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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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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陈贤走到村社边上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冲了出来,他纵身一避,那人便扑了个空。他回头定神细视,却发现那人双手空空,也不再跑动,只是跪在陈贤的身边,眼里扑簌着泪花:

“大侠!啊不,是大夫!救命恩人!我求求您别走,留下来帮助我们吧!

“小的姓李,本名鸿发。是这村里的村民,向来只是劳作耕地,别的都不知道。可我现在真是害怕极了!大夫啊!你可知道,我今天傍晚从地里回来,经过山谷里的小河时见到了什么?

“我看见都是死人啊!在水里泡的发胀,还周身发黑发紫,看得我实在太恶心了啊!但我还是耐着性子用根棍子撩开了其中一个死人,发现就是邻村的村老!

“对对对,没错,就是那个说话脸上总是笑嘻嘻,但话里总是带刺的那个!没错,就是牙齿都崩了的那个!他也死了!看起来周边的村子都遭了疫病,刚刚想要袭击你的那个就是村老家收养的小儿子,他就已经染上了疫病,我们村子可能也无法幸免了!

“我知道大夫您见过这种疫病,我那天就是也被那死人的脓血沾染了,但我听了您的话,第二个紧跟着您就去冲洗,还把我那些粘了脓血的衣裤都烧了,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感到不舒服。

“可其他人不同,有些人总是没听您的指令,就已经感染上了。我怕那些人还会把这疫病传染给了村里的其他人……我听阿毛说,一旦这疫病往心肺里侵染,那人就变得危险无比!

“没错,就是陪您滚粥的那个阿毛,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爹娘,虽说他一直都住在村老家里,但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都和我说了您的故事,您若真是英雄就得帮帮我们啊!您上斩奸吏,下除寇贼,不就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吗?我求求您别走,留下来帮帮我们吧!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阿毛的面子上,您就留下来吧!”

虽然说陈贤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英雄,然而有一句话,被李鸿发说到陈贤的心坎里去了:上斩奸吏,下除寇贼,不就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吗?

陈贤把李鸿发扶了起来,说道:“没错,我就是大夫。你们以后就叫我陈大夫吧!所谓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世。我虽不能居庙堂之高,但济世救民的事也从来都是我的责任。快快请起!”

李鸿发听的似懂非懂,但他知道陈贤这大约是答应他了,便高兴得蹦了起来。

“对了,鸿发兄,我们你一个事——原本在村口这烧掉了的尸首现在在哪里?怎么连灰烬都没剩下多少?”

“回大夫,这是烧完之后,村老亲自带人把遗骸收拾了,埋了起来,就埋在村口下边小溪的对面树林里。要我明天给大夫引路吗?”

陈贤似乎恍然大悟,但为了确证心中的疑惑,他又说到:“引路倒不必了!另外,你说刚刚袭击我的是村老收养的小儿子,他和村老本来是什么关系?他做的是什么营生?为什么说我要断他财路?”

“回大夫,小的都和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能食言!”

“鸿发,我向你答应的事情一定能办到,我会留下来尽我全力救治村里的百姓,你就安心吧!那小儿子究竟做的什么呢?”

“村老的那个小儿子是他的一个远方外甥,后来父母双亡,走投无路,就投靠了村老。他也算识相,平日里就帮着村老打理田地,去年还讨了个媳妇。可是他媳妇儿嫌他只晓得耕地,没有出息,每天都在唠叨。结果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嚷嚷着要分家产,然后又想着像村老次儿子那样跑商,但前些日子来了台风,又发了洪水,就没走成。可谁曾想到来了疫病,大夫您又不让他外出,这就相当于断了他的财路。今天我阿毛和我说村老还去问了问他能不能接着跑商,没想到他就气上心头,一直在床上哼哼。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说到此处,只看到火光慢慢映亮了村社后的榕树。李鸿发低下了头,退到了一旁。陈贤回头一看,竟是村民们赶了出来,有的举着火把,气势汹汹,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斧子,还有的甚至举着猎矛怼向陈贤。

就在这时小阿毛从人群后面冲了出来,躲到了陈贤的身后:“叔叔,他们要抓你!”

这时,村老拄着一根木杖,从人群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他双眼通红,不知是布满了血丝,还是映满了火光。他颤颤巍巍地来到人群的正中央,对着陈贤。他虽然一言不发,但胸中仿佛有万言的怒火正待发泄出来。

陈贤压低了帽檐,用余光瞥了瞥李鸿发,见到他弓着腰、低着头,已然默默退回到了人群之中。

忽然,村老发话了:“陈贤!还我儿子命来!”

