益交错，平时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中一定要慎重，别让人抓住小辫子。现在几乎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提拔的，你是我的左膀右臂，现在有些人要拿我做章，自然会先想办法断我臂膀。”王右煌心里一惊，他来销售部做副总裁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经跟林立业踏上了一条船，但没想到公司内部斗争比想象的还要激烈，便说道：“大哥，您放心，我夹着尾巴做人，绝不留把柄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无懈可击。”林立业微微点头道：“要慎思慎行，万事多留个心眼，要小心别人挖的陷阱。总之多注意吧。”林立业没有说山头的细节，王右煌也便没有问，只能自己多注意多留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