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武侠修真 > 九州短剧 > 第六章 云陨

第六章 云陨(第2/4 页)

目录
最新武侠修真小说: 他一个杂种怎么成仙了?虚静修仙录最强尊主血幽九洲玄幻之我在修仙界开超市道之维本座东方不败占尽诸天先机道槃叩王庭武侠仙侠世界里的道人仙路夭夭娘子她每天都在行侠仗义至尊剑神系统狼胥我的相公是剑客将军,你我命中注定飞雪葬红叶洪荒之山河尊神练气仙尊

方仲一再保证,自己的士兵一定会密切监视龙蚁宿主的动向,保证不会让该野牛漏网,这才勉强把安弃拖回了驻地。他接着惊讶地发现,一向酒量很差的小木匠已经变成了十足的酒鬼,当然几碗下肚之后,他又发现,这仍然是一个酒量很差的酒鬼。

“军中不能饮酒,”方仲谢绝了安弃推过来的酒碗,“你不是军人,所以你随便喝。”

安弃也不客气,碗到即干,直到烂醉如泥。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他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衣物,再摸摸头,炸裂一般的疼痛,可以想象自己肯定醉得呕吐,大大折腾了方仲一通。

正在想着,方仲已经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醒酒的浓茶。安弃叹息一声,把茶杯放在一边:“我知道你觉得我变得很怪。其实我也不好受。”

“我知道的,”方仲拍拍他手背,“我父亲时常对我说,知人之前,须先知己,而知己看似简单,却是天下至难之事。你这样苦苦寻找自己的身世,本来就说明你比常人看得更远……”

“你等等你等等!”安弃一脸惊讶,“我什么都还没说呢,怎么你全知道了?”

方仲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喝醉酒的时候,呃,什么话都说了……”

“那我没有提到登云之柱吧?”安弃赶忙问,“登云之柱,没提过吧?”

“没有。可你现在提到了。”

安弃郁闷地捏着自己的嘴唇,想起了两年前的经历。当季幽然带着他离开那个分舵后,终于向他讲述了实情。

“你是对的,”季幽然说,“虽然你的理由有些奇怪,但却恰恰命中了核心。登云之柱确实是连接天与地的通道,但是存在于天界的,却未必是神。”

“易离离曾经告诉过你的那些资料,都是真的,只不过它们都不完整,有所缺漏。从常理推想一下,假如真的有那么一个时代,神曾能够经常被人类所见——那为什么留下来的资料与记述如此之少,以至于后世的学者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也只能在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

“是啊,这是为什么?”安弃也发现了问题所在,“难道是有人故意清除了里的内容?比如谁提到了神,就把它删掉?只不过没删干净,留下了一点?”

“这一点我们也想过,”季幽然回答,“但古往今来的典籍浩如烟海,很难想像有人有能力去办到这一点而不被旁人记录下来。所以我们有了别的思路,根据籍的年代和分类来整理,分析了所有与‘神’的崇拜相关的献。你知道,人们由于自身的脆弱,总是渴望冥冥之中有一股超越常人的力量来帮助他们、拯救他们,所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神慢慢在人们头脑里产生。”

“这话在理。”安弃称赞说。季幽然不搭理他:“不同的地域可能产生不同的神话,并且会慢慢流传,甚至慢慢融合。唯独所有相关登云之柱的传说记载,在中原之地只存在着一丁点的线索,让人们完全无法看清其全貌,却偏偏相对完整地存在于蛮荒之地,存在于明的脚步始终未曾踏足的地方,譬如克鲁戈和南疆大沼泽,这两个地方生存的蛮人绝没有可能相互交流,但关于登云之柱的传说却惊人地一致。”

“这到底说明了什么?”方仲毕竟脑子慢点,而且从未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这说明……两种可能性。第一种,那些所谓的‘神’们,对别的地方都不爱,只喜欢光顾那些与中原明隔绝的地方。但是这种说法说不通,因为通过努力寻找,在中原还是能略微找到一些线索和遗迹的,说明它们并非从来不光顾中原。”

“第二种可能性是什么?”

安弃紧握着双拳:“第二种是可怕的一种:也许我们的世界,曾经遭受过毁灭,只有那些蛮荒之地才侥幸有人生存下来。而他们,就是证人,还能记得那场劫难的证人。”

“毁灭?”方仲大张着嘴,“被谁毁灭?”

“你的脑袋这么木,是怎么行军打仗的?”安弃屈起手指,在他头上凿了一下,“当然是天界里藏着的东西!登云会的老梆子们一开始把它们当成了神,但他们错了,那不是神,而是毁灭人间的恶魔。他们沿着登云之柱来到人间,就像你们当兵的跑到村子里烧杀抢掠一样,把一切都毁掉……”

方仲已经顾不上去抗议“我从来不烧杀抢掠!”,他左看右看,抓起安弃昨夜喝剩下的半壶残酒,咕嘟咕嘟全都倒进了肚子里。然后他才觉得稍微好过一点,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重新坐下,不一会儿又站了起来。

“椅子上有刺?”安弃问。

“心里面有,”方仲嘟哝着,“这种事情太离谱了,你总得让我好好想想。”

“你这句话和我第一次听到时的反应一模一样。”安弃说。

方仲捧着头:“你说的那个女魔头,她不是登云会的人么,凭什么会知道这一切?”

