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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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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问题在他的心中盘旋已久,只是以前与沈东君相识未深,不好直问,又以为沈东君待人素来如此,也就释然了。

可是随着相处越久,他就越发现沈东君性格里凌厉的一面,那些掌柜们、伙计们哪个人见到沈东君不是战战兢兢,即使是寒冬腊月里,在沈东君的面前也有人被吓得满头大汗。

由此可见,沈东君并不如他原先以为的那样宅心仁厚,是个好相与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沈东君对自己的格外厚爱就显得异乎寻常了。

唐晋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沈东君注意的地方,尽管他是唐世尧之子,但他的才学跟父亲比,差得远了,沈东君又不是人,自然谈不上爱屋及乌。

至于其他方面,论性情,他也不是特立独行的人,相反,他的性格甚至有些懦弱,像沈东君这样凌厉威严的人,是不可能欣赏这样的性格的,这一点从沈东君手下的掌柜乃至贴身仆从身上就可以看出来,那些人,都是精明能干的类型。

论容貌,这个就更没有什么意义了,先不说沈东君自己的外表就出众至极,唐晋自认不能与之相比,就算他生得比沈东君更俊美十倍,沈东君也看不到。

当然,这个疑问并不能掩盖唐晋对沈东君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沈东君,他也许早就病死在路边,奕儿也不知会流落到何方,只凭这一点,唐晋就有种卖命给沈东君的冲动。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冲动就越来越深刻,以至于他每每看到沈东君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在感到微微心痛之余,也有种恨不能用自己的眼睛代替沈东君的眼睛的意愿。

这已经不是冲动了,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竟变成了一项本能,所以这段日子以来,最让唐晋感到愉快的事情,就是念给沈东君听。

「如果说……」沈东君的笑容里多出一丝暧昧,「如果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相信吗?」

唐晋一愣,脸上顿时烧了起来,眼神四下瞟啊瞟,许久才道:「沈老爷,您用词不当,男子相交,理应是一见如故。」

沈东君笑起来,道:「唐先生,我是个商人,读不多,不会讲话,你莫见怪,不过……我说的可都是真的,第一次见面,我就对唐先生有了好感。」

读不多?不会讲话?

唐晋瞄了瞄堆在身边几尺高的,这些全是这半年来他念给沈东君听的。

唐晋的骨子里是个人,难免有时候会忍不住发表一些议论,沈东君也有自己的见解,当然,他是从商人的角度来评判,跟唐晋这个纯人的议论有许多地方相冲,两个人就会争论起来,大多数时候输的人是唐晋,因为唐晋的理论更趋于理想化,而沈东君的见解则趋于实际化,只要沈东君从现实中举出一些事例,往往能驳得唐晋哑口无言。

如果这也叫读不多,不会讲话,那么自认为饱读诗的唐晋,就应该羞愧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怎么,唐先生你不相信?」沈东君越笑越暧昧。

「沈老爷觉得我该信吗?」唐晋忍不住反口问道。

沈东君收敛了笑容,过了一会儿,才道:「唐先生,还记得你撞到我的那一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吗?」

「嗯?记得。」

唐晋微微一愣,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对、对不住,刚才是小生鲁莽了,这里给老爷作揖赔罪……」,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心不在焉地撞到了人,道歉是理所当然的。

「以前,也有人撞到我,而且是一个女人,她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你瞎了啊,走路都不看路』,这个女人……是我从前的未婚妻,她明知我看不见,还这么说……」沈东君的神情,不自觉地变得有几分冰冷。

「啊,她怎么能这么说?」唐晋惊呼一声,沈东君的自尊心极重,眼盲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伤害,又怎么能容人再当面指责他的眼盲,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的未婚妻,道理上最应该体谅他的人。

「我最恨别人欺我眼盲,尤其是错在他人的时候,竟还用我的眼盲来欺我。」沈东君的身上,浮现出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暴戾,「所以,第二天我就退婚了。」

唐晋心生不忍,伸出手盖在沈东君紧握成拳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柔声道:「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其实眼盲也不是坏事,否则你又怎么能看清她的真面目?这也是应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

沈东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唐晋的劝慰下神情明显放松了,反手抓住唐晋的手,道:「你和别人不同,从一开始,就从未欺我,我虽眼盲,心却不盲,人待我以诚,我自投李以报。唐先生,以后……你就叫我东君,我呼你为晋,可好?」

「这个……」唐晋犹豫了一下,这样的称呼似乎太过亲密了,抬眼却见沈东君充满期待的神情,让他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地就道了一声「好」。

沈东君笑了,口中突然轻轻地呢喃着:「春风不负东君信,遍拆群芳。燕子双双,依旧衔泥入沈园……」

唐晋听了听,好一会儿终于听

清楚了,脸上再次烧红起来。

沈东君一直没有松开唐晋的手,直到马车驶入内园,外面传来整齐的唱诺声。

「恭迎老爷、少爷回园。」

握了许久的两双手,终于分了开来。

沈园的中心,是一座气势恢弘的庄园,一条清渠直通外园的湖,清澈的湖水顺着十余公尺宽的渠沟,弯弯曲曲地将整座庄园围起来,然后隐没在一片竹林中。一座建在清渠上方的竹桥,成为衔接内外园唯一的通道。

进入内园以后,唐晋就跟沈东君分开了,在沈东君的交代下,他被领到一处僻静又雅致的院落——倚竹轩,与沈东君住的仁麒堂只一墙之隔,如缠绕在树干上的细藤,紧紧地依附着仁麒堂。

倚竹轩正如其名,是一栋小竹楼,从屋顶到墙壁,都是竹子搭建的,竹楼前还种着几杆湘妃竹,青翠的竹叶带来了不少清凉之意。在闷热的夏季,是再适合不过的消暑之地。

唐奕并没有跟着唐晋来到倚竹轩,一下马车,他就被沈不为拉着不知跑到哪里玩去了。唐晋本来身无长物,这半年来,沈东君让小禄子为他置办了不少衣服,一并带了回来,由下人们整理放置,连同沈东君买的那一堆路上解闷用的,都整理好放入了倚竹轩。

这些事情并不需要唐晋动手,他坐在外间的软榻上,喝了半杯茶,就抵不住夏日午后的睡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沈东君的背影,坐在离软榻不远处,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唇,正在出神。

「沈老爷……」

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唐晋坐了起来,才发觉身上披着一件外袍,正是沈东君身上的衣服,上好的丝绸做成的衣料,摸在手里柔软滑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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