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外出采买

清晨的空气微微带着些许湿意，阿璃早早便起床准备老夫人的药膳。这是她每天的例行任务之一，自从来到郁府后，她学会了许多本不属于她身份的事，包括一些药膳的制作。郁府里的老夫人向来注重养生，每日服用的药膳需要格外讲究，不仅要保留药效，还要讲究味道和食材的搭配。

厨房里，几位厨子正忙碌着，案台上摆放着各种药材，有些是专门从各地采买回来的稀罕品种，还有几位中药大夫在场，正教导厨子们如何准确地使用药材烹饪出老夫人所需的药膳。

阿璃站在旁边，虽然已经见过多次，但她依然专心地听着大夫们的讲解。她从小便对这些感兴趣，父亲曾是学堂里的教先生，闲暇时会教她写字作画，还讲过一些古方药理。虽然这些年她鲜少有机会接触，但当初学到的东西如今仍能帮到她。

一位年长的厨子看到阿璃认真的模样，笑着说道：“阿璃，你倒是比我们这些人用心多了。老夫人可是很满意你送去的药膳。”

阿璃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哪里，我不过是照着大夫和各位师傅的教导办事，老夫人喜欢就好。”

中药大夫也点头：“阿璃，你年纪轻轻倒是细心周到，将来若是有机会，不妨多学些药理，这对你有益无害。”

阿璃心中一暖，轻声道谢。

一切准备妥当，药膳终于烹饪完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阿璃端着药膳，迈步走出厨房，朝着老夫人的屋子走去。

长廊的小路上，秋风微凉，吹拂着院中树木发出沙沙声响。阿璃低头走着，脑中却还在回想刚才大夫们所讲的药材搭配的细节。正当她专注思索时，忽然眼角瞥见一抹人影闪过。

她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却只见空空如也的长廊。那道身影似乎是个男子，但他速度太快，阿璃没有看清楚。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小翠急切的呼喊声：“阿璃，快点！老夫人要出门办事，快些把药膳端过来！”

阿璃心中一紧，连忙加快步伐，将那不明的身影抛在脑后。走到老夫人的屋子前，阿璃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老夫人低沉的声音：“进来。”

阿璃推门而入，恭敬地将药膳端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神情安详，微微点头，接过药膳，轻轻抿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味道还不错，你做得很好，阿璃。”

阿璃连忙低声道：“多谢老夫人夸奖，阿璃只是照着大夫的吩咐来做。”

老夫人喝完药膳，擦了擦嘴角，忽然转头对阿璃说道：“今日我要出门办些事情，你陪我一起去。”

阿璃一愣，没想到老夫人会让她随行。平日里，老夫人外出时大多由贴身大丫鬟荔枝或管家陪同，自己不过是个二等丫鬟，极少有机会跟随老夫人出门。也是最近荔枝姐姐不在府里，才有了她的机会。 她连忙低头答道：“阿璃遵命，只是不知老夫人打算去哪儿？”

老夫人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要去采买一些丝绸回来做衣裳，虽然咱们府里有不少上等的丝绸，但听说苏州城里最近流行一种特别的图案丝绸，我想去看看。顺便买些字画裱起来，挂在府里装饰一番。咱们府里最近要相看婚事，家中装饰也不能马虎，好的字画总能给人留下好印象。”

阿璃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她早听说苏州的丝绸以工艺精美著称，而老夫人如此重视府中的装饰，显然是为了将郁府打扮得更加体面。尤其是那即将到来的婚事，更是让老夫人倍加操心。

阿璃恭敬地应下，老夫人便带着她和几名随从出门。马车早已备好，老夫人坐在车中，阿璃坐在一旁，随着车轮的滚动，苏州的街景渐渐映入眼帘。

马车驶入苏州城的中心区域，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老夫人不时挑帘向外张望，阿璃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心中却暗暗惊叹于苏州城的繁华与热闹。

老夫人淡淡说道：“苏州自古便是丝绸之乡，这里的商人做生意精明，许多外地的富商都会来此采购丝绸。郁府每年也会从这里采买不少，用来制作衣裳和家中的装饰。”

阿璃点头称是，心中却在思索着老夫人提到的“婚事”。她知道老夫人指的是郁少爷的婚事，如今郁少爷与徐家小姐的联姻传闻已越来越真实，看来郁府对此事极为看重，连家中的装饰都要重新置办一番。

马车停在了一家极具规模的丝绸铺子前。老夫人下了车，阿璃连忙上前搀扶。铺子的掌柜一见老夫人，立刻笑脸相迎：“哎呀，老夫人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不知老夫人今日是来挑选些什么？”

老夫人淡淡一笑，言简意赅：“听说你们这里新到了一批苏州城流行的图案丝绸，我来看看。”

掌柜连忙点头哈腰，带着老夫人和阿璃走进铺子里。一块块色彩斑斓、光泽细腻的丝绸布匹整齐地陈列在架子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阿璃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丝绸，不由得心生赞叹。

老夫人仔细打量着丝绸，一边让掌柜解说着这些布匹的特色与来历。掌柜滔滔不绝地介绍道：“老夫人，这些丝绸都是我们苏州独有的，尤其是这块水墨山水图案的丝绸，最近在城中特别受欢迎，不少大户人家都来订购。”

老夫人眼前一亮，指着那块丝绸说道：“把这块给我包起来，另外再挑几块颜色素雅些的。”

阿璃在一旁帮忙打理，看着老夫人一一挑选，心中暗自佩服老夫人的眼光。她虽然不懂丝绸的工艺，但看得出老夫人挑选的每一块都是上等之品，价格必定不菲。

挑选完丝绸后，老夫人又走到铺子另一边，那里挂着几幅精美的字画。老夫人细细端详，随口说道：“这些字画虽算不上顶尖，但也还算过得去，挑几幅来裱一裱，挂在府中倒也合适。”

掌柜立刻殷勤道：“老夫人说的是，咱们这儿的字画虽不如名家手笔，但胜在价钱公道，而且风格清雅，许多客人都说放在家中显得雅致。”

老夫人微微点头，随意挑了几幅。阿璃在一旁默默记下这些字画的风格与图案，她从小跟随父亲学过画，对这些自然是不在话下。

“真的很美，这几幅画。看来老夫人很看中这次联姻。”阿璃整个人像是装满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