这番气势,吓得夜间栖在榕树间的野鸦一飞而散。

“不!阿爷!陈叔叔不是那样的人!”阿毛忽然从陈贤身后跳了出来,挡在了村老面前。

村老更是怒不可遏了,他举起不断颤抖的手,猛然间就一巴掌扇在了小阿毛脸上,阿毛忽然感到一阵七晕八素,就躺倒在了地上,鼻血汩汩地向下淌到了地上。他一脸疑惑和不解,双眼之中之中又带着怨恨和恐惧,呆呆地看着日里和蔼可亲的村老。

“你懂什么?小兔崽子,你阿爷我不还是为了你好?!”

陈贤立刻弯下腰,把小阿毛抱在怀中:“谢谢你,阿毛。”

陈贤转过身去,把阿毛抱到了当初他来到村子时和阿毛一起站立过的石头上。

“阿毛,阿爷打你不是你的错。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来解决吧。”

说罢,他就将头上的斗笠朝村老一甩——只见那斗笠从村老头边“嗖”地一声飞过,割掉了他几缕银丝,随后就深深地扎在了后面的土墙里。正当众人为这一幕而目瞪口呆之时,陈贤抽出玄涛,一个箭步如流星飞过,回剑一斩,便砍翻了那老头手里的木杖。村老向后一个踉跄,好在为众人扶着,没有跌倒。陈贤又是一步追了上去,用剑锋直直指着那老头的喉结。

“别忘了我原本是干什么营生的。我若真要杀你外甥,又怎么会让尔等晓得此事?恐怕晓得此事之时,尔等一众早已齐聚阴曹地府了!”

前来围堵陈贤的村民没有谁上前一步,村老也就这样躺在众人扶持之中,也不敢站直身子。

“我打听过了,全村的人都知道,那人是你过继来的,并非亲生。他因与你儿子争夺家产,近来同你关系极差,所以恐怕你早已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他一直想外出跑商,但无奈被我阻拦。你知我有些功夫本领,便心生一计,想要借我的手除掉他,于是便使了激将法,让他夜里来偷袭我,可未曾想到我并非你心中那般心如沉铁,冷面无情,竟然只是用枕头打倒了他。

“在我之后,他死之前就只有你进过屋。我推测,大约就是你入了屋,见他没死,于是就用枕头活活将他闷死。为了毁灭证据,还故意点了灯油,就是为了燎糊那尸身。他真是可怜啊!有你这么个干爹,本来染上了疫病,也没几天可活了,临了还被干爹提前送走……太可怜啊!”

村老听得这话,激动地站了起来,用喉咙抵着剑锋,大声喊道:“你空口无凭,血口喷人!你不就是为了那人带来的钱财吗?你一剑杀了我罢,我绝不会告诉你拿银两藏在哪里!”

“你正是知道我并非无情之人,更不可能在阿毛面前斩杀你,才故意说出这种话激我,还污我是贪财之人。可惜我还真的知道那银钱在哪……那银钱就在你怀内!”

村民们听了,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胸前鼓鼓囊囊的,便是因为那银钱就在你怀内。我推测,上面还沾染了许多灰烬,正是你从那烧尽的尸身手中掏出的。”

在他身后的一个村民听了,就将手往村老怀中一探,果然掏出了沾了些许灰烬的碎银。四下之人都大吃一惊。

“你可能还真不太明白,我为何要搜寻那拿了银子的人。你以为我是假借疫病的缘故寻人,实则是想杀了那人,将银两占为己有。但你大错特错,其实我正正就是因为疫病,才要找寻那人。

“所以你为了让我真的动手杀掉你那干儿子,就在处理尸体的时候悄悄把银子拿了,完后才告诉于我。接着让你那干儿子来向我寻仇,说出断他财路之类的话语来引我上当。一旦我动手杀了你儿子,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我拿下,或是送官,或是动以私刑,反正我也是流荡之人,官府也不会细查。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栽赃是我拿的银子,随后好找个由头把银子收归己有。是不是?!”

那村老听得陈贤最后这一声“是不是”,吓得面如土色,过了一会儿,又是羞愧万分,脸都涨红了。他一时说不上话来,只是咿咿呀呀地嚷嚷着,将手举高,忽然就歪倒下去,身子骨都软遍了。他身后的村民用手往鼻孔一探,竟然发现他已然断了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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