安弃回答:“她老子是登云会刑堂堂主,但实际上……算是教主的叛徒吧,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也许他一直忠于元老们?管他呢。”

他简单讲述了登云会现任教主与元老们的纠葛,接着说:“她老子说,在教主发起对元老们的清剿时,曾有十来人事先逃掉了。他们为了弄明白教主的真正意图,循着一条并不算太可靠的线索,来到了西部边陲的卫原县,在那里得到了一块可靠的石碑。那是一个早已灭绝的古老部族放置于祭坛中的石碑,在部族消亡后慢慢埋葬在地下,却被一对盗墓贼兄弟无意间挖了出来。”

“祭坛?那么石碑上的内容,一定是关于祭祀天神的咯?”方仲问。

“也是,也不是,”安弃干巴巴地说,“唉,我读太少,说起来没有季幽然说得那么花哨。”

“是祭祀不假,但祭祀的不是天神,而是……天魔,”当时季幽然的声音阴森森的,“石碑上的字说,他们的祖先曾亲眼目睹天魔降世,毁灭人间。那时候天空好像在烧,又好像被鲜血浸透了,带着烈焰的孛星从天而降,把大地变成一片火海。”

“而就在人们惊慌逃命、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逃、无处可躲避时,他们在血色的天幕中见到了长着翅膀的天魔。那些天魔身躯庞大魁伟,挥动着矫健的双翼君临人间,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在那种可怕的气势之下,祖先们跪在地上,以无限恐惧的心灵乞求着天魔的宽恕。”

“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得到宽恕。”方仲说。

“的确没有,”安弃耸耸肩,“大地终于被毁灭了,村庄、城市、房子、牛羊、宁国、雒国、小木匠、小将军……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焦土和灰烬。只不过就像你把一篮子鸡蛋从高处砸到地上一样,总会有一两个蛋运气不错,没有被砸碎;同样的,尽管天魔把大地整个砸碎了,就像我老人家用刨子刨木头一样,还是有一那么一丁点人运气特别好,活了下来——所以天魔们的伟大事迹才流传了下来。只不过人们一想到那时候发生的灾难就吓得要尿裤子,总是忍不住要跪拜一下天魔,求他们开恩别再来祸害人间,所以慢慢地真相被遗忘,天魔就成了天神了。”

方仲左右寻找一番,一反常态地大喊:“拿酒来!”

安弃不作声,等着他又灌下去几口酒之后,才悠悠然说:“喏,你只不过是听到一个和你无关的故事,就已经这幅德行了,像我这样卷在其中的,也就可以想象了。顺便说,那些读人破译出石碑内容后,都绝望地自杀了。其实照我看来,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天魔就算再来,也指不定是什么年月了,何必那么替后人担心……”

“先别扯读人的事,说说最大的问题,”方仲带着点醉意问,“你,卷在其中的你,究竟是谁?和天魔是什么关系?”

“这正是让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按照丁风的说法,那一天晚上在大爆炸之后,现场所有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个。而这之后的事情,他却故意瞒着不告诉我,”安弃说,“所以我只能凭空胡猜了。一个天魔死去了,我却偏偏在那个毁灭一切的死亡现场诞生,而在那之后,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来找我,显然我有着极特殊的身份。所以我想,会不会……会不会我其实是天魔在临死前塑造的一个替身呢?”

他又想起了季幽然看着他时的眼光,那种眼光让人既不舒服,又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又像是饱含着某种期望,或者说寄托。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但是这种推断却很难解释清楚某些事情。因为天魔很可能压根就没有死,既然没有死,我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死?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假设,我是说假设,天魔死掉了,并在死前把全部的力量都倾注到了某样东西上作为它的化身,而那样东西,大概就是我了。但是在人间,为什么还有另外一个人,拥有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力量,四处作恶……”

“登云会教主!”方仲大喊起来。安弃冲着他温柔地一笑:“没错,这就是矛盾所在了。当然教主四处干坏事,的确很招人恨,按照季幽然的说法,不管我和教主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如果我有一丁点可能性是天魔的化身。那么我大概就是唯一一个有一丁点可能性阻止教主他老人家的英雄。可是我摸索了两年,也没发现自己和天下其他的任何一个穷小木匠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天魔来到呢?”方仲想了很久,小心翼翼地提出,“你怎么能肯定教主和你的……真身有关,而不是另外一个没人看到的翼人呢?”

“首先,看看他落地的那种声势,没人看到的机会实在太小了,”安弃说,“再说了,即便存在着那种可能性,我们也只能先排除了第一种,再去探访第二种。”

“还有,什么天神天魔的,说起来真别扭,”安弃那时候还对季幽然说,“什么神啊魔啊的,都只是人安上去的称呼,能给你点肉吃的就是神,吃你肉的就是魔。既然他们长着翅膀和鸟一样,就叫他们鸟人好了。”

“没化的悲哀呀,”季幽然叹息一声,“那么难听的名字……你可以叫他们翼人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