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天色逐渐暗下来，林凡吃了晚饭后就把孩子放在厨房间的小竹床上，有围栏在也不怕孩子滚下来，动手洗了碗筷后，林凡从水缸中舀了一大盆水在院子里冲了个凉，这才算浑身舒爽。
古代就是这点不便，连个卫生间都没有，看来有时间得弄一个洗漱的屋子，这样在院子里清洗实在有些豪放了，若是被那个经过的女人看到了，那还得了，出人命可不好。
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回到屋子林凡就看到林子安一双小手拽着胖脚丫，此时正肯的起劲，口水都流到脖子里。想到他洗澡了，也不能让这孩子浑身黏糊，但是冷水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是夏天大约也是不行，林凡有些伤脑筋，烧水他还没有学会怎么点火，现在要怎么烧。
好在林凡运气不错，当他看到土灶台上锅于锅中间那个铁圆罐的时候，记得赵涵好像往里面添加过水，那水肯定是热的，伸手去试了一下果然是烫的很。林凡立刻动手，很快半盆温水弄好，找来这小子的衣服，林凡很快就给黏糊的小子安洗了个温水澡。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找不到油灯又不会点火的林凡，只能乖乖的抱着林子安带着院子里乘凉看星星，同时手里拿着个大蒲扇赶着嗡嗡叫的蚊子。
赵涵走过无数次后山，这条路他闭着眼睛都能够过去。若是从村前绕过去，到镇上一个来回至少要大半个时辰，不过从后山绕过去，速度倒是快上很多，动作快一些只要两刻钟就能够一个来回。
等到赵涵提着灯笼回村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漆黑一片一点生息都没有，他心里一急，林凡不会抱着他儿子跑了吧。赵涵三步并着两步朝着家里赶去，打开院门就看到林凡正抱着儿子用蒲扇赶着蚊子，赵涵心里松了口气。
林凡看着提着灯笼的赵涵立刻惊喜道：“你可回来了，赶紧的把油灯点上，这黑灯瞎火的，怪吓人的。”林凡说的是实话，在现代就是农村那也是有路灯的，更别说城市里晚上哪有漆黑一片这种状况发生，尤其是村子里一到晚上就寂静无声，连声狗叫都没有听到。
赵涵放下背篓，把灯笼插在屋檐下，这才进屋点了油灯放在桌子上，林凡抱着林子安站起来跟着赵涵进屋子，看着赵涵忙的团团转，他也帮不上忙，只能不添乱把洗干净的林子安放在大床上，坐在床沿免得小家伙滚到地上去。
赵涵很快就冲了个凉，又关好院门，这才吹灭了灯笼回到卧室，晚上他要好好和林凡谈一谈，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
林凡看着走进的赵涵有些紧张，他很想询问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个女人，为什么男人能生孩子，但是林凡很清楚他一开口准露馅，所以还是要慢慢打听才行，不能心急，不能心急林凡小声的在心里念叨着。
赵涵看出林凡有些紧张，走到床边开口道：“你把孩子抱出来，我把帐子里的蚊子赶一下。”
林凡只能乖乖照办，看着赵涵从床顶上拿出一个犹如佛尘一般的东西，在亚麻色的帐子里啪啪啪的甩着，很快赵涵就把帐子放下，赵涵把蚊虫甩子放回到床顶后开口道：“进去吧，床上没有蚊子，我把门关掉。”
眼看着赵涵准备关门，林凡这时候吓了一大跳，他真要和一个男人睡一张床上，要是晚上赵涵非礼他怎么办。林凡真是想多了，不睡一张床上怎么办，这个家总共就一张床而已。
林凡眼看着赵涵要吹灭油灯，连忙阻止道：“赵涵你等等，我们先谈谈，我把孩子放床上先，我们在外边谈吧，不需要急着上床，还早呢也睡不着。”若是寝室里那群人，他也不介意躺在一张床上睡，反正大家都是正常男人，也没有人爱好特殊，但是要林凡和赵涵躺一张床上，林凡心里说不出的变扭，毕竟人家可是能够生孩子的。
赵涵停下动作看了一眼林凡道：“你真的不上床，那好吧，你把子安放进床里，他不能叮蚊子，不然会长包，我们慢慢谈。”赵涵那一眼包含深意，可惜晚上的油灯太暗，外加林凡也不会直勾勾的盯着赵涵看，所以根本没有发觉异常。
林凡把林子安放进蚊子内，赵涵拿了一个拳头大的绣球递给林子安，让小家伙玩着。绣球里面有铃铛，一晃动，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小家伙玩的不亦说乎，也就不介意一个人躺在床内。
林凡心里松了口气坐在床沿道：“赵涵你能先说说我家里的情况吗？我完全不记得了，就像今天下午跑来我们家拿走木柴的人，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大哥么，不会是我大哥的媳妇吧。”
