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BlackDevil(第1/2 页)

《姑娘别哭》

1

“楼家那个小子太可惜了。”

“是啊，还没三十岁就得了那病，真可惜那些优秀一小伙。”几棵大樟树下的一片阴凉处，几个老太太围在一起嗑瓜子闲聊。

“你看他自己一点也不在乎，昨天还出去骑车了呢。”红衣服老太话没说完捂着嘴笑了好一阵；“还摔了一跤，现在躺在椅子上动都动不了了。”

绿衣服老太摇摇头；“在乎又怎么样？该死还得死。”

黄衣服老太点头表示赞同；“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

几人都沉默一瞬，黄衣服老太开口了明显压低了声音；“老亓的孙女回来了你们知道不。”

绿衣服老太吐掉嘴里的瓜子，满脸疑惑；“她怎么回来了，北京不好吗跑着来受苦？”

“害。”红衣服老太凑近他们小声地说；“听说也是病了，精神有问题。”

黄衣服老太接着她的后面小声说；“昨天老亓还去庙里拜了。”

红衣服老太笑了声，继续嗑手里的瓜子；“拜有什么用啊，那就是死人病治不好的。”

死人病。

我坐在二楼的露台的摇椅上听着下面的闲聊，手上烟刚尽白烟圈还未散去，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说到什么隐秘的事了。

旁边的易拉罐已盛满了，手上的烟头按进去时用了点力，不小心把瓶子按倒了，我还没来得及捡它就顺着露台滚了下去。

“嘭”的一声落地。

大概是吓到他们了，楼底下传来几声惊呼，随后是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和几句焦急地告别。

他们走后周围安静了，我走过去坐在露台边双腿悬在外面，看着躺在地上易拉罐，许多烟头从里面掉了出来散落在周围。

它就像人从高楼坠下一样，摔的歪七扭八，血炸成烟花。

将近傍晚时我手里的烟盒空了，只剩下最后一根，我躺在地上仰头看天，腿依旧悬在外面跟着风晃着。

这山沟沟里的天还挺好看的，直到最后一根烟抽完我都没舍得闭眼。

太无聊了夕阳消失得太快，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我站起来往下看了一眼，奶奶在院子里坐着，她面前的小桌子上摆好了饭菜，她没叫敢我。

我有点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

怕我这个得死人病的情绪失控？

我看了一会往房间里走去，二楼有一条长走廊，尽头有一面落地镜。

我停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人。

白色的长袖上面染了一些血，手缩在袖子里，腿上还有许多红点，头发长得可以当贞子，皮肤比鬼还白，看着就像要活死人的人。

什么死人？

我还是挺善良的，会喂小蚊子。

我学着贞子样子，用头发遮住脸，赤着脚走进房间。

我的房间很大，里面东西很多，床的旁边是一整套游戏设备，发着光的主机、显示器、游戏本、手柄、键盘……

床的另一边算是简陋的实验室也算是一个小小医院。

医生是我，实验员是我，实验人人是我，全都是我自己操控，弄伤自己、研究自己、包扎自己。

今天有些累了，没有心思去做实验，笔直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生的病，只知道现在挺想死的，想把自己剁碎，放成烟花。

我还挺变态的，也挺幽默。

脑子里想法太多了，吵得我都烦了。

生病之后我失去了睡眠，不靠药物根本不能拥有它，我又是个固执的人不想药物侵占我的身体，强行改变我的精神。

就这么一直和自己耗着，耗到天亮又天黑。

2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外面是白还是黑，我捞起手机，从床上站起来，换掉身上脏了的白衣服，打开衣柜拿了件长点的白长袖穿上，对着镜子把脸上凌乱的长发抹平出了门。

我脚步很轻，有时候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像个鬼，走路很快又没声，远看就像一个白色的布在移动。

小城的夏天的夜晚有点凉，我走得更快一些，跟着来时的记忆，往小卖部走。

我记得的小卖部前面不远有一家养了一条很凶的狗，我第一次来时路过它身边，它对我狂叫跳起来要扑我。

快到它窝的时我特意放慢了脚步，出现在它身后，张开双手对着睡觉的它大喊一声然后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