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香消玉损

乱世之中生存本来就很难还被别人这样算计，沈桑鱼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沈安并不知道沈桑鱼的遭遇，他日夜兼程的往回赶，途中还遭遇了伏击。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准备充分，不但毫发无损还生擒了一个伏击他们的人，虽然那个死士什么都没有招，不过通过他的口音和习惯沈安断定他就是西凉人。

想要他命的人就只有曹氏了，她的两嫡子沈豪和沈正处处都被沈安这个庶子压一头。不过这也不能怨沈安出风头，的确是她的两个儿子不争气，老大沈豪天资平庸又懒散不上进。老二沈正从小就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曹氏又娇惯他们，沈玉章恨铁不成钢，他的几个孩子里除了沈安，四子沈勇和六子沈达还算成器，毕竟他们的母亲巧儿出身卑微，为了不引火烧身在沈府生存下去，时刻教导他俩要低调上进，不过两人有点过分谨慎了，没有沈安的胆量与气度。而三子沈阁本就愚笨还整天跟着沈正混日子，他的母亲花夫人都看不上他。

沈玉章虽然只有两个女儿，却都很争气。尤其是长女沈璃，她嫁给了张迁，那时张迁还只是一个校尉，现在已经是兖州刺史了。沈璃也是曹氏唯一引以为傲的，她逢人就夸她的这个女婿张迁，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而小女儿沈研则是嫁给了荆州刺史李豪的长子李煜了。

杨心柔嫁进沈府后，仗着自己娘家的势力，在沈府是作威作福，压的曹氏早就心生怨怼，恨得她咬牙切齿。这次沈安和沈玉章都不在西凉，曹氏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杨心柔作为府中的少夫人，身边自然配备了一些身手不凡的暗卫以保其安全。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些暗卫无一例外皆是男性。在这特殊的时刻——杨心柔即将分娩产子之际，他们即便再忠心耿耿，却也无法做到时时刻刻贴身守护。而这一切，都在曹氏的精心算计之中。

早在之前，曹氏便已暗中谋划妥当。就连杨心柔所服用的催产之药，也被曹氏巧妙地动了手脚。当杨心柔生产之时，那些被曹氏收买的心腹之人牢牢把控住了产房内的局势，使得杨心柔自己的人手只能焦急万分地守候在门外，无法进入其中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就这样，杨心柔在痛苦与挣扎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终于，在天际刚刚破晓之时，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健康的男婴呱呱坠地。这本应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谁能想到，灾难才刚刚开始降临。

原来，杨心柔产前喝下的那碗催产药中，竟然掺入了大剂量的麝香和蛇胆！众所周知，麝香和蛇胆皆属大寒之物，孕妇服用之后极易引发大出血等严重后果。果不其然，孩子出生之后，杨心柔下身的鲜血如决堤之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情况危急万分。

更可恶的是，曹氏明知此时杨心柔生命垂危，急需得到有效的救治，却故意拖延时间，迟迟不肯派遣人手前来为其诊治。可怜的杨心柔就这般在血泊中苦苦煎熬，直至最后一刻，终因失血过多、气绝身亡，香消玉殒。

或许直到生命的尽头，杨心柔都未曾料到曹氏对她的恨意竟如此深沉，甚至不惜痛下杀手。然而仔细想来，这一切似乎也并非毫无缘由。平日里的杨心柔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且深得丈夫宠爱，行事颇为嚣张跋扈，丝毫不将身为当家主母的曹氏放在眼里，时常令曹氏当众难堪，颜面扫地。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杨心柔如今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只可惜了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若不是命运眷顾，只怕也要随他母亲一同踏上黄泉之路。

出事后杨心柔身边的杨嬷嬷一边立马派暗卫通知杨雄，说沈家害死了小姐，让杨雄速来讨要公道。一边就要跟曹氏拼命，剩下的暗卫也是护着杨心柔的尸体，以防曹氏毁尸灭迹。沈安的母亲万夫人赶来时，两边正剑拔弩张，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她抱走了沈安儿子，她怕她的孙子再出什么意外。

曹氏心里十分清楚，即便自己有再大的胆子，也万万不能做得太过分。那杨嬷嬷以及这些暗卫可不是能轻易招惹的角色，尤其杨心柔的父亲西凉刺史杨雄更是个棘手人物，绝非好相与之人。所以，对于他们，曹氏并不敢赶尽杀绝。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曹氏就会束手束脚、不敢行动。实际上，她既然胆敢对人下此毒手，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些药渣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妥善处理掉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哪怕是杨雄亲自前来调查，恐怕也难以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

就在这时，沈安一路紧赶慢赶，但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当他匆匆赶回府上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沈府已经被杨心柔的哥哥杨尚志率领着一队士兵团团围住，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