赵涵点点头道：“你想的没错，他就是你大哥的媳妇，叫钱蓉，和你大哥成婚九年，今年二十四岁，你大哥叫林景富二十五岁，他们生有三个孩子，两个哥儿，大的叫林小荷八岁，小的叫林小晓六岁，一个小子，现在三岁叫林子鸿，就是他口中你的侄子……”
接着赵涵又告诉林凡他家中的事情，二哥叫林景贵，娶了隔壁村的陈红，生了两个小子，大的叫林子祥，小的叫林子瑞，一个五岁，一个四岁。小哥叫林华已经出嫁，接着就是他五弟，和他是双生子，叫林景成还未成婚，是童生中表现极好的，拜了先生在读，今年下半年会去县城考秀才，父亲林朋阿姆钱丽……
林凡能从赵涵嘴里听出一丝无奈，在赵涵的形容中，这林凡的阿爹阿姆似乎偏心偏的没边了，好像特别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不然谁会让儿子娶一个二嫁的，林凡年纪又不大，长的也有模有样，就是家里不愿意出聘礼。
而且林凡也从赵涵嘴里得知身体的原主人有多奇葩，自家媳妇儿子倒是一点不疼爱。家里有点东西，不管是父母还是大哥，只要开口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就会巴巴的送过去。这也是今天那位大哥么跑来要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原因。 林凡就觉得这人忒傻了，自己家里还穷的叮当响，偏偏要装大方，有点东西都搬去别人家。
赵涵看着林凡听完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林凡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了，我不会把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放在家里，这会让我觉得不安全，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林凡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到赵涵一副翻脸的样子，连忙打了一个哈哈道：“我是谁，我当然就是林凡了，我不小心撞到脑袋，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看这包都还没有消下去。”林凡感觉事情大条了，这赵涵好像是把他看穿了，怎么办，要是被知道他不是原来的林凡，会不会被当成妖怪给烧了。
赵涵听到林凡否认，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深深的寒气：“你不用装了，以后能不能接着过日子就看今晚，若是我们都把话说开了，还能相安无事的过，若是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不能放一个可能随时伤害孩子的人在身边，现在这个人看着没有威胁，但是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赵涵想着晚上不管怎样都要把事情搞清楚，到底是借尸还魂，还是妖怪鬼魅作祟，或者是其他。
当林凡被赵涵掐住脖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不说出个道道来，赵涵不会放过他，看来他是被看穿了，想到这里林凡就觉得他最近实在是衰神附体了，连个古代人都斗不过。林凡推了推掐住他脖子的赵涵艰难的说道：“我说，你松手，我要被你掐死了……咳咳咳……”
听到林凡妥协，赵涵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成了，若是可以赵涵也不想伤害现在这个人，毕竟有个人陪着总比单过好，何况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
于是林凡告诉赵涵他就叫林凡，只不过不是原来这个了，还把他遇到的倒霉事，怎么穿过来的告诉赵涵，赵涵听着林凡口中的新事物感觉很神奇，世界上居然还能有那样的地方，所有人都能够吃饱，每个孩子都还能够上学……在赵涵眼里那几乎就是天堂。
林凡看着还在回味的赵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看出我是假的，明明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就是对孩子稍微和善了一些而已。”
赵涵看了一眼不解的林凡说道：“和这个无关，在你醒来前，林凡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把他摆放在地上的。”
