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斗心计
时下，禹若冰的话像一针强心剂，让他们心头一振，齐刷刷地望着他。
接下来更让他们兴奋异常的是，人家带来的，不仅仅是需要经过努力才能够转化为现实的信息，而是现成的科技成果。
“具体情况还是让我们公司的秦总，还有新材料研究开发中心的曹主任来进行详细介绍吧。”说罢，他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啜茶，全然不理会她俩投过来的疑惑目光：这剧情原本不是这么发展的呐？怎么突然把新材料研究开发中心的牌子打出去了？咋又突如其来地给曹盈盈封了官？
会客室时响起的热烈掌声打断了她俩的思绪，秦苏怡只好回过神来，张嘴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没有辜负靳县长和诸位领导的信托，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彻底整治尾矿砂的危害，我们公司的新材料研究开发中心已经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并且已经着手申请专利……”
“啊……”曹盈盈和罗莉同时蒙了：申请专利这么大的事，我咋就不晓得呢？
“啊……”在座的九莲县的一众领导也同时蒙了，转瞬间更为热烈的掌声响了好一阵子。其中，还夹杂着“真的？”“好哇！”“靳县长真有远见！”等赞扬声与唏嘘声。
“了不起啊！秦总，请问具体怎么做啊？”县自然资源局的王局长迫不及待地问道。
“嗬嗬，对不起哟。具体是怎么做的，涉及到科研成果秘密和商业机密，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么？”秦苏怡笑嘻嘻地吊着大家的口味。她直截了当地向靳永厚说：“我们公司可以保证，贵县各座尾砂坝里历年来淤积的尾矿砂，我们完全有能力安全、妥善地处理掉，变废为宝，化害为利。靳县长，就看您舍不舍得把这个环境治理项目交给我们公司来做了哦。”
“把握有多大？”靳永厚喜上眉梢，但还是为了稳妥起见问道。
“百分之百！”秦苏怡毫不迟疑地回答说：“不过，治理成本按照贵县招标定的每立方米为两千元，怕是远远不够。”
“为什么？”靳永厚问了一个颇为愚蠢的问题。
“大县长哟，您想想，那些尾砂坝都坐落在大山里，交通不便，首批二十万立方，单是运输这一项开支，得花多少钱呐？”秦苏怡算起细账来可是真不含糊。
在座的众人都深有同感地点头认可。那么多的尾矿砂，用解放牌大卡车运输，怕不得往返几万车次呐。更何况那大山里的路，不少地方窄得连手扶拖拉机并排通过都困难哩。
“嗯，处置成本大概需要增加多少，你们心里有个底数吗？”靳永厚沉吟一下，试探问道。
“我们初步匡算了一下，每立方米少说也得三千五六百元。”秦苏回答说。
“哇，首批急需处置的二十万立方，费用要七千多万元呢！”会客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其实，在县务会议上，他们早已经知道，为了杜绝尾砂坝垮塌事件再次发生，县里痛下决心，咬咬牙计划挤出一个亿来，力求彻底解决这个历史上的“老大难”。人家的报价比预算少了近四分之一呐。不过，国人历来如此，讨价还价也是在所难免的一道程序。所以靳永厚也就放下身架，再次试探问道：“秦总，县里财政状况紧张，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您看能不能尽量压缩一些？”
秦苏怡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其实，难办的还不是资金问题，最让人头痛的是，二十万立方米的废渣处置后往哪里堆放？难道还能再运回尾砂坝？”
“那是肯定不行！”靳永厚斩钉截铁地摇头说。
“你们总要给我们找些地方堆放啊。”秦苏怡步步紧逼，“哪怕是在大山里也行，如果再让我们另外购置地皮，成本还要增加不少，对双方都不是好事哇。”
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县自然资源局的王局长一拍脑瓜说:“靳县长，我倒是想出一个办法，就是不晓得是不是可行？”
“说说看。”靳永厚说。
“是。我想了一下，那座容最大的尾砂坝里有四五万立方的尾矿砂，离它不多远的地方就是红石寨那个土匪寨子。那里早已废弃荒置，连树也不见几棵……”王局长字斟句酌地说道。
“哦，你是说，把红石寨的废弃荒地作为尾矿砂就近的处置场地？”靳永厚问道。
“是的。”王局长肯定地回答说：“大不了相当于把那一片地方再‘加厚’个一两米。”
会客室里再度陷入沉寂。靳永厚走进里间的办公桌前，吩咐秘把电脑打开，很快就搜索到红石镇尾矿坝和红石寨的位置。这时候，县政府的其他官员也纷纷起身走进里间，王局长更是靠近靳县长，用手指着电脑显示屏点点划划解释着，其他官员时不时地偶尔也插嘴说上几句。那里面俨然成了县政府的临时专题办公会议区。
禹若冰和秦苏怡几个人坐在会客区里没挪地方，怡然自得地悠然品茶。罗莉耐不住性子张嘴想发问，却被秦苏怡使个眼色让她还是闭上了嘴。
片刻之后，靳县长带着一众人等鱼贯走出来，在会客室里重新落座。“对不起，冷落您们了。”
“哪里的话，这九莲的绿茶味道还不错，正好得空静心品尝一下。”禹若冰嗬嗬笑着说道。
“噢，仙照绿茶如今风靡全国闯出了名气，其实它的核心产区是在我们九莲。”靳永厚也笑着说道，并吩咐秘道：“准备两提咱们县里产的绿茶，让禹先生回仙照时带上。”
说罢，他侧过身来向秦苏怡问道：“秦总，您觉得王局长刚才的提议如何？”
秦苏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禹若冰。但是禹若冰仿佛没看到似的，自顾低着头啜茶品味。无奈，她只好启齿回答说：“这个方案倒是可以考虑。待我们返回仙照后，与公司的专家团队商量一下，才能做最后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