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千客

最后，还是方隽池一个人去的三千客，因为是老客户了，所以那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很快就把他带到了一个包厢。

他到的时候，包厢里的姑娘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方隽池瞥了一眼过去，都是一些新面孔，姑娘们个个长得都水灵，估计从哪听说了方隽池是一个大客户，所以他一来，她们的眼神中都透着光。

“方总，您看，新来的姑娘都在这里了，看上哪个了，让她陪你。”方隽池的面子大，是这里的经理亲自接待的，此刻经理的脸上一脸谄媚，对着姑娘们抛了个眼神，她们便个个争奇斗艳一般涌了过来。

方隽池审视一般盯着她们，似乎在看一些物品，他的眼神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倒像是来办案的。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于冰冷，逼视的光吓退了她们，纷纷站在了和他有一定距离感的位置。

而就在此时，方隽池留意到了一个女孩，女孩显得很拘谨，眼神闪躲，明显很不适应眼前的场面，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个样子，让方隽池莫名想到了江入年。

“她叫什么名字？”方隽池冲着女孩的位置伸了伸手指。

经理明显一愣，这女孩虽说也是刚来，但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并不受客户们的喜欢，长相也不如其他女孩漂亮，他想不到方隽池竟然能看上她！

愣怔之后，经理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方总，这女孩也是不久前刚来的，名字叫一一。这一一可跟咱们其他女孩不一样，她可是正经的大学生，但是啊，家里穷，条件不好，上咱们这赚学费来的。”

虽说经理眼里也看不上这一一，可是毕竟是自己家的姑娘，被一个这么有钱的老板看上，他也是竭尽全力的在推销，颇有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架势。

本来来之前方隽池已经喝了不少酒，听着经理这话，没有别的感触，只觉得有些聒噪，“行了，我知道了，你让她留下，然后带着其他的人出去吧。”

经理对着一一晃了一下头，一一显然明白了经理的意思，朝着方隽池的位置走过去，后来发生的事经理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们出去后不久，大概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方隽池就已经带着人离开了，至于离开后去哪，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一一运气也太好了吧，就刚刚来不久，就被方总看上了！”

“要不怎么说人家命好呢！那可是方隽池啊，咱们宁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呢！这方总哪里都好，长得帅，又有钱，就是这眼光不太好，怎么就看上这黄毛丫头了！”

“是啊，这一一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出来卖还整的跟贞洁烈女一般矫情，真不知道方总看上她什么了，难不成，这些大人物就喜欢这一套？如果是，我也练练这装羞涩的矫情劲！”

“哈哈，你快别了！看着让人恶心！”

……

在这边姑娘们吐槽方隽池的品味的时候，某个据说品味不怎么好的方总裁已经带着一一来到了酒店。

一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修长的背影，心里更加羞涩，她有些暗暗窃喜，她明白方隽池在宁城是什么地位，他比之前她伺候的那些个老头子们好多了，所以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一一暗下决心。

到了酒店房间，方隽池疲惫的抽了领带，随意地坐在了床上，然后鹰一般的眼神瞬间落在了一一身上。

一一的后背一僵，刚刚她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往他身边凑，就是因为害怕他这个眼神，他锐利逼人的眼眸宛如一把利剑，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孔上弥漫着轻佻。

“愣着干什么，怎么，你们那没人教你怎么伺候人吗？”

一一慢慢地走到了床边，还没等她做些什么，方隽池就特别不耐烦的一把拉下了她的头，“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吧。”

自然不用提醒，在那种场所工作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方隽池的态度还是让一一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有打她骂她，但是，他的眼神，他的行为，都让一一觉得对方好像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看待，而像是对待一个物品，一个工具。

不过，心里再怎么不适，老板还是要伺候好的，一一卖力的“工作”了起来，她使尽浑身解数，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投降了，但是，她抬头看了方隽池一眼，他的眼神漠然到不带一丝表情，就像是看一个死物。

一一猛地沉下头去，心跳声几乎要化作实质，更加用心了。

方隽池能感受到对方的认真，但是，他的内心毫无波动，身体上确实有愉悦感，但是心里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

对方的动作不应该是这么机械的，麻木的，而是应该更温柔，更加含情脉脉，她会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你，仔细端详他的表情，而不是这样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脑海里突然显现出了另外一张脸，那张脸平时虽然没有生气，但是在床上的时候，却格外认真，仿佛和他在一起，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想着想着，方隽池呼吸的频率突然加快，他猛地动作了几下，随后，紧张的情绪开始溃散，他看了一眼红着眼睛的一一，他在她这里，得到的不是满足，而是更深的空虚。

一一调整好状态，露出了一个可人的笑，随后爬上了床，想要更进一步，方隽池却突然没有半分兴趣，他叹了口气，然后把一一打发走。

他坐在酒店窗前的沙发上，心里的烦躁越来越多，他的脸色阴沉，身上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手上的烟头就没有断过。

深夜里，外面阑珊的灯火渐渐熄灭了，黑暗的夜不免让人有些恐惧，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能把人勒住。

烟雾缭绕的黑暗空间，方隽池透过雾气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身上依旧带着酒气，脚底下全都是烟头，可能是他坐的时间太长，连带着心里某些地方都麻木了，最后，他嗤笑一声，“呵，真当谁稀罕似的。”

最后，黑夜彻底侵袭，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