“你说什么，你谋杀亲夫啊，太狠了吧你，就算不喜欢和离就是了，你又不是没有和离过。”林凡听了赵涵的话一惊叫道。
赵涵听到林凡的话后立刻反驳道：“你知道什么，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也不是有意的，当时情况复杂，孩子在床上哭闹，我看到他掐孩子的脖子，一巴掌扇过去，结果他头就撞在床柱上，然后他就倒在床上，我推他也没有反应，我试探了一下，就发现他没气了。”赵涵说道这里就沉默了。
林凡听后不解的问道：“既然他都死了，你怎么不去毁尸灭迹，怎么还把他放在屋子里。”
赵涵鄙视的看了一眼林凡道：“毁尸灭迹哪有那么容易，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和林凡感情不怎么好，若是把林凡埋了，肯定会猜到是我杀的。而林凡说起来是撞在床柱上才死的，并不是我拍的一巴掌才死的，所以我当时把他放在地上，床下放了一根圆形木棍，我还拿着脚踩了一下，那样就能装成林凡因为踩了木棍没有站稳才出生的，可以称之为意外。”
“你怎么就知道大家会认为是意外，而不是你杀的。”林凡的感觉很奇怪，这人就是被赵涵害死的，而他却穿到了这个被害死的人身上，现在更是讨论起怎么毁尸灭迹上。
赵涵叹口气道：“我也没有办法，孩子还太小了，我不能给他偿命，孩子会没有人照顾，只能听天由命博弈一次。何况我们虽然感情不怎么样，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我没有理由杀死他。加上我很快哄睡了孩子，立刻外出砍柴，路上很多人看到，孩子肯定会在我回来前醒来，到时候隔壁的吴阿嬷会给我作证。那时自然只能当成意外了，而且平时只要他在家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差不多时间去砍柴，并不刻意，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到这个。”
林凡翻了个白眼道：“你可真够狠的，杀人了还这么冷静，若是没有我，说不定还真被你蒙混过关了。”当然现在提这个都是没有意义的，第一个林凡不会出去说他是穿越过来的，那会被当成妖怪烧死，而赵涵更不会说出去，杀人可是要偿命的，现在两人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倒是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上一段时间。
赵涵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也知道林凡不是什么妖怪，只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魂跑来占了林凡的身体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赵涵抱出林子安把尿后才开口道：“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去镇上给人算账，得赶早。”
林凡看了一眼理所当然的赵涵，立刻大叫道：“不是吧，你没有听我说的啊，我又不是你丈夫，怎么可以和你睡一个床，”心里想着你要是个女人倒是还可以将就，男人什么的，尤其还是可以生孩子的还是算了，何况这家伙今天才刚谋杀亲夫，想想就是一件很凶残的事情，杀人了居然还这么冷静，可别半夜袭击他才好。
赵涵听到林凡的话后像看白痴一般看了林凡一眼道：“家里就这一张床，你不睡这里睡哪里，地上吗？”
林凡一听眼前一亮道：“那也行啊，家里有席子没有，我晚上就在地上将就一夜，明天在买一张床好了。”心里想着只要能不和你一张床就成。
赵涵看了一眼眼露惊喜的林凡笑道：“行啊，我等下把席子给你铺地上，不过你可别大惊小怪，地上可能有些虫子什么的，放心只要你不去动它们，基本上它们也是不咬人的。”
林凡听话立刻大惊道：“你、你什么意思，虫子有什么虫子，我怎么没有看到。”
“油灯亮着呢，它们自然不敢爬出来，也就蜈蚣啊，蝎子什么的，蛇是没有的，等吹灭了油灯，它们就可能会爬出来。”赵涵一副见怪不怪轻松的说道，其实蜈蚣会有，蝎子家里自然是不会有的，那东西一般都在山上，不过用来吓唬吓唬林凡肯定没有问题，赵涵早就在林凡刚才的话语中听出，这小子从小到大大约就没有吃过苦。
而林凡越听脸色越难看，这都什么地方啊，蜈蚣蝎子全都是毒物，被咬了还有命在的啊，关乎自家小命地上坚决不能睡。林凡的眼睛瞄向床上，和赵涵抢，这家伙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他抢的过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