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亡、远方(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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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楼西祠时，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一个看上去和他很般配要是不出意外会走到一起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滕依，南方人，说话轻轻地，很爱笑，才来一天周围的老奶奶就疯狂地追捧她。

我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第七次听到这个名字，这次先开口的是我奶奶。

“滕依好的嘞，要是小祠没生病就好了，这两个孩子很是般配。”

“是啊，我能觉得那个姑娘很喜欢咱们小祠，要是小祠没生病估计藤依今年就以新娘的身份回来了。”

“那不可明显了，可惜了喜欢也不能长久啊。”

“你们说这次小祠带那姑娘回来的是干吗？”

“认坟。”

“那孩子已经在上山给自己选好地了。”

.......

天黑后小卖部的灯格外的亮，我躺在床上他无可忽视的存在我的感知里，手边的烟灰缸盛满了，半夜的时候我收到了亓远的消息。

他给我找好了学校让我准备好去伦敦。

他还给我打了一笔钱。

后面的数字我没看清大概够我今后的生活无忧无虑潇洒快活到死。

在别人看来其实这样挺好的，我有足够的钱，可以去世界各地过各种生活的钱。

我前路畅通，不管我跌倒还是停留，没有人会挡在我面超过我，然后站在前方嘲笑。

路也不会因为我的任何原因分岔或者变短。

多少有些不知足了。

我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脑子很乱，此刻我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明明说好的就此死去。

为何又有点贪生了。

甚至还想要点别的。

生活好像真的被打乱了。

十二月中旬伴随着一场大雪，气温骤降，玻璃上结了层厚厚的霜，躺在床上再也看不见外面。

十七岁真的要过去了。

最后的抉择，死亡还是远方。

屋里开了空调laid不知从哪里嗅到了edar的味道，叫嚣着要往外走，我不理，它就跳到床上咬我的烟。

我烦躁地推开，它又十分委屈地蹭了蹭我的脖子。

有时候我觉得laid很烦，有时候又会想要是我死了它会跟谁，跟着奶奶？

奶奶也老了，亓远肯定不要，送人的话……

雪停之后出了大太阳，我让谭裕银帮忙拿的快递到了，他下挖机的时候摔伤了腿，只能我去她家搬。

地上的雪还没完全融化laid说什么都要跟我出门，我给它穿了鞋，又换了件厚毛衣，出门前碰到奶奶，她又给我厚厚的围了一圈。

地滑我走得很小心，laid在前面跑得很欢快，去谭裕银家要路过楼西祠的小卖部，laid习惯性地停下冲着里面叫了几声。

edar冒出头，它高兴得不行。

我看过去的时候，滕依正好站在edar身后，她笑着摸了摸edar的脑袋手里拿着一个还没织好的毛线帽子给它试戴。

她的笑就像江南缓缓流动的湖水，平静柔和。

好像真如他们所说，如果一切正常她会是他的妻子。

我在她抬头时转头往前走，laid没有跟上来，我走得很快，地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坐在雪地里半天没有站起来，其实并没有摔疼，身上穿得很厚，露出来的除了脸其他的全部有东西遮挡。

树枝上吊着的雪落尽，雪白变成透明的冰，我冰冷的心变得沉浸，血液冰冷，结痂的伤口发出疼痛，我的面前多了一只温暖的手。

楼西祠站起在我面前弯腰向我伸出手，他伸出的那只手没戴手套，手套在另一只手上。

他穿得很厚包裹得很严实，额头和眉毛藏在毛线帽里，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露出来的只有一双枯燥疲惫的眼。

我没应他伸出来的手，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他收回手；“嫌弃我？”

他有他的理由我也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