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级
二十分钟后，莫子墨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嘴巴微张，不顾嘴唇的干裂疯狂想要吸气，同时感觉自己的肺部火辣辣地疼，然而窒息感却依旧在不断加剧。
又过去十分钟，莫子墨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变得混沌，变得难以思考，就仿佛被人灌入了大量的胶水，之后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然而他的身体却依旧在狂奔，甚至都不曾有丝毫减速。
……
“我这是……在哪里？”
莫子墨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陌生的房间，此刻他正躺在一个巨大的木桶里，桶里装满了淡黄色的液体，液体正在源源不断地飘荡出淡黄色的雾气，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有些朦胧。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一个有些欢快的声音响起，莫子墨循声望去，看到一袭粉红正坐在房间窗边的桌旁，此刻的她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窗外已至深夜，繁星映衬着十几颗颜色不同的卫星，让夜晚也不显得黑暗。
“感觉……”
莫子墨下意识开始审视自身，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稍微握拳就能感受到肌肉传来强劲的力量，同时也能明显感受到有能量在自己体内盘踞流动，他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灵气”，是自己曾经甚至都无法感知到的东西，却是这个世界修行的根本。
“感觉很好，前所未有地好！”
莫子墨有些激动了，作势就想起身，然而他刚一有动作，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压在了他的肩头，让他无法起身，那一袭粉红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感觉好就行，不过你还不能起来，你知不知道这一桶水值多少钱？准备这一桶水足足花了一千六百颗灵晶！你每一次呼吸吸进去的都是灵晶，所以你今天一晚都得在这个桶里，要不然就浪费了。”
莫子墨被吓得差点从桶里跳起来，不过因为肩膀被压着，他并没有成功，只是动作幅度很大地搅动着水花。
“一千六百！”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速成是那么好速成的吗？是需要花钱的！”
莫子墨对灵晶并不陌生，因为灵晶虽然属于修炼资源，但也属于货币的一种，民间是能够自由兑换的，兑换的比例是一两银子换一克灵晶，一颗标准大小的灵晶是五克，也就是说，一颗灵晶价值五两银子，而一两银子足够支撑一个四口之家比较好地用度一周。
换算下来，这桶水足足价值八千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家庭花一辈子！一个九品太监的月俸也只有一颗灵晶而已。
“那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震惊过后，莫子墨将注意力转向了这位连皇帝在苦恼地抓头发时都能淡定啃鸡腿的人身上。
“嗯……你可以叫我红姨，你别看我外表挺年轻的，其实我已经六十多岁了。”
在莫子墨的印象中，一般的女人应该都是不喜欢谈及自身年龄的才对，特别是年龄比较大的女人，可这位红姨在说起自己的年龄时脸上竟然挂上了些许自豪，好像这是一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
“六十多？难道修为高还能增加寿命？”
莫子墨先是一惊，旋即眼中涌出了热切，红姨点点头，一边吃鸡腿，一边解释道：
“是啊，只要跨越了‘神通’这个阶段，达到了‘共鸣’，寿命一般会被提升到二百岁左右，‘入微’之后能活四百岁，踏入‘绝巅’则能达到千年的寿数。”
“您能详细说说吗？”
莫子墨有些激动地问道，红姨倒也不介意，非常随意地点了点头。
“可以啊，‘神通’应该不需要我多讲了吧？就是修炼使用各种术法，就比如你的御剑，‘共鸣’，顾名思义，与天地共鸣，根据主修的神通和个体的差异，每个人共鸣的范围都是有差别的，达到共鸣之后，使用神通就不局限于用自己体内储存的灵气了，还能直接调用共鸣范围内的灵气来使用，并且能让神通在共鸣范围内的任何位置凝聚成型，噢！还有一点，共鸣之后就能飞了。”
莫子墨思索着点头，红姨的讲述非常详细，他脑中甚至已经浮现出了画面：自己飞在空中，俯视着敌人，大喊一声“剑来”，然后无数剑气从四面八方凭空产生，蜂拥而来……
“嘿……嘿嘿……”
脑中的画面让莫子墨忍不住傻笑起来，正准备继续讲的红姨脸上顿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嗯？你在笑什么？”
“啊？啊！没，没什么，您继续，您继续……”
莫子墨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红姨倒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
“‘入微’，是对能量控制的进步，入微者能对自身共鸣范围内的能量细致入微地控制，要知道哪怕是很弱小的共鸣者，共鸣范围也是不小的，一旦进行战斗，那么共鸣范围必然重叠，这个时候谁的共鸣范围更大，谁对共鸣范围内能量的控制力强，谁就能占据上风，因此入微者对共鸣者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莫子墨点点头，这一次他并没有发出声音，红姨也就没有停下，继续道：
“至于‘绝巅’，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绝巅者，对空间有着一定的理解，具体嘛……比如这样。”
说着，红姨随手抛了一下手中并没有被啃得很干净的鸡腿骨，鸡腿骨在空中你翻飞几圈后开始坠落，然而才落了几厘米便突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并且这根丝毫不见锋的鸡腿骨无声无息间就贯穿了桌子的实木桌面。
“又比如这样。”
红姨的身影快速淡去，转眼便消失不见，也就在消失的瞬间，她出现在了桌子对面的那张椅子上，期间她的坐姿没有丝毫改变，就仿佛她本来就是坐在那里的一般。
毫无疑问，她就是一位绝颠！
莫子墨瞳孔猛地一缩，心中震惊，但很快又觉得这很正常，眼前这位可是一个六十多岁，被皇帝的母亲带在身边，又被借给皇帝的人，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弱者？